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五章 冤枉

年初二,是枝子最鬱悶的一天。楊曉麗說,他們這天開年,會有很多人來給李向東拜年,至少要做三圍席的飯菜。枝子問什麽叫開年?楊曉麗說,開年就是這年已經過了,什麽事都可以幹,什麽話都可以說,再沒有過年的那些禁錮了。她笑著說,就像我媽那樣,不用說了什麽不吉利的話,要“呸呸呸”地吐口水了。

本來,楊曉麗想那三圍席的飯菜叫酒店那邊做過來的,枝子不樂意,說你不是要我做你們家的傭人嗎?總得給個機會我表現一下吧?楊曉麗說,我怕你忙不過來。枝子說,這有什麽?幾點吃飯吧?楊曉麗說,反正放假,也不用急,一點左右。枝子說,沒問題,早一點也行。楊曉麗說,那就買菜了?枝子說,當然。於是,兩個女人一早就出門買菜了。

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枝子真有一種傭人的感覺,看楊曉麗的漂亮,臉上充滿的喜氣,雍容華貴的打扮,自己走在她身邊,怎麽也覺得自己像個隨從。她想,這楊曉麗,又讓李向東滋潤了一夜,否則,她那臉上的紅潤和喜氣怎麽會那麽濃?想這李向東也真夠行的,以為他

怎麽也該停止戰事了吧?竟還能把楊曉麗滋潤得這般容光煥,心裏就有點兒不忿氣,想有一天,自己走在楊曉麗身邊,也會不相上下別人見了,都說她們是姐妹倆。

這麽想,枝子心情好了一點。畢竟,這得有一個漸進的過程,急是急不來的,人家楊曉麗跟李向東都那麽長時間了,自己怎麽說也是剛才開始吧?

不怎麽想還好,一這樣想,枝子心跳了一下,想自己可能嗎?可能得到李向東的滋潤嗎?李向東之所以能夠滋潤得楊曉麗那般光彩照人,完全是因為他有別於普通人,完全是因為有一隻魔鬼在看不見的地方張牙舞爪。

楊曉麗敢於麵對那隻魔鬼,敢於經受那魔鬼的折磨,這才有了這苦盡甘來的美好。她枝子敢嗎?她想,自己是有點不敢的,自己是很想費了一番心思把那魔鬼鎖住了,盡量避免與那魔鬼較量。有得必有失,她得到了什麽,卻同時,也失去了什麽,因此,意味著她不可能得到這種苦盡甘來的美好!

她看著楊曉麗臉上的嬌豔和喜氣

,想自己怎麽能不如她呢?怎麽就不能應付不了那魔鬼的折磨呢?昨晚,戰勝李向東的那一點點榮譽感,這會兒便蕩然無存。

她想,她真正意義上地戰勝李向東了嗎?她根本沒有戰勝他,應該說,她舍棄了質最寶貴的東西,得到的隻是一種表麵的虛榮。

楊曉麗碰了她一下,問:“想什麽呢?總見你走神的。”

枝子掩飾地笑了笑,說:“沒想什麽!”

楊曉麗說:“如果覺得有壓力,我們就不自己做了,叫酒店送過來。現在還不遲的。”

枝子一點表現的也沒有了,說:“這樣好不好?雞鴨鵝肉類菜,叫酒店送過來,我們自己在家炒幾個青菜。”

楊曉麗便挖了她一眼,說:“你早說,我們就不用急著來買菜,就可以去喝早茶了。”

個女人回到家時,李向東還沒起床。楊曉麗坐在床邊問,還不起床?李向東懶洋洋地說,這不是放假嗎?睡個懶覺都不行?楊曉麗關心地問,很累嗎?李向東反問她,你說呢?她說,累就再躺一會吧!她想李向東也該是累了,天亮的時候,她弄醒了他,又要他在她身上撒了一回野。那會兒,他趴在她身上,動都不想動了。這個楊曉麗越來越主動了。

李向東很清楚,這兩天,準確地說,是一天半的時間,看似自己折騰楊曉麗和枝子,其實,卻是這兩個女人輪番折騰得他夠嗆,想總這麽折騰下去,這個春節長假放完,自己真不知會變成什麽樣?雖然,以前自己和綺紅和小姨子也耍過一龍兩鳳,那時卻是兩人女人一起上,感覺自己消耗沒那麽大,現在卻是輪流著上,別的不說,這體力就有點吃不消。

楊曉麗給他壓了壓被角,說:“我下去了。等會有人來拜年,我再叫你。”

李向東說:“我還是起來吧!等人家來拜年才起床,太有點那個了。”

說著,

搖搖晃晃往浴室走到,楊曉麗看他那隨時都有可能跌到的樣子,很是心痛,想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了?

