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2藏月,功過是非論不清
“撲通”一聲,銀衣男子隨意地抬腳一踹,卻將陸三踹得摔出船外,跌入水中。
月寧安眉頭微皺,語帶不滿:“你過了!”
“別告訴我,那是你的人。”銀衣男子鳳眼微眯,狹長的眸子透著一股厭世的冷漠:“一股子討人厭的兵味,洗都洗不幹淨,你可養不出這樣的手下。”
“在我身邊,為我辦事,就是我的人。當著我的麵打我的人,你問過我沒有?”月寧安聲音極冷,麵露不滿,直白的告訴銀子男子,這個下馬威,她不喜歡!
“在你身邊,為你辦事,就是你的人。”銀衣男子不以為意的舔唇輕笑,曖昧地低吟:“我也在你身邊,我也為你辦事,我是不是,也是你的人?”
月寧安冷諷:“我月家的大門,榮王後人與狗,不得入內。”
銀子男子是當年月家那位大小姐與榮王的後人。
榮王病死幽州後,趙氏皇族趁榮王勢力大亂,發起進攻,趁機吞閉了榮王的勢力。
榮王的後人全都被屠然殆盡,就在這時,有忠心的手下,用自己的孩子,換出了榮王剛出生的幼子。
算來,銀衣男了應是榮王幼子的孫子,跟著那忠仆姓香,名血海,血海深仇的血海。
以前香血海是幹什麽的,月寧安不知道。不過他現在是海盜頭頭,在奪了仇老大的勢力後,一躍成了海上最大的勢力之一。
“月寧安,夠了!”海盜頭頭香血海,被月寧安的話激怒了:“你們月家算老幾,也敢羞辱我!”
他臉色陡變,狹長含情的眸子,此時隻有冰冷:“我要沒有記錯,你這次是來求我的!月寧安,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你爹沒教過你嗎?”
香血海明知月寧安的父親,在月寧安八歲那年死了,這話可謂是誅心。
月寧安臉色不變,反諷:“我爹教過我,對你們榮王後人不必客氣。但你爹肯定沒教過你,見到我們月家人,客氣點!”
香血海的父親什麽時候死的,月寧安不知道,但月寧安認識香血海的時候,聽那群海盜說香血海是個孤兒。
一個長相漂亮、精致,氣質高貴出塵,一看就與海盜這種爛在淤泥裏的人不一樣的孤兒。
這樣的人,在海盜窩裏,不管是男女那都是暖床的玩意,但是……
香血海孤身一人,卻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也讓月寧安注意到了他。在不知香血海的身份前,月寧安就與香血海達成了聯盟,後來知道了香血海的身份,月寧安不是不後悔,但……
隻能說,時也,命也。
“抱歉,我爹死的早,我沒人教。”香血海大方的承認,自己孤兒出身,繼續往月寧安的心口紮刀子:“對你客氣是不可能的,這輩了子都不可能。你們月家要不是貪心的想要從龍之功,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局麵。你們月家會落得如今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你說是不是,月寧安?”
“所以,我們月家人,才厭惡你們!你說你們……我們月家給了你們金山銀山,你們還是爬不上去,你們得多沒用?”月寧安紅唇輕啟,雲淡風輕地反擊了回去:“香血海,無能就要認!”
“我無能,你還不是要求到我頭上來。”陡然被揭穿身份,又被月寧安拿來與狗相提並論,香血海確實很氣,但是……
他很快就知道了,月寧安是故意的,故意激怒他,好讓他衝動之下,與朝廷的人對上。
沒想到,不過是幾年不見,月寧安這手段……越發的純熟了,他差點就上當了。
但可惜的是……
他已不是當年的他,會輕易被月寧安激怒。
香血海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他往椅背上一靠,雙腿架在小幾上,臉上又是笑盈盈的模樣。
隻那笑,怎麽看怎麽高傲,怎麽讓人討厭。
月寧安也毫不掩飾她的嫌棄:“求你?香血海,海上從來就沒有平靜的時候,我能幫你吞了仇老大的勢力,也能幫別人,吞了你手上的勢力。”
既然沒有辦法激香血海跟朝廷對上,那就讓他非動手不可好了。
她來了,香血海就沒有選擇。
“哦,那你試試呀。”香血海以手撐額,眼眸一挑,傲得無邊。
陸三就在這時,一身濕漉漉地爬上了船,聽到香血海的話,陸三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夫人,要不咱們就試試?兄弟飛天遁地的,哪裏都跟人打過,還沒有在海上跟人打過。”
“夫人?你又嫁給姓陸的了?”香血海臉色驟變,那雙笑不笑都含情的單鳳眸瞬間陰沉可怖:“你們月家人,不是絕不在同一坑裏掉兩次嗎?月寧安,你怎麽這麽賤?離了男人,你就活不了嗎?
月寧安眉目如刀,厲嗬:“關你屁事!嘴這麽髒,要不要我給你洗一洗!”
“不關我屁事,但關係到我的腦袋!”香血海也很生氣,架在小幾的雙腿收了回來,上身前傾,拍桌怒道:“月寧安你知道的,我們這種人,最忌諱跟一身官皮的人打交道,你要是什麽將軍夫人……今天就當我們沒有見過,你幫我滅了天龍幫的報酬,我另外付給你。”
“我以身為餌的報酬,你付得起嗎?”月寧安冷諷。
“這報酬確實高。”香血海若有所思地看了月寧安一眼,眼中的隨沉淡去,無事人一般調笑道:“你看我的藏月島如何?藏月島就差一個女主人。”
月寧安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從她的話中也足夠他明白,月寧安沒有傻得再嫁給陸藏鋒。
挺好的,他喜歡。
“藏月島?在什麽地方?”她怎麽不知道,這片海域還有這麽一塊地方?
“就仇老大那塊地方,進去的時候,不是有一條月亮彎嘛,我就給它取名叫藏月島。”香血海說得漫不經心,臉上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隻有他知道,他此刻手心滿是汗水。
雖然他知道一點可能也沒有,但他還是不死心的,抱有一絲希望,一絲可笑又可悲的希望……
當年,這個女人如同一道光,闖進他的生命裏,照亮了他灰暗的人生。
他……忘不了。
“連名字都取好了,可見你對仇老大的勢力覬覦已久。可惜這名字不好,我勸你盡早改了。”香血海倒是一如既往的野心耿耿。
有野心也好,跟有野心的人合作,雖然風除大,但總比跟不知上進、安於現狀,不想奮鬥的人合作好。
這個時候,她就不提她水大哥了,提起來,就有暗示、影射之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