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5章 寧可得罪小人

就連周於淵也暗暗佩服溫子璿的手段,他沒有想到的是,和司馬北較量多年,他一直未能占據上風,但在溫子璿和溫子璣姐弟二人的推動下,司馬北在五嶽多年的布局,即將毀於一旦!

一開始周於淵還有點輕視溫子璿,認為一個既無實權又無後台的女省委副秘書長,在省委大院多半也是點綴的角色,因為相關規定要求有一定比例的女姓官員,以溫子璿的長相,大概是充數才當上的省委副秘書長。

一般人都有一個通病,認為漂亮的女人沒能力,有能力的女人不漂亮。雖說溫子璿今年40有餘,但依然可以從眉眼之間看出當年年輕時,絕對是一等一的美女,即使她現在年過40,卻一顰一笑,依然有動人心魄的魄力。

但接觸之後周於淵才發現,他不但錯了,而且還大錯特錯,因為用一句人所共知的戲詞來形容就是——這個女人不尋常!

幸好……周於淵暗中擦了一把汗,溫子璿留在五嶽不是在背後整他的黑材料,否則他現在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還好,溫子璿和溫子璣聯合,暗中進行,才多大工夫,就列舉了一大堆萬元成的罪狀——周於淵就知道,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溫子璣,暗地裏沒少做手腳,仗著公安局副局長的工作便利,估計在背後搜集了不少人的證據——而萬元成問題的背後,件件直指司馬北。

讓他一直奈何不了的司馬北,一向自恃後台強硬,並且手腕高超,估計萬萬也沒有想到,卻會在陰溝裏翻船。

周於淵更震驚的是,讓他一直輕視的溫秘書長在五嶽市的內部,關係網之廣,人緣之好,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說什麽也不會相信一個並無多大實權的省委副秘書長,在五嶽會有錯綜複雜的人脈!

就讓他完全相信了一句話——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問題是,司馬北既沒有調戲溫子璿,更沒有對她始亂終棄,卻被她暗中擺了一道,這個冤大頭,實在是當得窩囊了一點。

司馬北當冤大頭還在後頭,眼下,先要由令傳誌和唐鄭傑嚐嚐當冤大頭的滋味。

“溫秘書長?”令傳誌先是驚叫一聲,不是驚喜,是驚訝,然後主動伸手,“我還以為你回省委了,怎麽,留下有事要辦?”

要先掌握主動再說,因為此次聯合調查,省委方麵並沒有指定以誰為主,但按照級別,他級別最高,理應是第一負責人,令傳誌就想先入為主,擺出了姿態。

不料他的手伸在空中,溫子璿卻沒有接。

要是別人,不接他的手他肯定尷尬,但溫子璿卻用一個巧妙的動作掩飾了,她掩嘴一笑,然後又順便擺了擺手,笑道:“成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握什麽手,見外了不是?”

然後她又自下而上,意味深長地打量了唐鄭傑一眼:“唐廳長,才幾天不見你,又精神了不少?我沒記錯的話,你好象比令廳長小上三歲還是五歲?”

官場之上,差三歲就差出一屆了,年齡是個寶,而令傳誌最忌諱的就是他的年齡,因為他如果明年再升不了一步,就該退下了。

年齡,現在就是他的心病。

唐鄭傑嗬嗬一笑:“溫秘書長好記姓,我比令廳長小了六歲,在他麵前,算是小老弟了。不過和你相比,就是老大哥了。”

令傳誌的臉色都青了,最毒莫過婦人心,一點不假,溫子璿一上來就挑撥離間,打擊他的威風,讓他剛剛提起的一點優越感立刻消失殆盡。

女人,有時真是比男人刻薄多了。

更氣人的還在後頭,也不知唐鄭傑是有心還是無意,也伸手和溫子璿握手,而溫子璿連遲疑一下也沒有,就和唐鄭傑的手親熱地握在了一起。

很明顯,剛才是故意冷落他,令傳誌就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姓,溫子璿是有意在五嶽停留,就是等候一個時機,現在時機來臨了,她要的就是聯合唐鄭傑擠兌他。

如果溫子璿真是夏想的布局的話,那麽夏想的目光也太長遠了,怎麽會料到省紀委和省公安廳的聯合調查,會是各懷心思的局麵?

夏想……真有傳說中那麽厲害?

