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思來想去,最後決定:還是把這枚麻托少年組合高層領導的徽章別在自己的胸前!不為別的,隻為尋求幫助!否則,他在哥比倫勢單力孤,根本無法對抗鄭遠山以及他的陰謀團隊!就拿前幾天鄭遠山在敦克裏鬧市區說了一句“史懷英”三個字,使得厲中河差點成了眾多槍口下的馬蜂窩,足見他對厲中河為人處事分析得多麽的透徹!

“小路,你就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絕對安全!”厲中河深呼了一口氣道。

作出了這個決定之後,厲中河便決定前往蘋果別墅,他想看看崔鳳剛和黃波這兩個人的情況,已經七八天沒有見他們了,相信他們一定已經焦頭爛額。

夜色已深。趁著秦小路熟睡之際,厲中河一襲黑色運動服飾,腳踏一雙彈力十足的運動鞋,悄悄出了驢肉火燒店,來到了一個暗黑的角落裏,四處察看,隻見那一個個別著麻托少年組合徽章的成員們,三三兩兩散布在餐館四周,警惕地注視著一切動靜。

厲中河笑了,能夠憑著自己身上的這枚黃金徽章而免費請來名震哥比倫的諸多高手前來保護秦小路,真是天降橫運也。

於是,厲中河放心地朝著蘋果別墅所在的方位而去。

原本,厲中河是打算打的去的,但後來一想,還是覺得步行為好,畢竟,蘋果別墅距離驢肉火燒店的距離也不遠,以厲中河的速度,僅用四十多分鍾就可以到達。

當厲中河朝著目標所在地行進了大概十多分鍾之後,踏上了一條破碎的馬路,馬路很平坦,燈光卻很暗,但這絲毫不影響厲中河的夜視能力。

正在這時,厲中河突然看到前方一百米處,有幾條熟悉的身影,正在大踏步朝前而去。

猛地,厲中河止住了腳步,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的幾條人影。

終於,厲中河認出了他們,他們,正是鄭遠山,以及跟隨鄭遠山來到哥比倫的一幫中國男!

這個時候,鄭遠山要去幹些什麽呢?厲中河相當好奇。同時,厲中河也十分興奮,正巧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探測一下鄭遠山在哥比倫的行蹤!

悄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麵小鏡子,厲中河照了照自己,不由得笑了起來,他相信,鄭遠山再高明也無法發覺自己的易容之術!

一路尾隨而至,厲中河驀地發現,鄭遠山的目標,竟然是蘋果別墅!

鄭遠山竟然要去蘋果別墅?厲中河的心騰地跳到了嗓子眼兒。

來不及多想,他繼續與鄭遠山一幫人保持了一百五十多米的距離,確保跟蹤安全。距離蘋果別墅越來越近,厲中河的心,跳得也越來越厲害,他在大膽揣測著一個問題:如果崔鳳剛和黃波二人被鄭遠山收伏的話,那可如何是好!按照秦德來和部署,俺老厲將會對崔鳳剛和黃波二人就地處置!

為了能夠準確探知鄭遠山的意圖,厲中河迅速拐入了另一條黑糊糊的小道,抄近道,提前奔向了蘋果別墅。

蘋果別墅在建築上最大的特色就是易守難攻!四周都被高牆阻礙,想要進入內部,隻能走正門。

厲中河站在蘋果別墅的後花園的外牆抬頭仰望,但見別墅裏黑糊糊的一片,整座別墅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厲中河的臉上,洋溢著一片笑容,這點阻礙,根本攔不住他,因為,那天他來到了哥比倫的第一天,在進入蘋果別墅的第一刻起,他便對這幢別墅進行了認真的分析和研究,為的也是確保日後出現什麽意想不到的不測境地時可以全身而退,他趁著崔鳳剛和黃波二人不注意的時候,在別墅的外牆處,悄悄挖了幾個很難發現的小坑,然後拿了一些與牆壁顏色相近的橡皮泥,輕輕地糊住了幾個小抗。現在,這幾個小坑終於派上了用場。可想而知,如果沒有這些小坑,厲中河即使功夫再高,也無法跨牆而入啊,畢竟,這高高的牆壁,高達五米啊!

不再猶豫,厲中河迅速揭去了第一個糊著小坑的橡皮泥,身子輕輕一躍,腳尖踏向了距離地麵僅僅有兩米的第一個小坑,隨即,厲中河輕提一口氣,腳尖再一踏,身子繼續向上攀升,手一伸,第二個小坑裏塞著的橡皮泥便被揭去了,與此同時,他的腳尖也踩上了這個小坑,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當厲中河踏上第六個小坑的時候,他已經翻身上了牆頭,他的臉上湧動著濃濃的笑意,他知道,蘋果別墅裏攝像監控係統密布,而這個方位,正巧是監控的盲區!

