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強強也看到了站在大門入口處的厲中河和呂青,眼睛裏立即閃動著萬般仇恨。

“強子,你怎麽了?”坐在戴強強身邊的一位中等身材的年輕人道。

戴強強指了指遠處的厲中河,道:“傑哥,你認識那小子不,他叫厲中河,那天晚上的事,就是那小子幹的!”

何傑是戴強強的死黨,今年二十八歲,二十三歲那年跟人打架,誤傷了一名小學老師,被判了三年,兩年出獄之後在城南開了一家洗車鋪,戴強強給他擺平了很多事,稅務局、工商局、派出所等部門都不敢給他找事,而戴強強有什麽事,他總是會冒死出頭。

前天晚上戴強強毆打記者的事他已經聽說了,主要是厲中河從中搞的鬼,他已經決定近期要會會厲中河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扶貧辦小幹部。

順著戴強強的目光看去,何傑的臉上現出了一抹詫異的神色,喝了一口啤酒道:“他就是厲中河?他怎麽和呂青在一塊兒?”

戴強強長歎了一口氣,恨恨地道:“哎,我他馬看來是跟呂青沒有緣分了。”

“不可能!”何傑輕描淡寫地道:“我覺得你和呂青緣分大大地有,隻不過,看你如何去擁有這段緣分了。”

“傑哥想給我幫忙?”戴強強的眼睛裏閃動著一股興奮之光,他知道,何傑是一個聽到打架就不要命的狂熱分子,如果讓他出麵修理厲中河,從而逼得厲中河知難而退,那麽,呂青也許真的會向他投懷送抱。

何傑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小事,這個事你就不要管了。”

戴強強笑了,他相信何傑的手段,那可不是蓋的。

卻說厲中河也看到了戴強強身邊的何傑,他的心裏突然生出一股警覺,他覺得戴強強對呂青依然不死心,而那天晚上請趙青、任鶯、尚欣妍吃飯發生的事,戴強強一定對他厲中河產生了深入骨髓的仇恨,他肯定要尋仇。

這樣想的時候,厲中河便看到了戴強強身邊坐著的何傑,而何傑此刻也在看他,倆人的目光隔空相對,一股殺氣湧動。

厲中河在逍遙幫的那段曆史,使得他對何傑的那抹平淡的目光格外警惕,他知道何傑是一名高手,這樣的人,往往很平和,但真正動起手來,那可生龍活虎了。

呂青卻並沒有注意到厲中河和戴強強、何傑的隔空相望,道:“我們走吧,這兒人太多,到東北菜館吧。”

厲中河點了點頭。張一笑趕緊緊走幾步,趕到東北菜館訂桌去也。

和周家漁村相比,東北菜館無論從規模上還是從檔次上以及就餐環境上,都比周家漁村強了許多倍,但人們就是喜歡到周家漁村去,就是喜歡周家漁村的魚頭豆腐,就是喜歡那種麻辣魚、酸菜魚的味兒。

所以,張一笑不費吹灰之力便訂了一個監窗的雅間。

進入雅間裏,隻見包間裏裝飾簡潔但不失高雅,落地窗擦拭得一塵不染,隔窗朝外望,但見窗外飛雪連天,風雲湧動,雞鳴縣委縣政府新建的辦公大樓聳立在風雪之中。

呂青不由得雙目一亮,讚道:“這東北菜館不錯啊!一邊吃飯,一邊賞雪,我可是第一次來這裏。”

年輕漂亮的服務員進入了包間,將一本精致的、厚厚的菜單遞到了呂青的手邊,道:“您好,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裏吧,我們老板說了,凡是第一次來的客人,一律打五折。”

服務員話一出口,呂青和厲中河、張一笑三人登時雙目放光,打五折啊,這可不是一般的優惠。

厲中河突然來了一句:“就是不知道菜的質量怎麽樣。”

服務員道:“先生盡管放心,如果我們的菜不合您的品味,老板給你們打三折。”

“呃……”眾人再度震驚,打三折啊,看來這家店的老板是想盡一切辦法不惜虧本把生意做起來。

呂青道順手點了四道涼菜,四道熱菜。

服務員看著呂青標致而端莊,又見厲中河風度翩翩,再度開口道:“二位,從今天晚上到後天晚上,連續三天,我們店明天推出情侶套餐,相信兩位一定感興趣。”

“情侶套餐?”厲中河一聽,立即來了興趣,道:“是怎麽個套餐法?”

