1244斷後,這是大周的領土
1244斷後,這是大周的領土
暴雨連天殺人時!
這群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就如同一把利刃,割破了連天的雨幕,直衝月寧安一行人而來……
“有刺客!”
“保護王爺!漫天的殺氣,直撲而來,周遭的氣息瞬間繃緊,押著月寧安的司衛臉色驟變,第一時間鬆開月寧安,拔刀上前。
雨點打在刀刃上,啪噠作響,站在雨幕中,被暴雨淋透了的月寧安,眸色一沉,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他們隻有六人,其中最能打的趙啟安身受重傷,她算半個累贅,殺手卻有數十人之多,他們……不,應該說,她危險了!
真要打不過,被丟下的那人一定是她。
她得想辦法,把自己跟趙啟安綁在一起,不讓他們有丟下她的機會……
“月姑娘,你跟我們一起走。”司衛發現黑衣人的數量,是他們的數倍之多,並沒有全部衝過去,留下兩人在外抵抗刺客,餘下兩人轉身折回屋內,走之前還不忘叫上月寧安。
來人數量太多,他們雖不至於疲累交加,但也是又冷又餓。很明顯,他們四人,不是對方的對手,而此時暴雨連天,信號發不出去,援兵也不可能及時趕到,他們能做的……
就是跑!
“多謝。”月寧安沒有猶豫,跟著司衛就回到石屋。一進去,就看到趙啟安已穿戴整齊,手執長劍,周身散發著森冷的氣息:“來了多少人?”
顯然,他在屋內已經聽到了。
“足有三十餘人。”司衛如實稟道,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看著像是死士,王爺,我們必須立刻離開,他們可能擋不了多久。”
屋外,已傳來打鬥聲。
激烈的打鬥聲,與不斷落下的雨聲交結在一起,讓人無端的焦慮急切。
“還真是,看得起我。”趙啟安沒有拿大,目光掃向一身濕透,狼狽不堪的月寧安,傲慢地揚了揚下巴:“把她帶上,一起走吧!”
“我不會跑。”月寧安快步跟上趙啟安,用實際行動告訴趙啟安,她不蠢。
外麵那群殺手,是來殺趙啟安的不錯,但也不會放過她。
她好歹也算是知情人,派殺手殺當朝王爺,天子親弟,肯定要斬草除根,一點意外也不能有。
“嘭!”
說話間,已有黑衣殺手,衝破司衛的防線,衝到了屋內。
“王爺,快走!”僅剩的兩個司衛提刀上前,逼退殺手,為趙啟安開路。
趙啟安沒有遲疑,大步往前走,可他重傷未愈,不過剛衝出去,身子就一晃,要不是月寧安及時扶了一把,怕是人就栽倒了。
趙啟安看了月寧安一眼,似不能理解,月寧安怎麽會攙扶他?
要知道,他前一秒還叫司衛,把她綁在樹上淋雨,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走吧,王爺!”大雨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月寧安滿臉都是雨水,睫毛上的水珠一顆接一顆,她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隻看到她鴉羽似的睫毛上,不斷落下的雨珠。
趙啟安本想說什麽,可月寧安卻不給他機會,拽著他的胳膊快速往山上的林子裏跑。
趙啟安回頭,看了一眼正與黑夜殺手廝殺司衛,看著他們艱難阻擋,看著他熟悉的人,倒在黑衣殺手的刀下,微張的唇抿了起來,強打起精神跟上月寧安的腳步……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一切……
等他們安全了再說。
月寧安拽著趙啟安,快步朝山上走去,留下的四個司衛,有一個已經倒下,餘下的三人,本想留一個跟上去照顧趙啟安,可黑衣殺手實力不弱,他們根本脫不了身。
月寧安似有所感,走出數百米,回頭高聲說了一句:“放心,我會用命,保護你們王爺!”所以,你們要盡全力,把刺客拖住,別讓他們追上來!
後麵的話,月寧安沒有說出來,但司衛聽明白了!
司衛高聲應了一聲,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攔住他們!”
“絕不能,讓他們追到王爺!”
有月寧安那句話,他們就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了!
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全力拖住這些殺手,好為月寧安與趙啟安多爭取一些時間,讓他們可以跑遠一些,也讓暴雨有足夠的時間,掩住他們的氣息,抹去他們留下的痕跡……
司衛幾乎不要命的,跟黑衣殺手纏鬥了起來,明明隻有三個人,卻生生將三十餘殺手擋了下來。
三人每個人身上都是傷,鮮血不斷往下淌,即使是傾盆的暴雨,一時也無法將他們腳下的鮮血衝散,可就算如此,三人也沒有一個人後退一步,他們死死地擋著這群黑衣殺手,用生命為趙啟安與月寧安,爭取逃跑的時間……
月寧安扶著趙啟安,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暴雨模糊了她的視線,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腳底被硬頭刺破,血直流,月寧安也不敢停下來,死死地拽著趙啟安,吃力地前行……
有好幾次,趙啟安都想跟月寧安說,把他丟下來,自己跑,可是……
看了一眼,月寧安堅定的側顏,還有手臂上傳來的溫度,趙啟安又沉默了。
他不想承認,他貪戀這點溫暖。
他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隻要那群黑衣殺手追上來了,他就讓月寧安鬆開他,他來給月寧安斷後,讓月寧安走……
兩人各懷心事,越走越遠,身後的打鬥聲也越來越小,兩人離樹林也越來越近。
月寧安拽著趙啟安走進林中,尋了一處空地將人放下,想了一下,又取出僅剩的胡椒,遞給趙啟安:“你先緩一緩,我去清理一下外麵的痕跡。”
“你可以……走了。”趙啟安頓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他知道月寧安不是普通姑娘,她有足夠的野外求生能力,丟下他這個累贅,月寧安絕對能躲開那群黑衣死士的追殺。
“王爺,這是大周!我是大周的百姓!”連天的暴雨,掩去了月寧安輕哼出聲的嘲諷。
走?
把趙啟安丟了下來,她能走到哪裏去?
月寧安沒有搭理趙啟安,轉身將外麵的痕跡清理掉,隨手扯了兩片大葉子,割開身上的衣服,取了兩根線,用葉子將腳包好,免得一路留下血跡。
想了一下,月寧安又割了兩片大樹葉,穿好線,帶回來給在空地休息的趙啟安:“腳上有血,這種樹葉很厚,背麵有刺,在山裏防滑,不容易摔倒。”
其實,最好的是做兩雙草鞋,可他們沒有時間浪費。
按她的估算,趙啟安的司衛,最多隻能撐兩刻鍾,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們得盡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