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眼力見的丫頭,區區五百兩黃金而已就值得你那麽開心。”

搖光長老捋著修剪的整整齊齊的白胡子,狀似不屑的瞄了單小五一眼,對她狗腿的行為表示了行動上的瞧不起。

“五百兩黃金確實不多……”單小五就是打心眼裏不爽搖光,自大裝X不說還要給歸不離納妾,這老家夥整一活久了的老人渣,“但是搖光長老,不知道您老又能出得起多少個五百兩黃金呢?”

搖光長老又是一聲冷哼,單小五握緊兩隻爪子,真心很想讓她身後的歸不離上前把丫的胖揍一頓然後丟到鏡湖裏去遊幾圈涼快涼快。

“一群不長見識的丫頭小子,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南海夜明珠。”搖光長老傲然的打開放在自己左手邊桌麵上的盒子,將一顆隻比足球小一點的深綠色玉石展示在眾人眼前。

圍觀眾人一時鴉雀無聲。

單小五湊上前去左右瞧了瞧,又用手指頭戳了戳,除了感覺特別光滑之外,也沒看出來哪裏有半點夜明珠的樣子,“這就是南海夜明珠?也沒什麽特別嘛。”

“就是就是……”圍觀者立刻對此表示了高度讚同。

“你你你……”

搖光長老本來正自得的捋著白胡子等著單小五驚呼之後乖乖奉茶,沒想到結果卻隻得到這麽一句讓他差點吐血的點評,“不識貨的臭丫頭!”

對於他這句話,單小五無所謂的聳聳肩擔了下來。

她平時就沒什麽金錢概念,夜明珠她也有,雖然沒這麽大顆罕有,但是這種東西對她來說還真比不上五百兩黃金實在,起碼黃金還可以立刻就拿出來用,不像夜明珠,這麽大一顆,先別說拿不拿的動好了,難道當你沒錢吃飯的時候要拿它去付飯錢嗎?那豈不是虧死了。

搞不好人家店老板還以為你是來亂的直接亂棍將人打出去。

奔雷悄悄的靠近單小五,小小聲的說道,“單姑娘……啊,不對!是夫人,這個夜明珠是真的,保守估計起碼價值兩千兩黃金以上。”

“真的?”

單小五兩隻眼睛立刻變成標準的$符號,一路幻想著兩千兩黃金到底要用幾個箱子來裝,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歸不離在她身後輕咳了一聲,這才將她飄的老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訕笑著接過婢女遞過來的茶杯,單小五同樣很狗腿的快速跪下奉茶,“搖光長老請喝茶~”

茶字拉的老長,單小五想著,跪一下就有兩千兩黃金的收入,雖然搖光長老很不得她待見,不過為了金子,跪一下應該沒有問題。

反正都隻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她又不是男人,現在跪一跪,就權當旅遊的時候到廟裏拜拜就行了。

搖光長老又是很熟練的哼了一聲,對上單小五諂媚的笑臉,過了好一會兒才昂著下巴很是高傲的把茶杯接了過去。

單小五立刻站了起來,牢牢將那顆南海夜明珠抱到懷裏,一路小跑回到歸不離身邊,興奮的打開給他看,“相公相公,看看是不是真的,奔雷說值兩千兩黃金呢。”

搖光長老一口茶噴了出來,奔雷則是一拍額頭,圍觀人群裏傳來好幾聲偷笑,但很快又止住了。

歸不離低頭看了一眼,無奈的將蓋子合上,“是真的。”

單小五使勁將沉的捧不住的夜明珠盒子抱在懷裏,一邊嘿嘿傻笑的想著,兩千兩……黃金啊!加上之前天權長老給的,她今天一共收入兩千七百兩黃金了,是她過去所有積蓄加起來的好幾百倍呢,要是讓二哥知道非得嫉妒死他不可!

