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丁家輝這個人,我還不太了解。而且,龍原市發改委副主任這個事務,是一個重要位置,一個不慎,將會給社會造成重大的損失,給當地黨委和政府帶來不利的影響。”鄭遠山道。

頓了頓,鄭遠山又道:“我剛來海中市任職時間沒多久,也沒有過多的時間來接觸下麵縣裏的幹部,丁家輝是個什麽樣的人,我都不清楚。”

厲中河笑了,他把手機從右手換到了左手,然後點燃了一支香煙,把丁家輝的情況統統告訴了鄭遠山,尤其是把丁家輝此前與戴詠華之間的密切關係說得非常清楚。

“中河,我同意你的想法。我也理解你的意圖。”鄭遠山道:“你的意思是,讓丁家輝懷著一種感恩的心來協助你的工作,是麽?”

厲中河點點頭,道:“二叔,如今我們正是用人之際,特別是在我這發改委,不少人都已經成為了戴詠華的人,所以,我必須要有自己的人!否則,我無法掌控發改委的工作局麵。”

鄭遠山點點頭,道:“中河,你有這種想法很正確,好吧,我同意你的請求,下午的常委會,我將和諸位領導一起討論決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隻不過,等丁家輝調到龍原的時候,你必須要把他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厲中河趕緊道:“二叔,此事先不要太急著到會上進行討論,我呢,我現在打算回雞鳴縣一趟,麵對麵與丁家輝談一談。”

鄭遠山何等人也,一聽便明白了厲中河的話中之意,這小子,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啊,看來,還是很有官場頭腦的!如果他把丁家輝拉到自己這個陣營裏來,無疑會是一份強大的力量!

於是,鄭遠山答應了厲中河,要等厲中河把丁家輝這座小山頭攻下來才舉行常委會討論研究。

厲中河得到了鄭遠山的首肯之後,立即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出了發改委,悄然來到了一家早點鋪,吃了一點飯,然後從早點鋪的後門溜出來,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指揮司機朝著雞鳴縣方向而去。

出租車司機是一個毛頭小子,車技不錯,他一邊開車一邊扭頭對厲中河說道:“老哥,您到雞鳴縣,那也太遠了吧……”

“你的意思是,你沒有開過這麽長途的車?”厲中河笑問。

“啥?你說啥?”小司機似乎被汙辱了似的,道:“老哥啊,你可別欺負我年輕,告訴你,兄弟我十六歲開始開車,十七歲的時候,開始跑長途,北到哈爾濱,南到深圳,東到連雲港,西到烏魯木齊,嘿嘿,區區雞鳴縣,再遠也隻是在咱海中市境內不是?從咱龍原市區到雞鳴縣城,一般的司機都是六七個小時,您看好啦,兄弟保證在五個小時之內把你送到雞鳴縣!”

正說著話,小夥子立即加了油門,出租車立即風馳電掣般朝著雞鳴縣方向而去。

這一次,厲中河多了幾個心眼,他細細觀察著小司機的一言一行,發現這小司機心無旁霧的開車,還時不時地拿出香煙來給厲中河抽,這使得厲中河終於放下心來。

事實上,這小司機人還真是不錯,與金蛇幫什麽的毫無瓜葛。厲中河通過他的一言一行便感受得到。一路上,倆人聊得不亦樂乎。

厲中河道:“哥們,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馬六。”

看著馬六,厲中河笑嗬嗬地道:“我說哥們,你每個月開出租車收入多少?”

馬六一聽,眼睛裏湧動著一絲絲暗淡,想了一陣子才咬了咬牙說道:“五千多!”

“我說哥們,你這是在吹牛皮吧!”厲中河笑道:“要我說,你一個月頂多兩千塊!”

“呃——”馬六一聽厲中河的話,不可思議地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嗬嗬,你的眼神告訴了我一切!”厲中河道。

“哎,老哥啊,在咱們龍原市,出租車這一行不好做啊!”馬六道:“現在,私家車越來越多,出租車也越來越多,而市場就這麽點兒,錢是越來越不好賺啊!”

“那你為什麽不想一條新路呢?大活人還能叫尿憋死?”厲中河笑道。

“哎……”馬六長長歎息一聲,道:“老哥啊,我連初中都沒有畢業,你讓我去哪找新路啊!哎,後悔當初沒好好學習啊……”

聽著馬六的歎息,厲中河笑道:“兄弟,等回到了龍原,你跟著我吧,我給你安排工作?”