衝了熱水澡,李向東感覺好很多了。下樓時,兩個女人在廚房裏忙,早餐放在餐桌上,就坐下來吃早餐。枝子跑出來說,粥都涼了,我給你熱一熱。李向東說,不用了。她湊近他低聲說,你可真行!李向東看她那一臉**,知道她話裏的意思,說,你以為我是鐵打的嗎?枝子說,你就不能找點理由不那個嗎?李向東苦笑了笑問,我找什麽理由?枝子好像有點內疚,拍拍他的臉說,真為難你了。李向東想起了什麽,說,你昨天沒拉開窗簾,她懷疑你帶別的男人來過。枝子笑了笑,說,有沒帶男人來?你知道,不過,她沒懷疑你就好!李向東說,以後做事小心點。枝子說,以後還敢啊?別說在你家你有心理壓力,經過昨晚那一鬧,我都有陰影了。

楊曉麗在廚房裏問,這菜怎麽摘啊!

枝子忙跑進去,說:“你是怎麽做人家老婆的?這麽簡單的事都不會做?”

楊曉麗問:“你們在外麵嘀咕什麽?”

枝子說:“兩個嫌疑犯在一起牢騷都不行啊!”

楊曉麗愣了一下,說:“這事都怪你。”

枝子說:“是怪我。但是,你怎麽不直接問我呢?剛才,你們家李書記才告訴我,說我沒拉上窗簾,我又沒幹什麽,我怎麽會想那麽多?我怎麽知道你會想得那麽複雜?”

楊曉麗說:“大白天,你拉上窗簾幹什麽?”

枝子說:“我約那幾個朋友的時候,他們問我住哪裏?我說,住市委書記家,他們先是不相信,後又好奇,非要來看看,看看市委書記的家是什麽樣的?我想拒絕他們,但他們說我不夠朋友,平時,他們也給我很多關照,所以,我就猶豫了,想你們也不在家,就讓他們來了。她說,我怕讓人家看見,怕小區巡邏的保安看見,以為他們是小偷,就把窗簾拉上了。”

楊曉麗問:“是一個朋友,還是幾個朋友?”

枝子說:“怎麽會一個呢?”

她裝著恍然大悟的樣子說,你什麽意思?你懷疑我帶男人來你這幹那個什麽是不是?我會那麽做嗎?我有那樣的朋友嗎?就算我有,我也不會那麽不懂事吧?大年初一跑到人家家裏幹這種事吧?

楊曉麗說:“我怎麽知道。”

枝子說:“不行,不行,這事一定要說清楚。我知道,你心裏很不高興,換了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會不高興。不過,我也太冤枉,不明不白的,你把我看成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了。為了讓你放心,為了我的清白,這事一定要搞清楚。”

楊曉麗笑著說:“好了,好了。現在已經清楚了。”

這會兒收手,楊曉麗不定還會懷疑呢?枝子不依不饒,說:“不行,你清楚,我還不清白呢!我打電話給那幾個朋友,叫他們來,叫

他們當你的麵把事情說清楚。”

她往廚房外走,心裏想,楊曉麗一定會拉她。果然,楊曉麗就拉住她問:“你要去哪?這還一大堆事要忙呢!”

枝子一甩手說:“我不管!我先要澄清自己一個清白。”

她還往外走,楊曉麗拉不住,便叫李向東截住她。李向東不知道裏麵生了什麽事,見枝子怒氣衝衝跑出來,便問,生什麽事了?人也隨著話音動,攔在枝子麵前。

枝子說:“你別攔我!”

她推了李向東兩下,卻一點力氣也沒有,還一邊推,一邊給李向東使眼色。他雖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卻知道枝子要他攔住她,便一把拉住她,也沒拉得太用勁,枝子便故意倒進他懷裏。

楊曉麗追出來一見這情景,急得直跺腳,說,你幹什麽?李向東,你幹什麽?我叫你拉住她,又沒叫你抱她。李向東忙鬆了手,說,我一

急,用的勁就大了。枝子很羞的樣子說,你們欺負我,你冤枉我,他又,又抱我。你們一起欺負我!

楊曉麗說:“李向東,你太過份了!”

李向東頭都大了,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一場什麽鬧劇?

(兩個星期的年假結束了。不過,會爭取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