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農家媳 第一二九 惹事,護短

東方白雙手背在身後,在屋子裏走圈圈。

“有病啊,老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歇會兒不行啊。”荊浩無語了。

“我閑的啊。”

“我忙!”荊浩毫不客氣的指著門:“要散步去外麵。”

“就院壩那麽大點地,有啥可逛的,還一股雞屎豬糞味。”東方白表示不去。

荊浩沒有絲毫同情:“現在知道嫌棄了,當初是誰要死要活的非要往這兒來的?”荊浩重重的哼了一聲:“活該!”

“咱們不是好兄弟嗎,想想辦法唄,我都快閑得長毛了。”東方白抓了抓頭發。以前在京城的時候,鬥文比武的,雜耍說書的,要麽逛逛街要麽逗逗花樓裏的姑娘,喝喝小酒賽賽馬,哪有片刻覺得無聊的。可在這裏呢,要啥啥沒有,不到年節的時候就是雜耍的夜看不到幾個,夜生活更是別提了,吃完就睡,可把這日子過得夠無趣的。現在這個家的人都下田去了,他又不可能走著去鎮上,這才各種犯愁,各種憂慮。

荊浩聞聲看了他一眼,又恢複老神在在的模樣,自從兩人決定等李強回家後就離開,荊浩就安靜了下來,最遲也就是今明兩天的事情了。調侃道,“男人要經得起寂寞。”

東方白愣了一下,隨即一隻腳踏在凳子上,從荊浩背後卡著他的脖子,“惡狠狠”的威脅道:“說你煩,你寂寞,你要出去走走。”

“一邊瘋去。”荊浩動了動肩膀。

“快說。”東方白執拗得很。

“滾開!”荊浩大力的往外推了東方白一把。

東方白背磕在梳妝台上,砸的上麵的銅鏡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掉下來。

東方白也不知道怎麽的,人坐在地上,伸出雙手去接。

門轟然推開,露出秀秀有幾分意外和驚訝的臉。

東方白和荊浩也聞聲扭頭去看,然後。銅鏡從東方白兩隻手的空當處落下。

“喲~”荊浩皺著眉,不禁替某人痛喊出聲。眯著眼睛,不忍直視東方白那痛苦的樣子。

東方白一手捂著襠部,一手顫顫巍巍的指著秀秀:“你~害~~死~~我了。”

“啊——”秀秀捂著唇。嚇著跑開了。

荊浩和東方白對視兩眼,都忽然笑了起來。

“現在心情爽了?”荊浩說道。

說實話剛才荊浩也嚇了一跳,還以為這一砸真的要了東方白的子孫根。可以他對東方白的熟悉,他絕對不會還這麽“平靜”的追究人家的錯誤,直接惡狠狠的吩咐人動手了,哪管什麽男女。

東方白一躍而起,將銅鏡擺好,沒事人似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剛才銅鏡落下來的一刻他雖然沒接到,卻用膝蓋夾住了,隻是從秀秀的角度看不到。還以為真的砸到了,這才被嚇跑了。

“真是個單純的姑娘。”東方白說道。

“是挺單純的。”荊浩也點頭同意,走到門外看了看,伸了個懶腰,回頭道:“我看你把人家姑娘嚇慘了。門都沒鎖就跑了。不知道等會兒回來的是誰,但你小子自求多福吧。其實論輩分你還得叫人家一聲小姑呢,喲,惹到女人可有你好受的了。”

“誰叫這丫頭冒冒失失的,剛才就差那麽一點點,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就全毀了。”東方白振振有詞。

“那也是你自個兒作的,那銅鏡多重你還去接。又摔不壞,腦子被漿糊糊住了?”