馬六雙眼一亮,扭頭看看副駕駛位置上的這位比自己年齡大不了幾歲的人,別的不說,單說他身上穿的衣服,並不是什麽名牌,再看他的臉,也並不是多麽的氣質多麽的帥,他有什麽能力給自己安排工作呢?不過,人兒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人雖然長得不咋滴,卻未必不是高人啊!

想到這裏,馬六便直截了當地問道:“敢問老哥,請問您在啥部門任職呢?”

厲中河微微一笑:“發改委。”

馬六大睜著眼睛,大張著嘴:“發改委?那麽你是……”

“厲中河!”

“啊——”馬六驚得額頭上汗珠子都快出來了。

良久,馬六才道:“厲,厲主任!你真的就是厲中河主任?”

“嗬嗬,假的包換!”厲中河笑道。

馬六那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知不覺間也鬆了下來,一踩油門,車子嘎然而止。

上上下下打量著厲中河,馬六道:“厲,厲主任,如果你願意收留我,我馬六,我馬六以後一定效犬馬之勞!一定老老實實地給您辦事!”

厲中河點點頭,道:“兄弟,我發現你是一個很純樸的人,你這樣的人,我厲中河最是喜歡,以後,你就當我的司機吧!月薪至少是你現在月收入的三倍!”

馬六聽著厲中河的話,驚得差點沒暈過去。曾幾何時,他馬六也做過這樣的夢,夢想著到政府機關裏開車,給領導開車,可是,夢醒之後,他隻能繼續“在野”啊,沒辦法,他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沒有路子,進不了政府機關,他最先考慮的問題,隻有兩個字:吃飯!為了吃飯,他不得不起早貪黑地開著車子上街。今天,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厲中河!

厲中河是什麽人,他馬六以龍原開出租車這麽久了,對於街談巷議一係列關於厲中河的談話早已是如雷貫耳!此刻,厲中河要把他調到發改委,他又如何不激動萬分!

難道,我馬六今兒個真的是時來運轉了麽?馬六的思想裏起伏難定。

馬六絕對沒有吹牛,僅僅用了四個小時便飛奔到了雞鳴縣城。

到了雞鳴縣城,厲中河直接讓馬六把車子開到了丁家輝家的樓下。

厲中河剛要上樓,突然又回過頭來,讓馬六到外麵的小攤上買了一百來塊錢的水果,然後提著水果上了三樓,敲響了丁家輝家的房門。

門開了,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子出現在了厲中河的麵前,正是丁家輝的愛人席愛娟。

席愛娟一見是厲中河,大為吃驚,差點沒有認出來。足足愣了三十秒鍾才緩過神來,趕緊大開了門,把厲中河讓到了屋裏。

“嫂子,老領導呢?”厲中河一進屋,第一句話便問道。

“老丁他,他在書房裏。”

說這話時,席愛娟的臉上現出一抹驚慌。

厲中河微微一笑,明白了,敢情這丁家輝並沒有生病啊!他隻是躲在家裏安心靜養罷了。不過,他心情不好是真的,他的仕途不順更是真的,所以,他“病了”!

將帶來的水果擱置到了茶幾上,厲中河沿著樓梯到了二樓,徑直朝著丁家輝的書房而去。

“老丁,中河來看你了!”席愛娟放開聲音朝著樓上叫了一聲。

說這話時,厲中河已經到了丁家輝的書房門口。

丁家輝已經聽到了愛人的聲音,不由得微微一怔,緊接著趕緊起身,開門。

門剛剛開,厲中河便滿麵恭謹的出現在了丁家輝的麵前。

“老領導,我聽嫂子說你病了,就來看看你。”厲中河依然像一年前前來麵見丁家輝家裏拜訪時的口吻,萬般坦誠地對丁家輝說道。

丁家輝稍稍一怔,感覺此刻厲中河有些虛偽,他馬的,你小子今時今日的地位比我丁家輝高多了,你他馬的在雞鳴縣的時候就是縣委常委、縣委辦、縣政府辦的“兩辦主任”,級別是正科,現在,你到了龍原市,龍原市比雞鳴縣高了一級,厲中河這小子現在是龍原市的發改委主任,已經是副處級了啊!他以副處級領導幹部的身份,竟然在我丁家輝的麵前如果的謙謹,難道是在笑話我丁家輝身處沒落之境麽?

身為一名官場之上久經沙場的老將,丁家輝眼見厲中河的眼睛裏一片純淨,臉上一片真摯,不得不對自己的感覺產生了懷疑,他厲中河心裏真的對我丁家輝保持著原有的尊重麽?那麽,他此次從龍原回到雞鳴縣來看我丁家輝,到底是何等意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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