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二章 可不可以投降
枝子又把那三杯酒喝了,依然麵不改色。陳堅就又把一隻手搭在她肩上,很友好地半扶半推著她說,你和我坐在一起吧!他抬頭叫服務員再拿張椅子,拿副碗筷過來。
班長說:“枝子,你吃點菜。”
張誌東說:“你這是從哪過來?剛從市縣趕過來嗎?”
枝子在陳堅身邊坐下來,說:“我在省城呀!這兩天我都在省城。”
李向東知道枝子在說假話,昨天,她還打電話給他,還跟他說那十個單位做廣告牌的事。當時,她還問李向東有沒時間?有時間的話,一起去看看那些已經做好的廣告牌。
他想,枝子說假話是不想讓班長、張誌東知道她從市縣趕過來,不想讓他們知道李向東和楊曉麗的事對她有多大的刺激。這麽想,他的心安定了許多,想枝子還是有分寸的,畢竟,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心裏縱使有什麽疙瘩解不開,也會顧及自己的臉麵,也不會把事鬧得太大。
陳堅卻假惺惺地說:“我還以為你在市縣呢,早知道你在省城,就也通知你過來了。”
枝子說:“就算我在市縣,你也應該通知我。”
陳堅說:“其實,你也不用急,哪天,我們把他們約出來,單獨和他們二對二,直到把他們喝趴為止。”
枝子看了他一眼,說:“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陳堅愣了一下,馬上又說:“我肯定是和你一撥的,這還看不出來?”
枝子說:“信你才怪!”
陳堅貼著她耳朵說:“我這是憐香惜玉呀!”
他說,你看看楊市長今天那麽漂亮,我不忍心看著她喝醉嗎?
他說,我們把李向東灌醉就行了。那個李向東,我還從沒見他醉過,剛才,他已經喝了不少,現在,我再和你聯手,肯定能把他灌醉。
班長說:“陳堅,你在嘀咕什麽?又想什麽壞點子了。”
陳堅“嘿嘿”笑,說:“班長,你可真是火眼金睛,什麽也別想瞞得過你。”
張誌東說:“今晚,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再不能喝了。”
陳堅也機靈,隨著那話就對枝子說:“你說怎麽辦?這大市長有話了,我們想喝都沒法喝了。”
李向東也算是配合默契,問服務員還有多少酒?服務員說,還有大半瓶。李向東說,剩下這些酒,就我們三人喝了吧。枝子說,不夠,我今晚特別想喝酒。陳堅說,要不,再拿一瓶?
張誌東說:“你們真要喝醉了才走呀!”
陳堅說:“醉不了,醉不了。”
他是有把握再拿一瓶三人平喝了李向東也不會醉的(wap1)。他幫李向東,也不能幫得太明顯,無緣無故地,你陳堅為什麽幫李向東?其他人看了心裏也會疑惑,甚至就會猜想到李向東和枝子會有什麽關係。這都是些什麽人?一個小小的破綻,他們也能看出問題!
再說了,枝子也會疑惑,你陳堅為什麽要幫李向東幫楊曉麗?難道你知道她枝子是別有用心?一進門就知道了?你怎麽知道的?你都知道些什麽?難道李向東把什麽事都告訴你了?
他要巧妙地讓大家不知道枝子的別有用心,又不能讓枝子知道他在幫李向東和楊曉麗。畢竟,他也不想得罪枝子。
陳堅便挑釁似地看著李向東,問:“怎麽樣?你敢不敢?”
李向東說:“喝就喝。三人平分,分平均一點。”
陳堅笑著說:“你怕了?我們兩個男人多喝一點,枝子少喝一點。”
枝子說:“不用。不用你們照顧我。”
班長擔心地問枝子,你不會醉吧?枝子搖頭,他又問李向東,又問陳堅。他說,再喝可以,但有一條原則,不能喝醉了。陳堅說,不會醉的。說我們三人湊在一起喝酒,已經習慣了,每次不來這麽一次***,不來這麽一次拚殺,是怎麽也不會散場的。
李向東嘴裏說不會醉,其實心裏卻七上八下。
剛才,他並沒想到枝子會殺進來,已經放開來喝了,想喝得差不多,大家也不會再勉強他。哪想,枝子一殺進來,再來這一次猛衝,他真就擔心招架不住了。然而,他能退縮嗎?他不能辜負了陳堅一片好心,更不能讓枝子有什麽借口。
服務員把三大杯酒端到了三人麵前,還剩了八小杯。
班長說:“那八小杯我們處理了,你們負責自己麵前的三大杯。”
陳堅討好似地問枝子:“我們聽班長的吧?”
