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2搶功,非自然死亡

水橫天帶著圍剿鬼市的武林高手,提前回來了,並且帶來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鬼市的人全死了,但不是死在我們手上,而是跟我們打著打著,突然一個個爆體而亡。”水橫天跟月寧安說起這事,還一臉的心有餘悸。

不是他慫,實在是……

那天的畫麵,太惡心了。

任誰在生死博鬥的時候,突然被血肉渣子糊一臉,都不可能不被嚇到。

他還算好的,隻是被嚇的忘了出招,有那膽小的當場就吐了,吐完人就暈了。

倒是少林寺那幾個武僧反應最淡定,被血肉渣子糊一臉後也不慌,而是原地坐下,開始念經。

“突然爆體而亡?所有人?包括先前死的人,也全都爆體了?屍骨無存?”月寧安雖然很想多陪陪自家侄兒,但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知曉水橫天有正經事,月寧安費了點精力,將少年安頓好,就匆匆來見水橫天。

聽到水橫天的話,月寧安當即打起精神。

“是的。先前死的人,屍體也全都炸開了,全都成了肉沫骨渣,連個完整的人樣都沒有。”水橫天想到,他們在鬼市看到的畫麵,差點又吐了出來。

數百個活生生的人,幾乎在同一刻炸開,變成肉渣,那畫麵血腥的可怕,血氣刺鼻衝人。

最主要,他們每一個全身都沾滿了血肉,像是從血海裏爬出來的一樣,回去洗了數十遍,身上的血腥味都淡不下去。

水橫天想,他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得血了。不僅僅是人血,雞血、狗血……但凡是紅色的,他都不想見到。

月寧安默了片刻,道:“不僅沒有活口,現在連屍骨都沒有了。也就是說,我們後續什麽也查不到。我們雖然把鬼市滅了,卻留了一個天大的懸念在我們麵前?不,我們沒有把鬼市給滅了,我們滅的隻是……他們放在台麵上的閻門京鬼市,真正掌控鬼市的勢力,鬼市的核心,我們連碰都沒有碰到。”

“呃……我們在鬼市什麽也沒有查到。”水橫天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不過,崔大人留在了鬼市。有他在,應該能查出一點什麽吧?”

“嗯,有崔軼在,不用擔心。”陸大將軍難得看水橫天順眼,看水橫天一臉局促,大方地為水橫天解圍:“鬼市背後的人,無外乎就是那些人。崔軼能查到最好,查不到,不是還有我嗎?”

先前掌控鬼市的是黃金堂,黃金堂堂主就是月家的人。黃金堂倒了,但這並不意味著,月家人失去了對鬼市的掌控。相反,月家人藏得更深了,對鬼市的掌控也更深了。

這一次鬼市的人自爆,就是最好的證據。

鬼市背後的人,用這種方法告訴月寧安和世人,鬼市那群人的生死,不是掌握在月寧安手中,也不是掌握在鬼市人手裏,而是掌握在他們手中。

月寧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輕拍額頭:“是我鑽牛角了。還查什麽查……他們雖殺人滅口了,但根本沒有藏著,或者說對我沒有藏著。你說得對,崔軼能查到最好,要是查不到,咱們就給他透露一點消息。這件事,你就別沾手了,你不缺這種小功勞,給別人一條活路行不行?”

“是我不缺這種小功勞,還是你想把這次的功勞留給崔軼。”陸大將軍有大把的軍功在身,當然不缺這種小功勞了,但是……

他不缺歸不缺,月寧安為了崔軼,從他手裏搶功勞,他就不高興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崔軼那小子對月寧安,就沒有死心。

明知皇上別有用心,還甘願做皇上的棋子,崔軼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也就是會在月寧安麵前裝模作樣。

月寧安輕歎了一聲,道:“範家在江南的勢力越來越大了,崔軼一個小小的府尹,範家不會把他放在眼裏。可崔軼他太年輕了,熬資曆的話,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往上升。想要往上升,就必須要有一個,能堵住其他人嘴的功勞。”

她確實是為了崔軼,從陸藏鋒手中搶功勞。

甚至崔軼自己也明白,他這是在搶陸藏鋒的功勞,因為他用的是陸藏鋒的人去圍剿鬼市,但功勞卻是算在他身上。

同樣,月寧安也明白,崔軼不講體麵的去搶這個功勞,是為了什麽……

崔軼在江南任職,範家在江南建了一個江湖小鎮,崔軼卻不知,由此可見範家在江南的勢力。

崔軼他看到了,也記在了心裏。

是以,崔軼一看到立功的機會,就緊緊地抓住了。

崔軼很清楚,他爹是首相,沒有人能搶走他的功勞,而隻要他功勞足夠,他就能升官。

功勞足夠大,有崔相在,江南總督的位置也不是不能謀劃。

崔軼為了她去搶功勞,她沒有發現就算了,發現了,自然要推一把。

陸大將軍聽罷,雖有不快,但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本將軍便送他一程。”

查出“四月”這個神秘組織的功勞,足夠讓崔軼升上江南總督之位。

“這事,你跟崔軼去說,我不摻和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月寧安一副嫌棄的樣子,好像剛剛開口為崔軼搶功的人不是她一樣。

“嗯,”陸大將軍含:“我信。”

“信就行了,不需要刻意強調。”月寧安嬌嗔的瞪了陸大將軍一眼。

“是,夫人。”陸大將軍一臉無奈,眼中滿是寵溺。

自家夫人,除了寵著,還能怎麽辦呢?

兩人視線相交,無言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流轉。

水橫天:“……”明明在座的有三個人,為什麽他有一種,他是多餘的感覺?

水橫天忍了很久,還是沒有忍住:“你們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聽不明白?”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用開口,可是……

看月寧安與不陸藏鋒一臉默契,說著他完全不懂的話,他心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總覺得,他與寧安之間,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壁壘,他努力想要打破那層壁壘,卻發現,那層壁壘更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