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翔
中午在老李家吃了飯後,嚴寧也顧不上休息,急匆匆地返回了單位。下午要開政府常務會議,明確職責分工,布置下步工作,怎麽著也得事先準備一下。雖然榆林的情況大體都在腦子裏裝著,但事過景遷,特別是在當前這種紛亂錯綜的情況下,鬼才知道榆林形勢又發生了什麽樣的具體變化。
“嗒嗒嗒……”輕脆的敲門聲響起,將正沉浸在理順工作主線的嚴寧喚醒了過來。
“請進……”從空想狀態中回過神來,看看時間,才剛到上班的時候,顯然並不是王一飛來催促自己去開會。那麽不用問,一定是跟自己極熟悉的人來敲門了,否則王一飛不會不攔著。
“縣長,占用你幾分鍾,現把財政狀況跟你透個底……”果然不出所料,推門探著身子的正是曲遙琴,嘴上說的一本正經,眼晴卻忽閃忽閃的直放電,說著說著,一條靈巧的小舌居然挑逗般的掃過紅豔豔的唇,擺明了是在勾引自己。
“嗯,進來吧……”嚴寧不知道走廊裏有沒有別人,生怕露出了端倪,故做深沉的壓著聲音,眼晴卻是狠狠的瞪了曲遙琴一眼,換來了曲遙琴充滿風情的迤儷一笑。
“唔……”隨著房門哢的一聲反鎖上,嚴寧一個箭步從椅子上竄起,一把將曲遙琴摟入懷中,想也不想的就把那兩片紅豔的唇啜了個正著,緊接著撬開兩排貝齒,貪婪的吸吮著那一條靈巧而又誘人的小舌。雙手也沒閑著,一隻手向上順著白紗的小衫,穿過胸衣撫上了一雙渾圓的豐碩,用力地揉搓著。一隻手向下,順著湛藍的一步裙,穿過有腰的絲襪,摸上了兩片翹挺臀瓣,肥膩膩的,好不滑手。
沒幾下,曲遙琴直覺得混身鬆軟,整個人倚在嚴寧的懷裏,任君采頡,下身竟然有一股熱流不受控製的在腿間流過。這久旱逢甘露,嚴寧不過是熱情的親吻和撫摸,她居然有了一個小**,可見嚴寧這段日子一直忙著對榆林涉黑案件收尾,抽不出時間返回榆林,安撫一下久眶的曲遙琴,使得她的身體卻是虧空的要命。
“快,鬆開,再來,就受不了了……正事要緊……晚上回家,給你……”**一兩秒鍾,轉瞬即逝,恢複清醒的曲遙琴猛然間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頭腦為之一清,用手無力地支著嚴寧的胸膛,側著腦袋躲開了嚴寧的侵犯,提醒著嚴寧這裏不是承歡的場所。
“看你還敢不敢勾引人了……”正事要緊,嚴寧可不想第一天回歸榆林就爆出桃色新聞。戀戀不舍的鬆開了懷中的美女,站在一旁一邊打趣著,一邊靜候著曲遙琴整著衣著。隻是這句似是而非,若有所指的狠話,換來了曲遙琴一個老大的白眼球。
“什麽事,先跑過來了……”看到曲遙琴整理好了衣衫,嚴寧輕輕的壓開門鎖,輕聲地將房門拉開了一道逢隙,瓜田李下,房門透著一道光,總得避人一下耳目不是。
“我先來跟你透個底,別一會開會你心裏沒數。眼下財政狀況一片淒慘,預算賬戶可用餘額不足四百萬,預算外賬戶可支配餘額不足百萬,兩項加在一起都不夠支付月底職工工資的,財政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至於在建項目,市政工程方麵,還有近五百萬的欠款,你若是再拿不出辦法來,縣財政可就要崩盤了……”形勢確實很緊張,否則曲遙琴也不至於在常務會議之前跑過來給嚴寧透個氣。這讓嚴寧心裏有數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讓嚴寧趕快想出辦法來。否則除了停發工資以外,絕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但是,嚴寧剛出任縣長一天還不到,就停了全縣幹部職工的工資。如此一來,可是犯了眾怒,嚴寧這個縣長若是能在人代會上通過都怪了呢。
“這熊紀雲可夠能的,財政理財,居然把賬戶都理空了……”聽了曲遙琴的話,嚴寧久久無語。這賬戶上的餘額居然扯平了。雖然早就料到了榆林財政狀況不好,卻也沒想到會淒慘到這種程度。
