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他們並沒有意識有記者跟著他們走進一品香蟹店。
方楠邊走邊跟陳菲綾討論香辣蟹的吃法:“這家店都是選用四個月以上、一斤半左右的肉蟹,肉質特別新鮮香甜,我還特意跟大廚討教過香辣蟹的做法,說是先讓蟹過一遍油、然後爆炒,加上秘製的調料,僅需3分鍾就可以了……”林泉聽到陳晨在後麵咽唾液,心裏大驚:這幾個女人都是饕餮動物?
看情形夜宵是要吃香辣蟹了,男蝦女蟹,一般男人都會嫌吃蟹麻煩,林泉眉頭皺了皺,不過在吃什麽的問題上,他很少有發言權,這家以香辣蟹聞名,方楠又特別喜歡吃,難得這次遇上同好。
由侍應生引導坐到桌上,方楠隻點了香辣蟹,說等香辣蟹吃完,可以拿鍋內的醬料和“蟹碎”加入田螺直接在鍋裏爆炒,吃香辣鍋。在吃完香辣鍋之後,加入湯料,就變成了一鍋蟹湯,再配上各種食用菌、豆腐、銀絲粉或時蔬等,則是一鍋火鍋。
隻等了片刻,端上來的一品香辣蟹紅黃相間,飽滿的色澤中透出誘人的鮮亮。四個女人都點了這裏特製的甜品,林泉吃不慣甜膩的東西,與錢衛國隻要的啤酒。要不嫌麻煩,香辣蟹的味道卻是極鮮美,入口先是一點兒辣,繼而又有點兒麻,再咬一口下去,蟹肉嫩而香,有點兒辣有點兒麻,還不失蟹肉本身的鮮味。這裏的香辣蟹著重點放在香上,和著香和著鮮,辣裏透著靈氣。
除了討論香辣蟹的做法之外,她們很快就討論到陳菲綾前天回靜海的事情,如方楠猜測的那樣,陳菲綾這次去靜海,確實與北辰接觸過,經紀人琳姐說:“菲綾這次換經紀公司,主要考慮上學的事情,跟北辰那邊在時間安排上談不攏,實在不行的話,隻有自己成立經紀公司了。
“你們考慮跟北辰簽約,”方楠詫異的問,“陳小姐不會打算到靜海大學讀書?”
“方楠姐還是叫我菲綾好了,”陳菲綾說道,“我是很戀家的人,讀書自然要回靜海讀……”
“靜海大學好像沒有藝術方麵的院係?”林泉感到奇怪呢,靜海大學在國內勉強夠得上二流的大學,真不通陳菲綾為什麽會選擇回靜海讀書。
“除了演藝之外,人生一無所得,未免有些悲哀,”陳菲綾眸子裏淺笑是那樣的明媚,“會選讀其他的課程,大概有些不務正業了。”
經紀人琳姐在旁邊說道:“菲綾很小就進入演藝圈,不過大學的課程都修好了,這次是選讀研究生課程……”
林泉眨了眨眼睛,頗為意外:“研究生啊,嗬,靜海大學的教授爭導師不爭得頭破血流?”
“我做你的學生如何?”陳菲綾明澈的眼睛專注的看著林泉。
“咳!”林泉剛送入口的一塊蟹肉讓陳菲綾這一嚇,直接竄進喉嚨眼,手忙腳亂的拿杯子灌啤氣,好一陣才緩過氣來。
陳菲綾見林泉噎得麵紅耳赤,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一臉無辜的看著方楠:“我有這麽嚇人嗎?”
“你的消息讓某人難消化呢。”方楠含著笑看著林泉出醜的樣子。
林泉連連搖手,說道:“我在靜大教書,有沽名釣譽的嫌疑,加上靜海想從聯投騙些科研究經費,不過是你打我挨、兩廂情願、相互添光的行為,要說學問,你真要跟了我,就夠你後悔一壺的,何況我也沒有資格帶研究生。”
陳菲綾嬌笑著說:“我也隻是一說,林先生卻急著要撇清呢。”
林泉不敢糾纏這個話題,吃過夜宵,各自乘車返回賓館休息。
林泉離開夜宵店時,完全沒有注意到隔壁桌的那名記者神情是那樣的興奮。職業的敏感讓他認出林泉就是零二年與陳菲綾鬧過一陣緋聞的那個青年男子,這該是多轟動的新聞啊,可惜得很,陳菲綾與這個男人的車子是朝兩個方向開,不然就更有想象力度了。與接到電話趕來的同事,各自尾隨一輛車,他本人尾隨林泉的車到了四季集團旗下的酒店。
林泉睡眠很淺,醒來後便坐在床頭看書,一直等方楠打來電話,洗漱後,等方楠一起到頂樓用餐。從自助餐台取了一份當曰的報紙,林泉愣了一下,隨手將報紙丟回原處,回頭陰沉著臉,對錢衛國說:“查一查是怎麽回事?”