“沒想那麽多,下意識就伸手了。”東方白自個兒也沒想明白,大概是篤定自己能接住了。岔開話題:“你說這丫頭跑哪裏去了,不會真去告狀了吧。”

“告狀倒是不會。”荊浩搖頭,篤定道:“倒是你。肯定惹禍了。”

“不會吧,我開玩笑的啊。”東方白也想通了,一臉著急:“我還沒怪那丫頭突然推門嚇到我了呢。”

“別人可不知道,說不定馬上李家人就回來看你廢掉的小雞雞了。”荊浩幸災樂禍的看了眼東方白的襠部,又回到屋裏重新坐下。拿起碳條在木板上寫畫,嘴裏不負責任的調侃:“你攤上事兒了,你攤上大事兒了。”

“我死了死了,真的要死了。”東方白一臉死灰。

秀秀流著眼淚,白著小臉,跌跌撞撞的往水田跑。

怎麽辦,怎麽辦,她把人家廢了。

那她豈不是要嫁給他當做贖罪了?

不要不要,她根本就不喜歡他,不要嫁給他。

可她廢了他……

跑了一路不但沒想得清楚,腦子裏反倒一片漿糊了。

得趕快告訴娘,讓娘拿主意。

被何氏批準回家的楊柳也和幾個小媳婦說笑著順道回家。女人間的友誼就是來得那麽快,一些穿衣打扮的經驗分享一些妯娌間的雞毛蒜皮就能拉進彼此的距離。

“秀秀,怎麽了?”楊柳率先看到秀秀,不禁快走幾步。

一看到親人,秀秀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忍不住撲到楊柳懷裏放聲大哭,“嫂子。”

哭得太淒慘,楊柳都忍不住心頭一跳,這是哪個混蛋欺負秀秀了?

旁邊幾個小媳婦互相看了看,都有些看好戲似的往旁邊站了站,何氏一家最近在屯子的八卦閑聊裏出現的頻率極高,一看秀秀這幅模樣就像是收到了天大的驚嚇。女子的驚嚇多來源於男人,說不定……

“怎麽了,是不是也看到蛇了?”楊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也不願旁人看笑話。扶著秀秀一隻胳膊的那隻手稍微使了點勁,也有意提示秀秀怎麽說話。

“是啊,有兩條,好可怕。”秀秀也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眼下不說話的地方,擦擦眼淚,抽噎道。她心裏也在一個勁兒的給她自個兒打氣:不能慌,不能慌,不然大家都知道了,她嫁給東方白的事情就成了定局了。

“我前兩天也看到過一條,太嚇人了。”楊柳一臉的心有餘悸,後怕的拍了拍胸口。

“軟趴趴的蛇是挺駭人的。”小朱氏眼睛閃了閃,“不過你家兩位表哥沒幫你嗎?”

楊柳立即轉身直視著小朱氏,嚴肅道:“屯子裏哪個不知道我那遠房表哥是閑不住的,就是昨兒下雨還跟人吵了一架,現在天晴好出行了,又怎麽會呆在家裏?朱嫂子,你這話什麽意思。”

小朱氏連連擺手加搖頭,一副極力撇清的樣子:“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就算表哥幫表妹也沒人說什麽的。”

表哥表妹,天生一對,你當這話是說著好玩的?楊柳突然特別不待見小朱氏,才聊得好好的,轉身又想落井下石,給她自己找樂子。

“你說這話的時候有沒有別的意思我不知道,可能有,可能沒有,但流言猛於虎,秀秀又是個姑娘,我這個做嫂子的不能任人敗壞她的名聲。”楊柳的視線掃了掃其他幾個人,“大家都是女子,應該明白一句流言就能毀掉一個人,這不是嚇唬大家。一句話傳了一百個人,肯定就跑了原樣,就是沒影兒的事情都會被傳得有聲有色,那時候那個無辜的女子該怎麽辦?所以我在這裏懇求大家不希望在屯子裏聽到今天。我要去喊我家相公捉蛇了,眾位若是不信,可跟著我們一起去看看。”

其他人都紛紛表示:“我們相信,相信。”

“我覺得你們還是應該去看看,免得有些人看不到又瞎想,嘴上不把門的胡咧咧。”楊柳說著這話,眼睛卻盯著小朱氏。

“不會不會。”

“好吧,那我就相信各位了。”楊柳也軟了語氣:“今天家裏有事不能多待,改天還請幾位嫂子到家裏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