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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感性動物,可以為了一時的衝動去做任何事。然而,史懷英卻是一個例外,她是一個冷靜而理智的女人。盡管她的心裏由於跟厲中河一起經曆的幾件事而熱血沸騰,但她最終還是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思考著自己和厲中河之間究竟會走向何種結局。

最終,史懷英痛苦地作出了決定:絕對不能和厲中河接觸得太多了。她覺得自己和厲中河比起來,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都無法相比——厲中河是重點大學本科學曆,而她,隻是普通高中學曆;厲中河年輕而又有朝氣,而她,比厲中河大了三歲,而且還是一個寡婦;如果說學曆上的差距並不能阻止雙方產生激烈的愛情,但年齡上的差距和愛情上的經曆,卻足以把她所有的夢想統統擊潰,畢竟,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一個有學曆、有能力、頭腦聰明、人又年輕、前程遠大的男人,難道會看得上她麽?

作為一名美麗而善良的女人,史懷英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的資本,知道自己當之無愧地屬於“桃花溝第一美女”,可是,她也十分清楚,自己總有一天會“人老珠黃”,總有一天會黯然失色,總有一天會隨著年齡的老去而不被人重視。

心頭熊熊燃燒起來的那一團熄滅已久卻又重新升起的愛火,在史懷英使盡最大的努力後,慢慢的減弱。她必須要把這團愈燒愈旺的愛的火焰撲滅,她知道,與其未來長久的痛苦,不如現在就開始痛苦,這份痛苦,早一天來臨,就會早一天結束,時間會把內心深處所有的痛傷撫平。

史懷英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輾轉反複,她的眼睛裏,滾動著一滴滴熱淚,那一滴滴熱淚無聲無息的流著,打濕了她的臉,沾到了她的烏黑亮麗的秀發上……

卻說厲中河進了自己辦公室之後,他點上一支煙,大口大口地抽著,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綠水青山,陷入了綿長的思緒裏。自打來到了桃花溝以來,厲中河雖說麵對史懷英的時候心裏產生過無數次的強烈波動,但他卻始終沒有靜下心來認真地思考一下未來的時間裏將如何與史懷英相處這個問題。他把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到了與郝祥林和趙盡忠針鋒相對的鬥爭中來。此刻,那幫可惡的村幹部們都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睡著,他有足夠的時間來考慮自己和史懷英之間的事,他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嗯,懷英姐姐的確是俺老厲有生以來所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厲中河悠悠然地吐著煙圈,他不得不承認,史懷英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已經深深的紮下了根——史姐姐人長得俊,而且不是一般的俊,即使是電影裏的女明星,貌似也不及史姐姐這般清純明澈,體內體外透脫著一股濃濃的質樸之美,她的溫柔淺笑,她的儀態端莊,她的善良心腸,她的溫厚冷靜,這應該是一個很完美的女人啊!試問這世間,又有哪一個男人不把這樣一個女人作為獵取的目標呢?這樣的女人,如果某一天獲得了一定的土壤,她一定會在各方麵都走向成功,可是,她現在置身於四麵環山的桃花溝裏,擔任一個小小的村婦女主任,這難道不是這個世界的缺失麽?

情不自禁之中,史懷英的完美形象再一次浮現在了厲中河的腦海裏,她比那位剛上大一便轉學而走的美女校花林雨彬美麗一萬倍,她比那位在雞鳴縣村官掛職啟動儀式上的不知名美女美麗一萬倍,她比大駝叔的侄女曉翠成熟而又穩重,總之,史懷英是厲中河二十二年人生曆程中所遇到的最美麗也最完美的女人!

當他這樣想的時候,身體裏的荷爾蒙便愈加高速的分泌著,他真的很想抱抱這位桃花溝的第一美女,真的很想親親她,她的臉,她的嘴,她的胸,她的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值得他用盡最大的誠意去開墾,去親吻,去撫摸。他深信,她是一片亟需被男人撫慰的成熟女人,他深信,這位成熟女人的身體裏同樣湧動著隱藏已久的愛的渴望,他深信,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將會幸福萬年長。

不知不覺之間,厲中河的臉上便浮現著愈加濃鬱的色意,他相信,史懷英總有一天會倒入他的懷抱裏。

不知不覺之間,厲中河的眼睛便慢慢地閉上了,他進入了一片美麗的夢境裏。在夢裏,他緊緊地拉著史懷英的嬌嫩小手,徜徉於桃花溝的青山綠水之間,在他們的身後,跟著忠誠無比的大黃,他們走在春天的小溪邊,漫步在秋天的黃葉裏。