陳晨探頭一看,報紙頭條赫然印著“陳菲綾神秘男友再度現身,林姓商人竟是四季集團幕後老板”的套紅標題,印在標題下的照片正是林泉與陳菲綾低頭細語的場景,為了體現效果,背景裏的方楠、陳晨與錢衛國給刻意淡化了。
昨天給偷拍了?當是記者如何得知林泉的身份,雖然說得含糊其辭,不過是媒體炒作的方式之一。這些年,林泉可以說是刻意避開媒體的視線,聯投在這方麵一直很謹慎;錢衛國不曉得出於什麽樣的原因,或許是出於林泉偏執姓的姓格也說不定。與其他人不同,錢衛國在各方麵的能力都很一般,這一點也注定他思考的東西比其他人要少,做事絕不會違擰林泉的意願。
“現在的明星喜歡拿這事炒作,昨天我們一點都沒有發覺,會不會……”錢衛國遲疑的問。
“沒有依據不要這麽說,我相信不會是你所想的那樣,”方楠果斷的打斷錢衛國的猜測,她不曉得林泉心裏怎麽想,隻曉得林泉心裏最忌諱這種事,“你去查西京媒體的記者如何得知林泉的身份就可以了。”
聽方楠這麽說,林泉臉色緩了緩,舒了一口氣,對錢衛國說:“算了,吃早飯吧,沒心情跟這些媒體計較。”
“可能被人追蹤到酒店了,”方楠心裏沒有懷疑陳菲綾跟這事有關,“我去找值班經理問一下情況。”
林泉點點頭,也覺得自己過於敏感了,接過報紙又細看了兩眼,想了想:“從這個角度,哦,是我們左邊桌上的客人,我想想……他的衣服一直放在桌上,嗬,下麵藏著照相機,從他的神情真看不出是認出我們的記者,你去查一查也好,要是沒什麽關係的話,問他願不願到聯投工作。”
“聯投招這種人做什麽?”陳晨好奇的問。
“瞞過我的眼睛,”林泉叉開左手的兩指,指著自己的眼睛,“怎麽說,也是人才。”
方楠見林泉這麽說,知道他心裏真是不介意這事了,不過林泉的身份這麽輕易被媒體探知,真要好好追查一下,沒顧上吃早餐,就與陳晨下去找酒店經理追查這事。
事情的原因很簡單,那名記者通過前台人員輕易問到林泉他們的信息,前台人員所知有限,卻從林泉與酒店高層之間的言行舉止之間,私下裏都在盛傳林泉便是這次重整後四季集團的新老板。
林泉拿著麵包醮稀飯吃得津津有味,將碗裏的粥喝掉,才放下碗,拿眼睛瞅站在一旁額頭滲出汗的酒店總經理一眼,說道:“這可能隻是一件意外事故,也可能酒店疏於管理。酒店的曰常管理,我不會幹涉,酒店存在怎樣的問題,有哪些不足,以及你做為酒店高層應該做的思考,你自己寫一份東西遞交給總部。”便丟下這名麵色灰敗的酒店經理,走了出去。
林泉他們要趕到中午之前返回靜海,讓酒店出車送他們去機場,在車上,方楠接到陳菲綾的電話:“方楠姐,林先生在你身邊嗎?”
方楠直接將手機遞給林泉,林泉詫異的看了方楠一眼,接過手機卻聽到陳菲綾充滿內疚的聲音:“對不起,林先生,不想給你造成麻煩了……”
“你暫時多借幾付墨鏡給我,讓我躲一躲風頭,”林泉嗬嗬一笑,倒是陳菲綾委屈的聲音讓人生憐,“我不習慣媒體的視線,不過偶爾出出風頭,倒也不錯,好像你的麻煩比我要大得多啊……”
“習慣了,沒有這個借口,媒體也會尋到其他的由頭,身在演藝圈,必須承受這些事情,我倒是想過,以後離開這個圈子,一定要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過上不被人幹擾的生活。”
陳菲綾略有些疲憊的聲線流露出寂寞的感覺,林泉想起第一次在檀山公寓初次遇到她時的情形,也是這種寂寞的聲音讓人著迷。
※※※※※※※※※※※※※※※※※未名湖畔的一處莊園別墅裏,跑步歸來的陸冰倩額頭滲著細致的汗珠,保姆跑過來問是先洗澡還是先吃早點,陸冰債手扶著額頭,為這件的小事想了一會兒,問保姆:“樂樂呢,他有沒有吃早飯?”
“樂樂昨天幾點才回家,這時候能起來?”沈在星扶著樓梯走下來,“我們不要等他,先吃早點,還要趕到公司去呢,我真想不通,春江那裏的項目,為什麽讓樂樂去瞎折騰?”
“誰能一出生就有經營的才能,”陸冰倩轉頭讓保姆將當天的報紙拿來,不以為意的跟丈夫沈在星說,“讓他捅捅簍子,不是正好讓你找到借口訓他?”
“有你護著,誰能教訓他?”沈在星語氣裏流露出無奈,正等妻子陸冰倩辯解,卻見她人傻了似的站在那裏,臉色煞白,慌忙走過去,“怎麽了,冰倩,你的臉色好難看?”
“沒什麽?”陸冰倩慌忙將報紙卷起來,“有些頭暈,要請曹醫師過來幫我量一下血壓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