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笑了笑,不說話,目送耿天霜、楊瑩出了門,聽著聲音,外麵還有一重門,這病房原是套間。找不到自己的背包在哪裏,手腕上的機械表也讓護士解下來,不知道放到哪裏,想著一天沒有吃一點東西,饑腸漉漉,餓得難受。按了手邊的召喚鈴,剛才那名護士推門進來:“林先生,什麽事情?”
“是你看到我暈倒的?還沒謝謝你呢。”
護士白嫩的臉泛起紅暈,林泉想到暈倒前好像摸到她什麽地方,不提起還好,現在想起來,兩人都有些尷尬。林泉舉起手,示意手腕上的表不見了。
護士走過來,抽開床頭櫃的抽屜,手機、手表、皮夾都在裏麵,林泉湊近看了別在她豐滿胸部上的銘牌:“高A區——陳亞琴”。
陳亞琴稍稍矮了一點,腰身非常纖細,鵝蛋兒臉,尖尖的下巴,長頭發結成兩條粗辮子盤到腦後,非常俏麗。眼睛不大,但是明亮動人,笑的時候會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臉頰還有兩個小梨渦。
要是高A區的護士都這麽秀麗,楊瑩大概真不願意耿天霜來這裏住院,林泉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笑什麽?”陳亞琴側過頭,沒有耿天霜楊瑩在場,她的神情調皮了許多,跟林泉好像認識好久了,“你餓了吧?我給你準備點粥吧。”
推桌淩空橫在床上,林泉坐了起來,還以為要吃醫院難吃的營養餐,沒想到高幹病房裏這時候還能提供蓮子銀耳粥,聞著誘人的香氣,將溫熱的粥一口氣喝下去,感覺胃裏舒服多了,腦袋剛剛還有點暈,一下子清醒過來,精力又恢複過來。對陳亞琴說:“能不能幫我找一下婦產科的林靜怡,我是她弟弟?”
陳亞琴詫異的看了林泉一眼:“你是林醫生的弟弟?”
林靜怡風風火火的趕過來,沒等林泉開口說話,一連串的問題就迸了出來:“你怎麽了,平時身體都是好好,怎麽一下住院了,還暈倒在醫院裏,上次看到你就不對勁,瘦多了,臉色還不好看,怎麽會是疲勞過度加感冒?你怎麽會疲勞過度,別是別的什麽病,我找人問一下,給你好好查查。別跟家裏說,免得爸媽窮擔心,都睡不著,查出問題再說不遲。你朋友是誰,把你送到高幹區?住這裏就好,條件也好,別換病房了,你是我弟弟,職工家屬有優惠……”
林泉苦笑著:“真沒什麽樣,昨天夜裏跟朋友到白馬山看曰出來著,吹了一夜,凍著了,趕到醫院想給你打電話來著,沒撐住就暈了過去,還是小陳護士給我一個朋友打的電話。你別自己嚇自己。”
“你朋友是誰?小陳剛跟我說,是省委組織部長親自打電話要的病房,把我們院長跟書記都驚動了,以為你是哪個大人物的公子,這會兒正商量過來看望你呢。”
林泉笑了起來:“耿叔叔的公子是省常委楊天華的準女婿,他接到電話,正好在楊天華家裏。我真是感冒凍著了,趕緊把你們醫院書記攔住,要是讓他們知道看望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子,生出什麽怨氣,可都要灑你頭上。”
“哪算什麽,職工家屬病倒了,院長、書記就不能過來看望一下?看看,小陳是我們總院最漂亮的護士,擺你這兒,明擺著色誘你。”
“林醫生胡說什麽?”陳亞琴紅著臉,小聲的埋怨。
“我暈倒在醫院裏,讓小陳護士碰上,讓你說成什麽樣了?”林泉受不了靜怡姐拿這事開玩笑,“靜怡姐,你幫我準備一下,這瓶水掛完,我就出院。”
“你敢?”林靜怡瞪大眼睛怒視著林泉,“感冒沒什麽,疲勞過度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趙增支使著你做事?他一個市委副秘書長,手下什麽人找不到,偏來剝削你這個童工,這幾個月,你靜海、省城跑得勤呢,回靜海還不回家,老爸老媽肚子裏的意見大著呢。”
“鍛煉的機會是多了點,不過沒什麽事。”
“這我不管,你至少在這裏待上三天,我跟楊明通過電話,讓他拿點小菜過來,你住的是套間,有客廳,有會議室,咦,安排帶會議室的套房給你做什麽?”
耿天霜知道月牙湖項目忙著呢,以為明天還不能起床,看來是他親自安排這間帶會議室的套房。林泉裝傻不應聲,抽屜裏發出手機震動的聲音,陳亞琴取出手機遞給他。
林泉一看,是張濤的號碼,接聽卻是田麗在電話那頭嚷嚷:“打了你無數個電話,怎麽現在才接?陳雨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不到你,我們現在就送陳雨回學校,你沒指望了……啊,林泉,你家小雨欺負我……”
聽著陳雨在電話那頭跟田麗笑鬧,林泉真想推開被子回學校去見陳雨。但是看到靜怡姐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心裏一虛:“我在我姐這裏,沒空出去,以後再說吧。”
等靜怡姐出去,林泉跟張碧筠通了電話,她怕明天趕不上八點的早會,連夜坐車趕到省城,聽到林泉說自己病冒住院了,埋怨他不早點告訴她:“早告訴我,我就不急著來省城了。”
“醫院裏不能脫身,明天的工作計劃會議就由你主持,另外,住院的事情不要傳出去。”
林泉又跟顧良宇通了電話,吩咐了他幾句,讓他明天晚上將會議備忘錄帶到醫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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