不知不覺間,熟睡中的厲中河嘴角處溢出了長長的哈喇子,哈喇子傻傻地流著,而他,卻渾然不覺。

……

當厲中河一覺醒來時,趕緊看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了,這才發現自己睡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裏。他趕緊起床,站到了走廊裏,剛要點燃一支煙抽,隻聽得其他幾間辦公室裏同時發出了動靜。

不多時,郝祥林、趙盡忠、瘋狗婆、史懷英辦公室的門竟然不約而同地開了,四位村幹部像是約好了似的,同時從辦公室裏出來,站到了走廊裏。

郝祥林看一眼厲中河,眼睛裏倏地閃過一絲不悅之光,在他看來,厲中河真的不應該出現在村委會二樓的這條走廊上,這條走廊裏,根本不應該有他的立足之地。隻要有厲中河在,他郝祥林便覺得很不舒服。然而,厲中河卻笑盈盈地站在了村委會裏,笑盈盈地站到了郝祥林的麵前,那笑盈盈的臉上,流溢著一股輕描淡寫,抑或是毫不在意。

對於厲中河的這副笑盈盈的臉,郝祥林打心眼裏忌憚。他實在想不出這副笑盈盈的笑容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玄機,他想透過這張笑盈盈的笑容探尋出厲中河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可惜,他沒有這個本事。

憑直覺,郝祥林覺得厲中河現在越來越強勢了。他覺得厲中河正在一步一步地威脅著他這個主政桃花溝長達十年之久的村支書的絕對領導地位。他似乎從厲中河的笑盈盈的臉上看到了萬支暗箭,正在偷偷地朝他射來。可是,他竟然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浩洋去了那麽久,也該回來了吧。”郝祥林坐在走廊裏的那塊光滑的石頭上,照樣抽著他的“冬蟲夏草”,話語裏倒不是很著急。

“如果沒有啥意外,再過半個小時肯定能回來。”趙盡忠道。

郝祥林大口大口地抽著劣質煙,不再說話,又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厲中河,然後又轉過身去,回自己辦公室裏呆著去了。

趙盡忠此時也把目光轉向了厲中河,他跟郝祥林的感覺一樣,對厲中河打心眼裏排斥,他也不再說話,轉過身去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哼!”瘋狗婆朝著厲中河和史懷英重重地哼了一聲,陰聲怪氣地道:“姓厲的,你咋還不滾出桃花溝?再不滾出桃花溝,小心遭報應!”

由於剛剛睡了四五個小時,所以,瘋狗婆的體力似乎恢複到了正常水平,嗓門子也顯得格外有力,而且,她顯然是想讓回到各自辦公室的郝祥林和趙盡忠都能聽到,所以,更把聲音的分貝提高了幾分。

郝祥林和趙盡忠兩個,十分清楚地聽到了瘋狗婆的聲音,他們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他們雖然知道瘋狗婆對厲中河的進攻作用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意義,但隻要是針對厲中河的,他們就高興。

然而,厲中河的接下來所說的話,卻讓郝祥林和趙盡忠兩個大吃一驚。

隻聽得厲中河道:“祁會計,偉人的一句話說得很正確啊:正確的路線確定之後,領導幹部是決定性因素。昨晚張幹事和我聊起一個話題,在各級政府即將幫助桃花溝脫貧的工作中,桃花溝必須要有一支真正有能力領導村民致富的領導班子。”

說這話時,厲中河同樣把嗓門擴大了。他知道郝祥林和趙盡忠兩個都在辦公室門後直著耳朵聽著呢。

“那,那張幹事怎麽說?”瘋狗婆哪裏能明白厲中河的話中之意呢,不過,她對厲中河的話十分感興趣,尤其是厲中河在一句話裏反複談到了“領導幹部”、“領導班子”等字眼,更是刺中了她的頭腦裏那根敏感的神經。

“嗬嗬,張幹事這次回到了江石鎮裏,肯定要把咱們桃花溝的情況向鎮領導們進行反饋,肯定要向縣領導和市領導進行詳細的匯報。”厲中河認真地道,同時,他再一次反複強調:“咱們桃花溝在脫貧致富的道路上,必須要有一支能幹事、會幹事、幹成事的領導幹部隊伍!這也是各級領導反複強調過的。”

作為重點大學政法係畢業的厲中河,他太清楚“拉大旗作虎皮”的效應了,他相信躲在辦公室裏的郝祥林和趙盡忠都快要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