接下來開陽長老因為給了一整盒的珠寶,據說價值將近五千兩,雖然不是黃金,但也樂嗬嗬的得到了媳婦茶一杯。

然後是天樞長老,單小五想著,估計所有人裏就他最吝嗇了,居然隻給了一本破破爛爛的秘籍,名字好像叫什麽玄冥功的,不過從奔雷還有其他一幹人等雙眼發光的模樣來看,應該也算是寶物一件,單小五姑且假笑著把茶奉上,打算轉手找個時間弄個拍賣會,就是不知道這本破爛武功秘籍能拍到多少銀子了。

戚婆婆的丈夫,也就是天璣長老送了她兩隻手才能捧的過來的一袋子丹藥,還有一盒裝在絨布盒子裏的五個朱紅色果子,那果子隻有山楂大小,紅的透亮,仿佛會從裏麵噴出火焰來一樣。

作為萬事通的奔雷見單小五滿臉疑惑,立刻湊上前給她解釋,袋子裏的藥是天璣長老跟戚婆婆夫妻兩聯手練出來的續命丹,雖說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在,起碼能把命吊住十來天左右等待最佳救助,據說現在江湖叫價已經達到一顆六百六十六兩了,一整袋子的藥丸,那該值多少錢啊!

還有那五個火焰果,同樣是天下不可多得的至寶。

火焰樹通體透紅,隻生長在極炎之地,對治療多種中毒症狀非常有效,五十年開花五十年結果,生產數量極少,一棵樹上頂多就結三十來個,而且成熟的時候若不用特殊的盒子裝著,果實便會入土即化。

天璣長老花了一輩子四處搜羅,總共也就隻找到十個,結果他卻大方的送了一半給單小五當見麵禮——某女當下感動的連敬了兩杯茶——另外一杯是給戚婆婆的。

玉衡長老給了一個用羊脂玉雕出來的半透明長方形盒子,裏麵放著一朵仿佛才剛摘下來一般的並蒂花,盒子一打開,院子裏立刻充滿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的清新香氣,就連一直表情冷淡的歸不離都忍不住略感詫異的看多了一眼。

單小五見他似乎認識,於是便蹭了過去,“相公,這花有什麽特別的嗎?”

歸不離頷首,低聲解釋道,“這是雙生白蓮,並蒂雙生長與雪山之巔,其氣能解百毒,而且摘下來之後還能開足十年不敗。”

“雙生白蓮同時還是夫妻之間矢誌不渝相生相隨的象征哦。”長舌公奔雷不甘寂寞的湊過來插嘴,被歸不離一個冷眼瞪的直縮脖子。

單小五同樣很歡喜的給玉衡長老送上熱茶一杯——先別說雙生白蓮的功效和象征,光那個裝白蓮的玉盒就價值不菲啊!

排在最後的天璿長老左右看了看,咳嗽了幾聲,慢吞吞的從身後拿出一把刀鞘上鑲滿各色寶石的匕首來。

那把匕首隻有單小五手臂長,刀鋒很利,幾乎能吹毛斷發。

除去刀鞘上的細碎寶石,在刀柄上還鑲嵌著一顆貓眼大的透明水晶——單小五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是金剛鑽!

這把匕首倒是挺得單小五歡心的……就是帶著實在不方便,擺著當藝術品絕對比拿來防身好多了——你見過誰帶著一堆寶石跟人打架的嗎?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在告訴其他人,來搶我吧來搶我吧!

最後跪下給天璿長老敬完茶,單小五估算了下,發現今天真的是賺大發了。

沒想到這七隻猩猩還真不是普通的有錢——話說回來,他們那天給她的聘禮她都還沒去看呢,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有多少銀子。

看起來自己還挺有麵子的嘛!單小五嘿嘿的想著,她不知道的是——

因為七大長老年輕時醉心武學並沒有留下子嗣,即使是唯一成親了的天璣長老,他跟戚婆婆兩人也沒有所謂的後代。

人老了總會忍不住感到寂寞和後悔,事實上,他們一直都把從小看著長大的歸不離當成了自己的小孩,所以現在才會嚷嚷著非要讓單小五過來敬這杯新媳婦茶不可。

為了這事,他們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喝完新媳婦茶,七大長老很滿意的各自回去閉關。

一堆人見沒熱鬧可看,也跟著紛紛散開,該幹嘛幹嘛去了。

奔雷眼巴巴的跑到單小五麵前,涎著臉笑的諂媚,“夫人……”

單小五抱著歸不離的手臂正要離開,聞言橫了他一眼,“幹嘛?”

