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聲,鼓掌聲,叫喊聲,歡笑聲,以及逐漸變小的滔滔水聲,統統匯聚到了厲中河的身上。

厲中河乍一上岸,所有的人都發自內心地圍攏了過來,為他祝賀,更為他平安歸來而慶幸!

厲中河一時間有如眾星捧月。

嘿嘿,這麽點破事,對於俺老厲這樣一個武林高手而言,實在是一件小事啊,就這麽一件小事,相信俺老厲將在林海省甚至全國再度轟動啊!

譚瑞秋衝將上來,擂起了拳頭,猛地在厲中河的胸前砸了一拳,厲中河一個趔趄,隨即,譚瑞秋猛地張開了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厲中河。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孬種!”向來溫文爾雅的譚瑞秋同誌此刻也變得粗曠起來。

厲中河剛想要說些得意的話語,卻驀然發現,譚瑞秋鋼鐵般的七尺漢子,眼眶裏竟然湧動著點點淚水。

“嘿嘿,我說譚叔,你的手臂酸了吧,把我放下來吧。”厲中河笑道。

譚瑞秋一怔,趕緊將厲中河放了下來,道:“好,你還活著,這就好!”

厲中河暈了一下,道:“譚叔,如果哪天我光榮了,你可得為我送行!”

“操!”譚瑞秋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粗口,罵道:“你小子,盡說些不吉利的話,瞧我不揍你!”

說著,譚瑞秋揚起了拳頭,但並沒有砸下去。

誰都可以看得出來,譚瑞秋對厲中河是那麽的喜愛。

這時,趙青和任鶯以及尚欣妍等美女們擠近前來,站到了厲中河的身邊。

厲中河一怔,麵前的這三位美女,她們的眼睛裏,竟然同時落著淚,無聲的落著淚。

顯然,三大美女同時為厲中河的平安脫險而感動。更說明,厲中河在她們三個的心目中,是多麽的重要!

厲中河從她們的眼睛裏,不知不覺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酸楚,更有一份深深的愛戀。

“妹子們,不要落淚了,你們的厲中河大哥不會就這麽光榮犧牲的!”厲中河笑道:“如果要犧牲的話,那也得……”

“厲中河,你,你狗嘴裏吐不出……”

尚欣妍一句話沒說完,便立即閉上了嘴,她的小嘴唇動了動,竟然沒有繼續說下去,淚水,卻沿著她的麵頰緩緩流了下來。

趙青和任鶯二人同樣是激動萬分,厲中河能夠活著上了岸,是她們最願意看到的結局。就在剛才,厲中河開著滿載著水泥、沙子、石子的全順車飛向了堤壩的缺口處,那驚心動魄的場麵,是她們這些柔弱的記者們所不曾遇到過的。

此刻,厲中河安好無缺的回來了,她們,真的很欣慰,她們,最大的願望,是擁抱一下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人,這個男人,在她們心目中,就是英雄!

由不得大家過多的感觸,當務之急,還是眼前的事。

由於厲中河將全順車穩穩當當地卡在了堤壩決口的正中間,那滔滔外泄的湖水,竟然一時之間被擋住了。

譚瑞秋立即命令公安幹警和武警官兵繼續朝著決口兩側添堵沙子和水泥、石子,由於全順車阻擋了大部分的水流,所以,數百袋添堵之物一古腦地傾注於缺口處,竟然堵住了外泄的湖水。這場搶險工作,竟然隨著厲中河的挺身而出而迅速走向尾聲。

頓時,堤壩現場的人們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震耳欲聾的聲音反複叫喊著三個字:厲中河,厲中河,厲中河……

譚瑞秋朝著謝天成和戴詠華道:“你們去準備午飯吧。”

謝天成和戴詠華二人微微一怔,對視了一眼,臉上盡是笑容,自然沒有二話,按照譚瑞秋的吩咐立即辦差去也。

葛斌按照譚瑞秋的指示,組織公安和武警進一步對缺口進行了圍堵,同時請來當初修建攔湖大壩的工程師和施工隊們立即開進現場,在第一時間對堤壩斷裂帶進行了修複。至此,整個搶險工作僅僅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便宣布告捷。

……

站在高高的堤壩上,譚瑞秋和厲中河沿著曲曲折折的林蔭小道一路前行,步行朝著市區而去。在他們的身後,跟著的是趙青、任鶯和尚欣妍,三大美女隻是傾聽厲中河和譚瑞秋之間的談話,趙青時而拿起筆來記錄下厲中河和譚瑞秋所說的點滴話語。

“中河啊,我想知道,你今天是怎麽想出這個法子的呢?”譚瑞秋和藹的詢問道。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很簡單,這個法子是我從電影裏麵學來的,這部電影的名字就叫做《驚濤駭浪》。”

譚瑞秋微微一怔,瞬間,他想起來了,的確,體現98抗洪搶險的經典電影《驚濤駭浪》裏就有這樣一個鏡頭,軍隊和公安眼見滔滔洪水連綿而下,萬般無奈之下,男主角開著一輛軍用大卡車便衝向了驚濤駭浪之中。

“中河,看來,這一招並非你的首創啊!”譚瑞秋笑道。

趙青和任鶯、尚欣妍三位美女也情不自禁地捂著小嘴笑了起來。

厲中河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道:“譚叔,有時候,模仿也需要勇氣啊,有些東西是模仿也模仿不來的,而我,卻能成功的將其山寨化!”

