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四章 無法反擊

第二天,李向東一直睡到上午十點。醒來時,頭還有點暈,胄特別難受,像是有火在燒。爬起來沒看到楊曉麗,卻見床頭櫃上留著一張紙條,就知道楊曉麗去開會了。今天,楊曉麗是有任務的,她要和鍾市長一起參加省委省政府召開的那個抗擊**表彰大會。她在紙條上寫道,她開他的車去省委禮堂開會了。她她寫道,她不放心李向東自己開車回市縣,已經打電話叫他的司機趕來省城了。

李向東便打電話給他的司機,司機說,正在路上。說一個小時後才能到省城,說到了省城,他要先去省委禮堂找楊市長,拿了車才過來酒店接他。李向東想了想,司機至少還要兩個小時才能過來,於是,就去餐廳吃點東西。

李向東隻想吃點稀飯。

人家說,喝酒最傷肝藏。他卻覺得最傷的是那胄,慘烈地拚了一場酒後,那胄便有好幾天難受,像是被燒壞了,什麽都裝不下,隻能吃點稀飯養著。

那會兒,餐廳裏沒什麽人,喝早茶的已經散了,吃午飯的還沒到,寬敞的餐廳也就隻有三幾張桌坐著人,一進門,李向東卻看見了枝子,她也正好臉朝著餐廳的門坐,就對他笑了笑,臉色很憔悴。顯然,也是昨晚那場酒燒的。

她問:“怎麽就你一個人?”

李向東說:“楊曉麗還在房間。”

他自己心虛,擔心枝子知道楊曉麗不在,會提出什麽要求。那知,枝子卻拿起手機,像是要撥打楊曉麗的電話。李向東心裏跳出了一下,想這一撥打還不露餡了?忙說,她還在睡覺呢!枝子說,這都幾點了?李向東說,昨晚醉得一塌糊塗,她照顧了我一夜,這才剛睡。

枝子說:“昨晚,你也醉了?”

李向東說:“從來沒醉得那麽厲害。”

他問,你怎麽在這?枝子說,我也醉了,醉得不能回家了,就在這過了一夜。李向東問,就你一個人?枝子說,陳堅一整夜都陪著我,剛剛才走。他那家夥竟一點事也沒有。她隻字不提班長,看著李向東詭秘地一笑,問,你覺得陳堅這人怎麽樣?

李向東說:“你應該比我還了解他吧?”

枝子說:“你們男人了解男人,當然比我們女人更了解男人。”

她說,我想知道,他有沒有別的女人,除了老婆,外麵有沒有女人?

她說,經過昨晚那一夜,我倒想和他在一起,就是做二奶情人那種。你看我跟他合不合適?

她說,我倒覺得他比你好,至少懂得體貼人。

李向東說:“男女在一起,是講感覺的(電腦站),如果,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我能給你什麽意見呢?”

枝子問:“這就是你的態度嗎?你怎麽一點不吃醋?難道我對你就那麽一點不重要?”

李向東這才知道枝子是在試探他,是想看他有什麽反應。他暗暗慶幸自己表現得漠不關心。如果,自己勸她別和陳堅在一起,別做二奶情人,真不知她會往哪想?他看著枝子覺得這是個機會,應該跟她把話說清楚。

他說:“我就要和楊曉麗結婚了。”

枝子說:“我知道。”

他說:“所以,我們是不可能的。”

枝子反問:“我說過,我們可能了嗎?”

她說,我也一直說我們不可能呀!

她說,你一直都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並沒想要和你怎麽樣,沒想要纏著你,沒想要你離開楊市長和我在一起。我隻是想,我們做朋友,做一種和別的朋友不一樣的朋友,做一種比別的朋友更要親密的朋友。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向東說:“有這種可以嗎?”

他說,我不知你是怎麽想的?但是,我做不到,如果說,以前,我和楊曉麗還沒結婚,從法律上說,我還是獨身,還可以和別的女人交往,但是,我們就要結婚了,我就不能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枝子說:“我發現,你很傻,像你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好找。這麽好的事送到你麵前,你竟會拒絕。”

她說,我真不知道,楊市長到底有什麽好?我哪一點不如她?她不就是比我漂亮嗎?不就是個市長嗎?但是,我並沒要你離開她呀!

她說,你就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讓你更多的了解我,讓我更多地表現自己。我承認,那天晚上,我表現得很差,但是,那不能說明什麽,不能說明我就不如楊市長。

李向東說:“你說到哪去了?”

枝子說:“你別跟我假正經,我也不跟你假正經。我就是不服氣,我哪個方麵不如她?”

李向東說:“你要這麽說,我真就不知該怎麽跟你說了。”

他說,我再說一遍,那晚的事完全是一種意外,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我自己也很後悔,如果,你覺得我們還是朋友,你還認楊曉麗是你姐,就別再提那晚的事了。以後,也決不會再發生那種事了。

枝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對著手機說,姐呀,你睡醒了?什麽?你在開會?她翻了李向東一眼,然後說,我沒事,沒事了。她說,昨晚真是對不住了?李書記沒醉吧?什麽?他也醉了?他可是酒神,怎麽能醉呢!楊曉麗可能說了李向東的醉態,她就笑了起來,就說,這麽慘呀?你不會騙我吧!她說,都是那個陳堅,那個陳堅搞得鬼!

李向東心裏一陣陣發慌,想楊曉麗這電話把他的謊言給戳穿了,想枝子知道楊曉麗在省委那邊開會,會怎麽樣呢?

枝子放下電話,看著李向東好一會沒說話。

她問:“你為什麽騙我?楊市長一早就去開會了,你卻說她在房間睡覺?”

嘴裏這麽問,她心裏卻很清楚李向東是怕她的,才謊說楊曉麗還在房間睡覺。他為什麽怕她?還不是心虛嗎?還不是怕自己無法拒絕她嗎?

枝子笑了笑,想他為什麽無法拒絕她呢?難道不就是對她有所留戀?那個晚上,對他來說,還是美好的。他口口聲聲說,不能對不起楊曉麗,其實,是自己心虛,擔心自己會對不起楊曉麗,隻要她枝子強硬一點,隻要她枝子給他一個理由,他還不就屈從了,還不就說服自己了。

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傻,怎麽到現在才想清楚這一點?一直以來,還以為李向東隻是擔心她枝子會得寸進尺,害怕和她枝子有了那層關係,不好處理她枝子生意上的事,不好處理她枝子和楊曉麗的關係。這個錯誤的判斷,竟把自己弄得怎麽也說不清。敢情是拿錯了鑰匙開錯了鎖!

她再次看著李向東的時候,就有一種貓看老鼠的感覺了,想你李向東這次還怎麽逃出我枝子的掌心?

枝子問:“是去你的房間,還是我的房間?”

李向東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心強烈地跳著。他不是不明白枝子的意思,他是在拖延時間,尋找擺脫她的辦法。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道理也說明了,但是,枝子還提出這種要求,他就不得不想想別的辦法了。

枝子說:“其實,我不想逼你,我不想要你難堪。我要是逼你的話,要你難堪的話,是很容易的。”

她說,如果,你不聽我的,我把那晚的事告訴楊市長,你說,她會怎麽樣呢?那不僅僅會影響到你和楊市長的感情,還會影響到你的政治前途,但是,我一直沒有這麽做?我不想這麽做,我隻想要你心甘情願。

李向東真沒想到枝子會要脅他。他看著枝子,心有不甘,卻又無法反擊。

她笑了笑,不想讓他覺得她太冷酷。這種時候,怎麽能讓他覺得她是一個可怕而冷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