膝蓋微彎,厲中河身子一躍,跳入了牆內,沿著早已察看好的路徑,直接摸入了別墅的主樓。他自然不可能從正門而入,正門部位,攝像頭更多,他選擇了西樓後部的一扇偏門,從這扇門悄悄潛入,跨過連接東樓和西樓之間的連接通道,毫無聲息地進入了東樓,沿著樓梯,徑直潛入了二樓,隔著二樓的密密匝匝的欄杆,憑空下望,大廳裏的一切盡收眼底,此刻,他赫然看到,崔鳳剛和黃波二人正坐在大廳裏的沙發上,默默地抽著煙,倆人誰都沒有說話,長時間靜靜地抽煙。

同時,厲中河也使出了自己慣用的伎倆,悄無聲息地拿出了手機,他想將即將開始的讓人期待的場麵拍下來,留作證據。易容之後花白的頭發,靜靜地垂在厲中河的身前,他保持著最為安靜的姿勢,目不轉睛、全神貫注地盯著大廳裏即將發生的一切。

“小路這丫頭片子,這幾年白白與她培養了感情。都離開蘋果別墅好幾天了,竟然也不回個電話。”

這是黃波的話。

可以看得出來,黃波對秦小路十分不滿。

崔鳳剛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道:“這與小路沒啥關係,這完全是厲中河那小子搗的鬼。”

“哎,早知道厲中河那小子這麽陰險,我們就應該趁早解決掉這個攔路虎。”黃波恨恨地道:“我早就說了,秦德來讓厲中河來到哥比倫,顯然就是對咱們兩個不信任。”

崔鳳剛道:“黃波,不管事情出現了怎樣的變化,我們都應該站在秦書記這一邊,因為,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不!”黃波打斷了崔鳳剛的話,道:“鄭遠山呆會要來我們這兒,我覺得你有必要聽聽鄭遠山的意見。”

“如果你想聽,那你就去聽吧,我是不會去聽的。”崔鳳剛淡淡地道:“秦書記把我培養了這麽多年,我不想背著秦書記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兒,而且,這也是官場大忌。”

黃波的臉上湧動著一抹不屑神色,道:“崔處,您在官場上也混了這麽久了,難道這麽一點道理都看不出來?您經常對我說,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可是您呢,您卻看不透當前的形勢。”

“當前的形勢很明顯。”崔鳳剛道:“秦書記雖然一時處於不大有利的局麵,但我相信秦書記的能力,他一定能力挽狂瀾……”

“崔處,您又錯了。”黃波道:“我覺得,您真的應該好好解放一下思想了,如果換作一年前,那麽,您剛才的知可能有些道理,可是,現在形勢變了,秦書記現在大勢已去了,他根本鬥不過韋國標的。”

“黃波,難道昨天晚上鄭遠山找你談話,你真的已經投靠了他?”崔鳳剛的臉上,湧過一片怒容。

黃波毫不在意地道:“崔處,這話可不能說得這麽嚴重,我隻不過,是為了我自己的未來考慮,就這麽簡單。”

崔鳳剛終於聽出味來了,這黃波明顯已經站到了鄭遠山的一邊。

“嗬嗬,中國有句俗話,有奶便是娘!”崔鳳剛冷冷地道:“看來,你真的已經決定背叛秦書記了。”

“崔處,您說得沒錯,有奶便是娘!”黃波依然用一副平淡的口吻對崔鳳剛說道:“我黃波今年已經三十三歲了,這幾年沒少給秦書記出力,與我一同起步的那些人,現在都已經當上了縣級單位的公安局局長,可是我呢,依然是一個副科……”

“我以前曾經給你說過,小路一畢業,我們的新局麵就開始,隻要我們把小路保護好,秦書記一定不會虧待我們的,我們與秦書記這麽多年了,難道還不知道秦書記的為人麽?秦書記,是一個很講感情的人!”崔鳳剛據理力爭。

黃波淡淡地一笑,道:“崔處,您也應該提前為自己的後路想想,現在,正是一個機會,如果現在不選擇站好隊,那麽,等將來秦書記一倒,到頭來我們一無所有。”

崔鳳剛沒有說話,而是重新點燃了一支香煙,大口大口地抽著。

“黃波,你的性子太急了。”待抽完了一支香煙,崔鳳剛扭對看著黃波,平靜地說道:“恕我直言,這幾年來,你沒有一點長進,說真的,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