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河,現在天晚了,要我看,你就在報社招待所住下吧,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陶文章道。

“是啊,是啊,陶總可不是主動開口請客的人哈!厲中河,你的麵子好大耶!”趙青在一旁接口道,她是真的希望厲中河能夠在海中市多呆幾天。

然而,厲中河卻說道:“多謝陶總,今天實在是太晚了,我是知道你們報社的同誌經常深夜工作才過來拜訪的,我現在要立即回雞鳴縣,身邊事務很多,耽誤不得!”

再次給陶文章遞上一支香煙,厲中河接著道:“陶總,下次到我們雞鳴縣的時候,請務必到清河鎮來,清河鎮即將建立一個大型的風景旅遊區,到時候,我請陶總嚐嚐我們清河鎮的驢肉,嚐嚐我們雞鳴縣的雞鳴老燒酒。”

“哈哈哈……”陶文章大笑,道:“好,一定去,我前幾天還琢磨著這個問題,雞鳴縣作為我市發展相對落後的縣級單位,這兩年的發展速度還是可以的,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嗯,下次到雞鳴縣,我一定到清河鎮,你們清河鎮是雞鳴縣經濟發展的一麵大旗啊!”

“請陶總到時候多多宣傳一下我們清河鎮的發展情況。”厲中河笑道。

“嗯,好,這個沒問題,隻要你們的經驗足夠典型,我們的版麵可以統統給你們留著。”陶文章異常大度地道。

站在陶文章身邊的趙青記者笑道:“是啊,我們到清河鎮去采訪,吃了厲中河的,喝了厲中河,當然嘴短手也短了,筆頭子更得手下留情啦!”

“哈哈哈……”編輯部裏再次傳來一陣開懷的笑聲。

告別了陶文章,在趙青的陪同下,厲中河輾轉來到了海中電視台職工宿舍。

趙青在前麵領路,踏著樓梯來到了二樓任鶯的門口。

任鶯的房間裏亮著昏黃的燈光,雖然並不太亮,便隔著淡紅色的窗簾看去,散發著一陣溫暖。

厲中河掐了煙頭,靜靜地看著任鶯窗戶裏麵掛著的淡紅色的窗簾,他在想,任鶯此刻一定已經睡著了吧?

算起來,厲中河已經許久沒有看到過任鶯了。

在厲中河的心目中,任鶯同樣是一個美得掉渣的大姑娘,她和趙青一樣,都屬於美女級別,雖然不及史懷英那般脫俗婉麗柔美動人如山俗佳人不染一絲俗塵,但也是繁華都市裏難得一見的亮麗風景。

趙青伸出手,剛要敲門,隻聽得任鶯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你,你要幹什麽……你,你是台長,是領導,請自重……”

“嘿嘿,任鶯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你今年都二十三歲了,也算是成熟女性,你每天晚上一個人住,一個人一個被窩,難道不寂寞麽,嘿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看那些日本A-V,難道我說錯了麽……”

“你,你給我出去!不然,不然我要喊人了!”任鶯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出去,哼哼,如果我不出去呢?”男人帶著一股強勢的氣息說道:“如果你想喊的話,那你就喊吧,到頭來,隻會使你身敗名裂!嘿嘿,如果你還想繼續在海中電視台呆下去,我勸你不要喊,這樣做對你很不好,你是聰明人,而且你是中國人民大學新聞係畢業出來的,我相信你會如何選擇!”

任鶯恨恨地道:“我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明天就離開海中電視台!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嗯,你想離開?嗬嗬,嗬嗬嗬,好啊,那你就離開吧,沒有人會阻攔得了你!”那男人無限得意地道。

隨即,那男人又說道:“不過呢,在你離開之前,我必須得一親芳澤!”

“啊——”任鶯驚恐地叫了起來。

“咣當!”門開了,“嘩啦”一聲,門玻璃碎了。

緊接著,厲中河、葛斌、趙青義憤填膺地湧入了任鶯的宿舍裏。

趙青是任鶯宿舍的常客,找到日光燈的開關按下去,整間宿舍頓時亮如白晝。

厲中河看到,任鶯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身材凹凸有致,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瑟瑟發抖的任鶯麵前。

隨著房間裏燈光一亮,威逼任鶯的那名男子轉過身來麵對著厲中河三人。

“你們是什麽人?”那男子衝著三名不速之客道,他的嘴裏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酒氣。

“你就是李克,海中電視台台長,是麽?”厲中河點燃一支香煙,悠悠然說道。

李克聞聽厲中河說出了他的名字,心下一寒,但臉上還是保持著不慌不忙的樣子,又問了一句:“你們是什麽人?”

厲中河很是坦誠地說道:“我叫厲中河!”

“厲——中——河!”李克扶了扶眼鏡,上上下下不住地打量著厲中河,道:“你,你是哪個厲中河?”

“還有哪個厲中河,他就是雞鳴縣的厲中河!”趙青冷冷地說道。

“啊——”李克一下子呆若木雞,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哼!”趙青重重地哼了一聲,走近任鶯,拿過一件衣服,披在了任鶯的身上。

任鶯一見厲中河和自己的姐妹猶如天兵降臨,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緊緊地靠近趙青,心頭的恐懼逐漸消失。

“我沒想到海中市領導幹部隊伍裏竟然有你這樣的敗類!”厲中河冷冷地道。

李克看著厲中河冰冷的麵孔,臉上閃動著萬般的羞愧,眼睛裏撲騰撲騰跳躍著痛恨的火焰,他此前不止一次地聽到過厲中河的名字,也很想麵對麵見見厲中河,可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厲中河,你打算怎麽辦?”趙青不屑地瞥了一眼李克,同時用垂詢的目光看著厲中河。

一言不發的葛斌此刻也在看著李克,他是一個疾惡如仇的人,李克這種以權謀私、以權謀色的領導幹部,他最是不恥。

“我剛才是在和任鶯同誌談工作。”李克踏下心來,語氣和緩地說道:“你們打亂了我們正常的工作秩序,我要向有關部門反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