說著,厲中河扭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呂青。

呂青不言,隻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菊花茶。

服務員春風滿麵地道:“我們店的的情侶套餐,就是營造一種冰天雪地的純潔風情,凡是前來本店消費的情侶們,九折優惠,同時會得到本店贈送的神秘祝福禮品,為增進情侶之間的愛情而營造濃厚的氛圍……”

聽著服務員的解釋,厲中河笑盈盈地看著呂青:“明晚我請你吃飯,就在這裏,有時間麽?”

“有時間啊。”呂青笑道:“不過,我也許會和別人來這裏吃飯。”

“別人?”厲中河壓低聲音,道:“難道是戴衙內?”

“厲中河,你的嘴裏難道真的吐不出象牙?”呂青俏臉通紅地罵道。

服務員的眼睛立馬就亮了:“先生,您是厲中河?”

厲中河轉過頭看著服務員,道:“小姐認得鄙人?”

服務員上上下下打量著厲中河,滿臉的興奮之色,道:“我,我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你的采訪了呢,你難道不在桃花溝了?”

厲中河幹咳一聲,正色道:“多謝小姐關注,由於工作需要,我已經調到了新的工作崗位上。”

服務員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她還想說些什麽,厲中河卻笑道:“厲中河的肚子餓了,我看那啥,小姐還是盡快上菜吧。”

服務員不再說什麽,滿心歡喜地離開了包間。

“我說厲中河,你的名氣不小啊,走到哪裏都是那麽的惹火。”呂青話裏帶刺地道。

厲中河嘿嘿苦笑道:“誰讓咱這麽優秀捏!”

呂青和張一笑哈哈大笑。

不出十分鍾,四道涼菜和四道熱菜已經上齊。

由於下午還要上班,所以,厲中河也沒有要酒,隻是要了兩廳啤酒和一盒果汁,三人邊吃邊聊,氛圍很好。

這時,包間的門被人推開了。

一位中等身材、肚子大大的中年男人端了滿滿一杯白酒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剛才那名服務員。

服務員走向厲中河的身邊,道:“厲先生,我們老板敬您酒來了。”

厲中河一聽,趕緊站起身來。

老板道:“您就是厲中河,大名鼎鼎啊,這一陣子經常在報紙和電視上看到你,廣播裏也全都是關於你的事跡,想不到您今天來我們店裏就餐,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請多多原諒。”

厲中河趕緊裝作受寵若驚地樣子,道:“老板您太客氣了,我們吃頓便飯而已,怎敢打擾!”

老板朝著厲中河舉起了滿滿一杯白酒,道:“來,我敬您一杯,我幹了,您隨意!”

說著,老板雙手舉杯,然後稍稍一彎腰,杯口對嘴,咕咚一口幹了杯中白酒,足足的三兩啊!

厲中河也朝杯裏倒滿了啤酒,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下午還上班,不然一定……”

“客氣,客氣了!”老板對身邊的服務員道:“去,再添加一道招牌菜。”

服務員自然喜滋滋地去了。

“厲先生,今天這頓飯,算我的!”教授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名片,恭恭敬敬地遞到了厲中河的手裏,道:“這是我的名片,厲先生請收下,還望以後多多光臨啊!”

厲中河接過名片一看,眼睛一亮,原來,這位老板名叫柴秋元。

一時間,柴秋菊的倩影出現在了厲中河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