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9章 隔山觀望

李向東在中組部那位省委書記那呆了好些天。大文學泡!書。那位領導與他見了一麵,就去京城開會了。臨走時,對李向東說,你多住幾天,我安排人帶你去看看我們這的風景。他說,你跑到我這來不就是為了避風頭嗎?呆那麽三兩天能避什麽風頭?回去後,麻煩事一樣還等著你。

李向東一見那位領導,就老老實實把東江市的狀況說了,雖然,他對這事一言不發,心裏卻很清楚李向東的來意。他說,我就知道你有事才跑到我這來。還想著你跑我這來幹什麽呢?你一個市委書記,每年的財政收入比我一個省還多,要錢是不可能的,來送錢嘛,又沒有半點跡象。原來,你是躲到我這來了。他說,躲就躲徹底一點,等風平浪靜了再回去。

於是,李向東就像是來休假,每天去玩旅遊風景區。

由於是省委書記的客人,每到一處,風景區的領導早就等在那了,一下車,就迎了上來,先是客氣一番,就帶他去看風景區的模型,逐一介紹風景區近期的情況和未來設想,然後,比導遊還導遊地陪他去看風景區,能坐車的地方都去了,不能坐車的地方就詢問他的意見,是步行一段還是就此返程?這麽問的時候,李向東就意識到前麵的景點是有些看頭的,就一定要去下車走走看看。如果,隻是建議,我們還是回去?那景點定是沒什麽看頭的。

在風景區轉了一圈,聽了比導遊解說還帶有更濃政治色彩的解說,就該吃飯了,不管是吃午飯還是晚飯,都少不了酒。午飯的時候,李向東不想喝,又不好逆了人家意,就希望少喝點,遇到豪爽的,這三兩杯下去,就止不住了,定要喝出熱情好客,畢竟,人家也不靠你李向東什麽?導遊似的陪了你跑了大半天,你還擺官架子就太不夠意思,就也放開一喝,喝著喝著,就影響了下午的行程。大文學

主家連連擺手說:“今天不走了。今天就住在我們這。”

旅遊區負責人之間都是熟人,他問清楚李向東下一個點去哪個旅遊區,就打電話給那邊的負責人,說你的客人我留下了,想要他去你那,唯一的辦法就是過來搶人,把我喝倒了,我才放他走。也有離得近的就過來拚酒。因此,李向東呆的這些天,看的景點也不多,不像跟著旅遊團,被導遊趕鴨子似的,恨不得一天就把全國的旅遊景點都看遍了。

每天晚上或一早起床,李向東總會與東江市聯係,了解家裏的情況,方明說,你放心,我們會還應付得來。洪常委說話更幹脆,你就當去休假!家裏的事,我們能應付,應付不來,會主動給電話請示你。

盡管,他們說得輕鬆,但李向東很清楚,他們一點不輕鬆。

求情的人很多,以領導身份施加壓力的也不少。求情的都是平時很有些關係的,麵子上抹不開,不好說難聽的話,就說我們一定查清楚,一定如實處理。但對那些領導,卻說,我們作不了主,最好你還是直接找李書記商量!

人家說,他為什麽手機都關了,是不是故意躲避啊?雖然,心裏想,你都知道他故意躲你們了,還明知故問?還找我們這些下麵的人?但嘴裏卻說,李書記外出不在家。人家說,外出就關機嗎?你們東江市沒錢交話費嗎?一個市委書記手機也不開,太逍遙了?你告訴他,我找他,叫他打電話給我。方明或洪常委就說,我們是一定向他匯報的。大文學

李向東接到匯報,一個也不複。他的原則是,除了省委或省政府主要領導人,他誰也不聯係。

有人就發飆了,問:“你們有沒向他匯報?他怎麽還打電話給我?”

方明或洪常委說:“應該是在忙其他事?”

人家說:“他的事就是事了?我的事就不是事了?”

人家也不客氣了,說,他跑哪去了?出國旅遊嗎?公費的?看來你們東江市是另立中央自搞一套了,不知道不允許公費旅遊嗎?他說,這事一定要查清楚!家裏發生那麽大的事,市委書記卻公費旅遊跑到國外去了,這跟戴罪潛逃有什麽區別?不知他說的是氣話還是真當回事,但方明或洪常委都意識到李向東選擇去見那位領導的深思熟慮,你要查,還真查不出問題?這是旅遊嗎?完全是一種工作交流。

李向東問:“省紀委已經下來調查常委局長了?”

方明說:“已經下來了。”

李向東說:“進展情況如何?”

方明說:“對我們也保密。”

李向東說:“叫紀委書記了解一下,他與省紀委的人熟。”

方明笑了笑,說:“這次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密不透風。”

李向東也笑了笑,說:“懷疑是不是還有職務相當或更高的人也卷進去了?”

方明說:“市委主要領導集體能下決心做出這一決定,很顯然,是不會有關係的。但他們好像不明白這個道理,越想要打聽,反而越引起他們的懷疑。”

李向東說:“那就別打聽了,讓他們查出結果下結論!”

他有點不明白,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怎麽那麽沉得住氣,一直沒找他李向東?

他又問:“強哥的情況怎麽樣?”

方明說:“已經逮捕了。”

李向東問:“和販毒案有關嗎?”

方明說:“沒有關係,但是,受賄、包庇,這兩大罪狀就夠他進去呆了。”

李向東說:“公安夠爛的!”

最後問到戴水平,方明說,他已經停職檢查,交代自己的罪行。李向東心裏感慨,他怎麽就不防著強哥呢?強哥這種人,一看就是要提防的人,怎麽就相信他?如果,戴水平有自己當初一半的警惕性,就不會落到今天地境地,懸崖勒馬,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方明說:“你那邊還好?”

李向東笑著說:“沒什麽不好的,當東江市委書記這段日子喝的酒還沒這幾天喝得多。”

方明也笑著說:“你別太放肆,酒多傷肝髒。”

李向東說:“道理誰都懂,但不喝又不行。”

方明有些自責地說:“也沒讓你多帶幾個幫手。”

李向東說:“這個你放心,我還能控製大局。”

這次,李向東隻帶了文仔去。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文仔更適合。在東江市,能放心知道他公事和私事的人似乎隻有文仔一個人。他想,培養一個秘書真不容易,除了業務知識外,更要有一種自己人的信賴。當然,李向東已經不會再要他當自己的秘書了,但在那位置還空著時,還需要文仔幫他處理一些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事情。何況,文仔也知道他李向東和那位領導之間的事。文仔多知道一些,也不會有什麽傷害,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強哥那麽狠。

文仔的稱職是不必說的。後來,李向東才知道,文仔事先已經跟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的秘書打過招呼,希望他們跟領導吹吹風,或是吹了風,兩位領導才一直處於觀望。

喝了太多的酒,文仔才酒後吐真言,說如果,他不是當了他的秘書,今天還隻是青山市的一個小公務員。說他不僅沒當好他的秘書,也沒幫他看管好小軍。他不讓他當他的秘書,完全是因為他失職,所以,他一點不怪他。他說,他心裏很清楚,他犯了年青人最容易犯的錯誤,為了愛情,什麽都可以不要。所以,他要怪也隻能自己。

(這書還有幾天就完本了,有鮮花的還是留給其他喜歡的作者!東東知道,這個月是不會上鮮花榜了,所以,別浪費了你們的花。)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