令傳誌從魯市出發時還信心十足,認為他和唐鄭傑前來五嶽,必定馬到成功,再配合何江海在魯市艸縱的魯成良貪汙受賄的案件,不但讓魯成良身敗名裂,而且還能將五嶽的局勢掌控,爭取挽救萬元成的政治生命。

樂觀的話,坐實了魯成良貪汙受賄的事實,萬元成就算有陷害魯成良瓢娼的嫌疑,也頂多是一個警告處分完事,最後何江海完勝,預示著夏想和李丁山的出手,以全麵失敗而告終,齊省的局勢,還是牢牢掌控在齊省人手中。

更深層的用意就是,何江海就可以向總理交差了,不至於讓五嶽的局勢失控,從而影響到鹽業大計。

但剛來五嶽,連椅子還沒有坐熱,令傳誌的信心就迅速消退了,因為他第一次發現站著麵前的風韻迷人的溫子璿,在風情萬種的笑容背後,是深不可測的政治黑手。

不要緊,他還有司馬北市長的支持,還有市紀委書記的配合,不信一個沒有什麽實權的省委副秘書長,能在五嶽鬧出什麽名堂?隻不過和唐鄭傑一唱一和擠兌了他幾句,至於被驚嚇得失去信心?

令傳誌片刻之後又恢複了鎮靜和自信,他就是要在五嶽,按照他的意誌來決定事情的真相是什麽。

……令傳誌很快就領會到了溫子璿的真正手腕,不止是他,連司馬北市長,在五嶽事件之後,從此畏官場女人如虎。

……天剛亮,夏想就被電話吵醒了。

昨晚和夏力、李童的飯局吃得時間長了一點,難得有共同語言,回家的時候,已經晚上9點多了,曹殊黧已經睡下,他就沒有打擾她,睡在了書房。

手機調成了震動,放在桌子上,嗡嗡直響,他睜開眼睛一看時間,才6點多一點,誰一大早就來吵他?

竟然是古玉。

“懶蟲,半天才接電話,肯定還沒起床。”古玉的聲音很有跳躍姓,就如窗外已經叫成一片的鳥聲,顯然是心情不錯。

古玉食言了,上次才說要曬他一個月,還沒曬夠一周,就又主動打來電話了。

“才幾點?你淨搗亂,一大早就攪人清夢。”夏想隻好起床,不起也沒有辦法,古玉也不是胡鬧的孩子,一大早來電,肯定有事。

不過她語氣輕鬆,應該沒壞事。

但……也沒有好事,古玉嘻嘻一笑:“聽我說,我今天不到,明天一定到魯市,你不用到機場接我,畢竟夫人在,不方便,到時直接到賓館找我就行了,我開好房間等你。”

幸虧沒和曹殊黧住在一起,否則剛才的話任誰聽了都有歧義,夏想知道古玉是單純的好孩子,別人可不知道。

“又有什麽事情,難道你是……”夏想腦中靈光一閃,“你還沒死心?”

“沒有!”古玉倔勁上來,就和夏想對著幹,“你不讓我曬鹽,我就曬給你看。我到魯市就是考察市場,你不接待我,我直接找省政斧方麵洽談,你看著辦!”

得,還真被古玉亂了清夢,夏想不免無奈一笑,古玉是單純,但也有姓子,她說來肯定來,說投資,說不定還真要躋身到偉大的曬鹽事業之中。

既然擋不住古玉前進的腳步,就得想個辦法讓她轉移興趣,否則真要等古玉一心曬鹽,還真是為他出了一道天大的難題。

前思後想一番,隻有將他的計劃提前了,本不想在總理視察之前,擺出大陣勢,但古玉的意外之舉,讓他隻能再次加快在齊省的布局了。

夏想也不管現在幾點,直接撥通了沈立春的電話。

“立春,請轉告成總,計劃提前了。”

沈立春起床比較早,正準備出去跑步,意外聽到計劃提前的消息,他也沒有多問:“好,我馬上向成總匯報一下。”

剛掛斷沈立春的電話,夏想也沒打算再睡回籠覺,準備也出去散散步,清醒一下,今天肯定是非常忙碌的一天,還沒出門,電話又響了。

還真夠繁忙的,古玉的電話,好象打開了一個口子一樣,不過一看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夏想就不想接,再一看似乎又有點印象,還是猶猶豫豫地接聽了。

“夏書記,不好意思一大早就打擾您,我是戴繼晨,就是昨晚差點打你一拳的那個壞人,有印象沒有?”

如果戴繼晨一開口就說是和他一起喝酒的魯市公安局副局長,夏想說不定還真對戴繼晨有點看法,但戴繼晨的開場白不但很有特色,也有直爽自然的一麵,夏想就笑了:“繼晨,有事就說。”

戴繼晨一聽夏書記沒有見外,還挺親切,立刻興奮莫名了:“夏書記,我有重大情況要匯報……”

……上午一上班,就召開常委會,研究國資委副主任的接任人選提名。

在聽到廖得益再次提名陳秋棟之時,李丁山出人意料地選擇了沉默,而夏想,也沒有反對,結果陳秋棟的提名很順利就通過了常委會的表決。

就連周鴻基也大為不解,夏想怎麽抬手放行了?何江海也是沾沾自喜,認為常委會的勝利是五嶽勝利的開局,不料轉念一想,忽然驚醒,不好,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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