“夫人,反正你有那麽多續命丹,咱們商量下,分我兩個成不?”奔雷雙眼發光的盯著單小五手中裝著藥丸的袋子,饞的就差沒流口水。

歸不離冷哼了一聲,兩顆冰凍眼珠子隨即落到奔雷身上,後者反射性的縮了縮脖子。

“想要續命丹啊?行,當然沒問題!但是,”單小五壞心眼的晃了晃袋子,朝奔雷勾了勾手指頭,“來,先跳個舞我看看。”

奔雷苦著臉,“夫人……”

他一個純爺們,怎麽可能做那種娘們才做的事,跳舞?別開玩笑了。

“要不我給舞劍給你看?”奔雷幹巴巴的問道,反正都帶個舞字,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吧?

單小五很幹脆的搖了搖頭,“沒的講。”

奔雷見在她這邊行不通,隨即將可憐兮兮的臉轉向歸不離,“莊主大人,你就勸勸夫人吧。”

歸不離冷睇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倒是單小五反而看不過去的開口了,而且還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威脅的揮了揮手,“不準用那副樣子看我家相公,不然以後見一次打你一次,懂嗎?”

奔雷愕然,歸不離扭頭往下看了單小五一眼。

“呐,你不是要續命丹嗎?先給你兩個,等你以後有媳婦了我再給你媳婦。”沒好氣的從袋子裏摸出兩個放到奔雷手裏,單小五哼了一聲,“記住,不準打我相公的主意!”

“……”

眼睜睜看著歸不離夫婦相攜離開,兩隻腳都被凍在堅冰裏動彈不得的奔雷手捧著兩顆續命丹欲哭無淚。

該死的!他到底哪裏做錯了?什麽叫做不準打離的主意?夫人到底是把他看成什麽樣的人了啊啊啊!

稍晚些的時候,用過晚飯看過月亮,單小五一個不察,又毫無放抗能力的讓化身禽獸的某男壓倒在床上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了好幾遍——

泡在水池裏,單小五咬著牙悲憤道,“我要抗議!你這是虐待,虐待!我強烈要求休息時間。”

雙人河蟹運動也要有個度啊,她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歸不離低低笑了一聲,一邊掬著水幫單小五擦洗身體,一邊好整似暇的說道,“白天你可以好好休息。”

單小五一聽,臉都黑了——白天可以好好休息,晚上就要繼續那啥被壓榨嗎?這丫什麽時候變的如此流氓了?

“明明之前就說對我的身體沒興趣,還說我沒身材,現在到底是要鬧哪樣……”

單小五渾身光溜溜的任歸不離抱著,很是大方的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脖子穩住自己的身體,撅著嘴不滿的抱怨道。

歸不離聞言楞了下,這才想起之前自己受傷撞到她房裏去的時候確實說過這話——敢情這笨女人到現在還在記仇呢?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是你……”垂下眸子,歸不離低聲說道。

單小五還以為他是在道歉,於是便晃了晃腦袋,用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去碰他的,“矮油,我也隻是說說而已,你別往心裏去——現在看你的反應就知道我身材還是不賴的……不過我可警告你喲,以後不準進別的女人房裏,看到有人洗澡一定要避開,知道嗎?不然我就閹了你,哼哼。”

“你絕對不會有那個機會的。”

歸不離挑了半天劍眉,終於俯下頭好笑的在她唇邊啄了一下,單小五立刻有樣學樣的給他胡亂親了回去,就跟小狗給主人洗臉一樣。

“小五。”

過了一會兒,歸不離突然喚道。

單小五嗯了一聲,聲音懶懶的,“怎麽了?”

“我想,”歸不離似乎沉默了很久,直到單小五有點不耐煩的在他肩膀上輕咬了一口,才繼續說道,“有件事,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很重要的事嗎?”單小五從他生意裏聽出了嚴肅跟無奈。

歸不離抬眸與她對視良久,然後驀地伸手拿過單小五放在一旁的翠綠扳指,鄭重其事的套到她脖子上,

“我是……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