“哈哈哈……”譚瑞秋和三大美女盡皆笑了起來。

厲中河繼續說道:“譚叔,我個人認為,這不是模仿不模仿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把事情解決的問題,我認為,隻能能解決問題,什麽樣的招法都可以嚐試,模仿嘛,那可以算是其次了。”

“你小子,我說你並非原創,你就跟我理論來理論去的,瞧你這德性,連一點批評都接受不了,何況,我這還沒有批評你呢!”譚瑞秋笑罵道。

厲中河嘿嘿一笑,道:“譚叔啊,我覺得你應該現在就給市委打電話,給我報功!”

“你小子,難道你腦子裏就想著立功?就想著個人的那點利益得失?”譚瑞秋不屑地說道。

厲中河很是認真地說道:“從小到大,我一直有一個美好的願望,那就是盼望著哪一天能在胸前掛滿獎章,這樣才能對得起父母的養育之恩啊!”

譚瑞秋笑了:“你總是給我找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好吧,我現在就給市委鄭書記打電話。”

厲中河微微一笑,拿出了香煙,雙手遞向了譚瑞秋,並幫著譚瑞秋點燃。

譚瑞秋徐徐吐出一口香煙,撥通了鄭遠山辦公室的電話。

盡管,在剛才搶險剛剛結束的時候譚瑞秋已經給鄭遠山打過了電話,主要是匯報了這次搶險的情況,其中更不乏狠狠地誇獎了一下厲中河。但是,剛才打電話那是匯報搶險的工作,而不是匯報厲中河的壯舉。這一次打電話,卻是圍繞厲中河而展開。

很快,電話通了。

譚瑞秋道:“鄭書記,我現在和中河同誌在一起,通過和中河同誌深入的談論剛才的搶險情況,我覺得,中河同誌的身上,有一種為了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不受損失而奮勇衝鋒的氣概,像這樣的典型,我覺得,我們市委應該好好宣傳一下。我已經決定了,在下一步,全市公安係統將全麵開展一次向厲中河同誌學習的活動,學習厲中河同誌為了人民群眾的利益而不惜犧牲個人生命的英雄主義行為,這在當前道德滑坡的社會大環境裏,十分需要倡導這樣一咎精神!”

電話那頭,鄭遠山淡淡地一笑,道:“瑞秋,你是在向厲中河請功麽?這是不是厲中河主動要求你向市委請功的?”

譚瑞秋微微一怔,暗暗佩服鄭遠山的睿智,人家鄭書記就是不一樣,稍稍動動腦子就能想出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不過,譚瑞秋也不是蓋的,他的思維同樣很高明,既然要幫厲中河辦事,那就得辦好,辦妥,當然,這裏麵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厲中河和鄭遠山之間的關係那同樣不是蓋的!對於這一點,譚瑞秋心知肚膽,所以,在鄭遠山麵前為厲中河請功,譚瑞秋有一百個把握!

“鄭書記,這一回,您可是猜錯了。”譚瑞秋笑嗬嗬地說道:“為中河同誌請功的事兒,是我個人的意思,剛才,我為了這個事兒還征求過中河同誌,但中河同誌卻婉拒了,他不想因為這個事而出名,他想低調一些。”

“呃——”鄭遠山聽著譚瑞秋的話,不由得一怔。

不過,鄭遠山稍稍想了想,還是說道:“這次的事兒,我會考慮的,明天的常委會上,我會提出這個議題來。”

頓了頓,鄭遠山又說道:“中河這次開著全順車子下水,說真的,我還真為他捏著一把汗,不過,他現在還活蹦亂跳的,我很欣慰,給他請功,不光是你們的事,我這位市委書記同樣要給他請功,向省委請功!”

譚瑞秋鄭重地說道:“鄭書記,我已經命令龍原警方,在最短的時間裏,把這起炸毀堤壩案件告破!”

鄭遠山道:“瑞秋,這件事很重要,前幾天剛剛處理了金蛇幫的問題,現在又出現了雨山湖堤壩被炸一事,難道你不覺得這裏麵存在著很多疑點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