枝子說:“不行,說好了,我們三人喝,誰也不能幫。”
陳堅說:“對,我們三人喝,誰也不能幫。”
張誌東說:“你這陳堅別喝了點酒就在這挑事挑非的。”
陳堅本來就不賣張誌東的帳,這會兒,就更顯得氣衝了,當然,多少也是做做樣子給枝子看的。他說:“這沒你的事,你別說話!”
他對枝子說,我有個小建議,這八小杯由我們四個人喝,你、我、李向東、還有楊市長。他說,我們不能放過楊市長,也讓她一起喝。這話說出來,陳堅就真有點完全是占在枝子這一邊了。
四人先把那八小杯喝了,剩下三大杯,李向東說,休息一下吧?總得喘口氣再喝吧?陳堅說,不能喘氣,不能喘氣,要發揮連續作戰的精神,一氣喝了。這麽說著,他就端起酒杯搖晃著走到李向東麵前,問,你不行了吧?是不是不行了?他說,你要不行,可以叫班長幫你喝,可以叫張大市長幫你喝,也可以叫你新娘子幫你喝。
李向東說:“我自己喝,這就喝。”
他伸手去拿麵前那一大杯酒。陳堅按住他的手說,你急什麽?我還有話沒說完。他向枝子招手,說,你過來,你過來。我們三人碰杯。本來,枝子的酒量並不差,但喝得太急,多少也有點感覺了,端著杯子過來時,身子也就有點搖晃。
張誌東說:“不能喝就算了。”
陳堅又繞到了張誌東那邊,說:“我們一定喝,張大市長,你看著,這酒是不會浪費的。”
枝子說:“你到底還喝不喝了,你話怎麽這麽多,口水多過茶的。”
陳堅知道再不能拖延時間了,這才搖晃著過來。三人站成品字型,陳堅說,碰杯碰杯。就很有些用勁地碰李向東的杯,把他那一滿杯的酒碰灑了一點。李向東當然會意,也不說什麽,喝水似地把杯裏的酒都喝了。
枝子也不示弱,也喝了。
陳堅這才“哈哈”笑起來,問:“可不可以投降的?”
他說,我投降了,不喝了。
枝子說,有這麽喝酒的嗎?別人喝了你能不喝嗎?她急得直跺腳,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的目標是誰了。她說,不喝可以,不喝你就是王八蛋,你就是縮頭烏龜。你就要用那酒淋頭,你那麽站著,從頭頂一直往下淋。這麽說了,她身子晃了晃,忙緊住身邊的椅背。
楊曉麗見狀,想要起身去扶她,卻被陳堅按住了。他說,沒事,枝子沒事。其實,陳堅很清醒,喝了這一大杯他也沒事兒。他擔心的是,楊曉麗去扶枝子時,她會借那酒勁向楊曉麗耍酒瘋。
他說:“你們都看著,我喝了。”
他就也一口把酒喝了。於是,博得了一片的掌聲。有時候就是這樣,喝最後的那個反而會博得大家的喝彩。
喝了酒,陸陸續續有人離開。枝子坐在椅子上,似是軟得不能動了。陳堅對李向東說,你們先走吧,有我照顧枝子。李向東隻覺得腦袋“咚咚”地響,知道陳堅在說話,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楊曉麗問陳堅:“你沒事吧?”
陳堅說:“我沒事。”
他對張誌東說,你送送他們吧?李向東可能醉了。楊曉麗去扶他,竟扶不起來。張誌東隻好叫了另一個人,一左一右把李向東架走了。好在,他們就住在這家酒店,把李向東架進房間後,張誌東抱怨了陳堅一番,說這個家夥,每一次喝酒,總要搞些事出來,總要把人灌醉了才願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