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4別離,不受束縛的飛翔
此時正值秋季,陽光灑在身上不冷不熱,正是最適合外出的季節。
左、右護法選的這處別莊,也十分的合時宜。
別莊的院子裏,種滿的**,紅的、黃的、白的……連成片,陽光灑下來,迎風綻放的**瑰麗多姿、花團錦簇、美不盛收。
月寧安不由得深吸了口氣:“我在別院住了這麽多天,都不知道別院的景色這般好。”
美景如美人,隻看就叫人心情大好。
看著院中姿意綻放的各色**,月寧安壓抑多日的心情,不由得好轉。
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
她一步步走到今天,也不是一帆風順,她早年經的事,比現在難多了,她當初能走過來,現在也可以……
陸大將軍沒有說話,隻握著月寧安的手,陪著月寧安慢慢地走著。在月寧安看沿途風景之際,陸大將軍則貪婪地看著月寧安……
月寧安腳步一頓,轉身看著陸大將軍:“怎麽了?”
陸大將軍的眼神太過炙熱,目光灼灼,充滿侵略性,好似要把月寧安吃了一樣,月寧安就是想要忽視,也忽視不了。
陸大將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著月寧安看了半晌,才道:“我要……回京一趟。”
“因為崔軼的事?”月寧安眼眸一動,就明白了。
崔軼順著鬼市的線,能查到北遼的四月組織,沒道理弦音公主與陸藏鋒什麽也查不到。這事可以瞞得住別人,瞞不過皇上。
陸藏鋒確實要進京,先一步跟皇上溝通,免得皇上不滿。
“嗯。”陸大將軍點頭:“也要見一見皇上。”順便揍皇上一頓,免得他離京太久,皇上忘了他什麽性子,什麽香的、臭的都往月寧安身邊推。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崔軼的事,可一不可再。再有一次,他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
“皇上知道你回來了嗎?”月寧安可沒有忘記,陸藏鋒是以藍象權的身份回來。
北遼那邊雖然沒有什麽消息傳來,可不用想也知,北遼那邊肯定不知陸藏鋒離開了。不然,陸藏鋒不需要隱藏身份。
“知道。”他要悄悄地從北遼離開,瞞不過他母親。
他母親……
他母親隻忠於皇室,他母親知道的事,皇上必然也會知道。
“原來早知道了,那……你回大周,沒有第一時間去見他,而是來找我,皇上會不會龍顏大怒?”?月寧安一臉狡黠,尾音拖得長長的,像是在撒嬌一般。
陸大將軍不由得失笑:“不怕。”這壞心眼的小姑娘,還真是……毫不掩飾她的幸災樂禍。
“真不怕?”月寧安輕晃著與陸大將軍十指相扣的手,腳尖踢著地麵的石子,笑的不懷好意。
“大周與北遼,很快就會有一戰,他要用我。”隻要他還有用,哪怕皇上再不高興,也得憋著、忍著。
“你們這兄弟,也沒什麽意思……”月寧安一臉同情地,拍了拍陸大將軍的肩膀:嘴上說著溫情脈脈,實則也是明碼標價的關係。
“皇上……他已經是少有的,講情義的皇上。”陸大將軍輕歎了一聲,牽著月寧安的手,朝花叢中的秋千花架走去:“帝王可以有情有義,但你不能要求一個帝王重情重義。水橫天夠重情重義吧?要是皇上像水橫天那樣,你想想……”
月寧安沒好氣地白了陸大將軍一眼……
這個時候,不用提她水大哥的。
陸大將軍輕笑一聲,指著花叢的秋千道:“坐上去,我推你。”
“你讓人準備的?”隻一眼,月寧安就知道,這架秋千是剛搭起來的。
天木神教都是一群大老粗,絕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小情趣。
“嗯。”這個秋千花架,是他前兩天讓人準備的。
看到滿園的花,陸大將軍就想起,去年春日宴上,在梨花叢**著秋千的月寧安。
自那以後,在他的認知裏,滿園鮮花就是**著秋千的月寧安。
“這個好,我回頭……”帶長平來**秋千。
月寧安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陸大將軍推的高高**了起來:“這是我給你備的秋千,除了你,任何人不許染指,聽明白了嗎?”
“我是說……我回頭,多坐幾遍。”月寧安雙手扶著秋千兩側,被高高**起也不害怕,甚至興致頗好的催促陸大將軍:“高一點,再高一點。”
“好,再高一點。”陸大將軍見月寧安半點不怕,加大了力道,將月寧安推得更高。
“我覺得……我好像,飛了起來。”被**到半空中的月寧安,晃著小腿,高興的大喊。
陸大將軍冷硬的臉上,抑製不住的露出一抹笑,將月寧安推得更高了:“那就再飛高一點。”
早知道,**個秋千,就能叫月寧安心情大好,他早就帶月寧安來**秋千了,也省得她成天陪著那個長平的孩子。
明明一看到那個孩子,就心情壓抑,難受得要死,卻還要裝出強顏歡笑的樣子,去哄那個孩子,真是……
把他給心疼死了。
月寧安大笑:“我要飛走了,怎麽樣辦?”
隨著秋千**起,月寧安的裙擺隨風飛揚,就如同飛舞在半空的彩蝶,鮮活、奪目……
“飛走了,我就去追你。”?反正“線”在他手上,月寧安飛得再高也要回來。
他雖然很想把月寧安藏起來,隻讓他一個人看到,但他舍不得把月寧安的“翅膀”折斷,他希望……
他的寧安,能盡情的“飛翔”,不受任何人的束縛。
“這個答案,給你滿分,不怕你驕傲。”月寧安笑的一臉歡快,笑聲如同銀鈴一般悅耳。
園中,充斥著月寧安歡快的笑聲,別院不少人都聽到了。
天木神教的教眾,一個個露出老母親般欣慰的笑:他們教主開竅了,他們很快就要有教主夫人了。
整個別院,人人歡喜異常,臉上洋溢的輕鬆愉悅的笑,唯有那個被月寧安取名叫長平的少年,在無人看到之際,指甲狠狠劃過牆麵,一臉扭曲……
他連呼吸都是痛,月寧安憑什麽開懷大笑?
同樣姓月,他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月寧安憑什麽擁有幸福?
月寧安她……
該死!
該死在無盡的唾罵與自責中!
“吱啦……”指尖再次劃牆麵,在牆麵上留下一道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