“這事你可怪不著熊紀雲,要怪也得怪你自己打的底子好。錢書記當縣長的時候,可是審批一支筆,超過十萬款項必須得由他審批,十萬以下得我和熊紀雲一起簽字,預算才會拔付。可既使這樣,錢書記也是拆東牆補西牆,捉襟見肘,常常為沒錢而犯愁。主要的原因還是卷煙廠實際進賬的稅收和年初預計的相差太大,預算做的太大了,再想調整過來,卻是千難萬難……”曲遙琴是一臉的愁容,接手了這麽一個爛攤子,拿不出來一分錢,這個局長當的可是窩囊。
說起來這些煩心事本來用不著曲遙琴來操心,隻是熊紀雲時運不濟,被魏老狼的案子牽涉了進去。當初他的兒子熊紫英和王紹光在同學聚會上大打出手,一酒瓶將王紹光打的頭破血流,耳朵下側劃開了一道近十公分的傷疤,已然構成了傷害罪。不過不要緊,熊紀雲在榆林怎麽說也是有一號的,算得上是神通廣大的人物,魏老狼這個麵子得給,在收了熊紀雲送上的五萬塊紅包以後,親自找到王紹光做中間人說和。
局長親自出麵,王紹光可頂不住了,忍氣吞聲的把不滿壓在了心裏。隻是王紹光就是一隻受傷的狼,在舔拭傷口的之餘,時刻伺機報複。這一回魏老狼落網了,王紹光立刻跳了出來,找到調查組指著臉上的傷口,舉報熊紀雲向魏老狼行賄,證據確鑿,熊紀雲也被調查組請去了喝茶,雖然很快就被放了出來,但有人出首,相應的責任必須得承擔,這個局長隨即就被免職了。畢竟省市曾有嚴令,凡是牽涉到魏老狼專案的領導幹部一律免職,徐東升再有心維護也力所不及。於是,財政局的全麵工作就交由曲遙琴主持,曲遙琴也算是官運亨通,隻是這淒慘的財政狀況讓曲遙琴大傷腦筋。
“眼下這個狀況,沒有錢可不行……”李國良要修築堤壩,這關係到榆林數十萬百姓的福祉,沒錢不行;還有不到半個月,就到了職工發工資的日子,沒錢也不行;還有在建工程,施工項目,沒有錢都得停下來。手裏若是沒有個三兩千萬的活錢,這個縣長根本就沒當幹了。隻是就算把卷煙廠的關係理順了,短短半個月,又能進多少的稅,卯足了勁有個一千萬,這缺口還是太大了。
“現在農業稅、特產稅還沒到收繳的時候,契稅也沒幾個錢,我是一點招都沒有了。而且,早在去年末的時候,各個職部門的小金庫也都清理幹淨了,你就是再想搜刮也沒地方了。嚴寧,你還真得想想辦法了……”嚴寧皺著眉頭,曲遙琴一臉的淒慘,有如一對小夫妻,愁著沒米下鍋一般,麵麵相覷。這居家過日子沒錢不行,這主持一級政府沒了錢更是難熬。
“能不能向上級財政申請一下支援……”這話說起來,嚴寧自己心裏都沒有底,若是能行的話,估計不用自己說,曲遙琴都會去跑斷腿,可能性隻怕是微乎其微。
“哪那麽容易。市裏就不用說了,王市長上任以後,跟你玩的一個路子,加強預算管理,審批一支筆,超過五十萬的款項都得經過他的審批。至於省裏,我主持財政局工作以後,連頭都沒接上,除了認識兩個沒實權的小蝦米以外,大一點的領導一個也不認識,人家憑什麽支援咱們啊……”不提這點還好,一提曲遙琴是一肚子勞騷。熊紀雲突然間被停職審查,很多工作都沒有正常交接,特別是在跟上級溝通上,曲遙琴是提著豬頭找不到廟門,想上上供都不知道哪位是真神,這工作開展起來是太過堅辛。好在是嚴寧來當縣長,若是換上一個領導,就憑這點,不把曲遙琴拿下才怪了呢。
“行了,琴姐,先這樣吧,我心裏多少有個數了,錢的問題雖然是個愁事,但也沒什麽難的,我想想辦法,用不了幾天,保證讓你這個財神奶奶笑逐顏開。現在先去開會……”聽到走廊裏不時的傳來走動聲,估計是會議室裏開始進人了,嚴寧果斷地停止了這個短暫的會議。坐在辦公室裏發愁不是辦法,還得跑步錢進,向上級爭取才行。至於最緊張的工資問題,估計沒什麽難的,話已經傳過去了,以馮寶坤的精明,兩三天就會有所舉措,迫在眉睫的問題解決了,其他的慢慢想辦法就是了,嚴寧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心情也輕鬆了不老少。
“對了,琴姐,你回去以後,按照滾動一級津貼的標準先測算一下,時機成熟了,咱們也得來點新氣象……”臨出門的時候,嚴寧又把曲遙琴叫住了,本來嚴寧打算上任後給職工漲漲工資,怎麽也得讓全縣職工看看新班子的新氣象,隻是這種財政狀況直給嚴寧添堵。不過不要緊,先測算著,等緩過神來,再去落實也不晚。隻是這個提議,讓正準備出門的曲遙琴好玄沒閃了腰,搞不明白財政狀況都慘到這個奶奶樣了,嚴寧倒底哪來的底氣居然還要漲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