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把這樣莊嚴的長袍當浴袍穿。不過看到你衣衫不整的就跑來迎接我,我真的很開心啊。”
“蓋夫,立即前往山莊,請克瑞斯小姐立即去帝都,請來維尼魔法師。”
“是。”
卡德爾作色要走,比武技越發精湛的邁格林劈手揪住了長袍:“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來人,沒有我的命令,這名魔法師膽敢走出軍營就地格殺。現在開始,斯特林你給我負責在我不在的時候看著他。”
“是,大人。”斯特林這個冷酷的家夥一擺手,十名近衛軍精銳上前來,隱隱圍住了卡德爾。
邁格林拽著憤怒的卡德爾就向內走去。口中說道:“他很想你,師兄,你別掙紮了,更別奢望用什麽低劣的隱匿術躲過我,這裏我說了算。”
“小子,你狠。”卡德爾狼狽的被邁格林抓了進去,沿途衛兵,以及各部的官兵們正忙碌著自己的事情,都好奇的停下了手來,看著邁格林大人揪著一個正在努力掙紮的家夥,而那個家夥居然也是個魔法師,後麵還有虎視眈眈的軍中人人害怕的軍法官斯特林帶人跟著。
“那家夥犯什麽事了?”
邁格林不顧外邊人看到,隻是拽著他,到了帳內就把他推進去,然後道:“給我準備茶水,吃的。另外,大帳周圍三十步內不得有人靠近。”
近衛們立即散去。邁格林再走進去,卡德爾已經恢複了平靜,他笑眯眯的看著邁格林:“真是我的好師弟,我尊敬的父親大人最近常常和通信,其實他才從那邊過來不久,那過去的大半個月我們處的非常愉快。”
“你說真的?”邁格林對這種家夥本能的沒有信任感,卡德爾卻丟下了包裹,拋到邁格林懷裏:“弓。哈林管家明日就會到達,跟隨他的最後三千精銳騎兵也會一起到來。邁格林,希望你能再現奇跡。”
是王弓吧,邁格林壓抑著現在就把玩的衝動,為將要先問軍務,他問道:“卡德爾師兄,那麽飛龍近衛呢。我剛剛沒有看到。”
“這裏是帝都,人多眼雜,一旦需要的時候,他們會來的。放心吧,他們可比戰馬快多了,這段時間你以為老哈林能跑的那麽快是因為什麽?那一百飛龍騎士就跟隨著他來回跑,到了軍營不遠處才會丟下他。”
“這樣啊。“邁格林想到老哈林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覺得這老家夥也是一半裝的吧,搞的那麽很威嚴,很受罪,很苦難,他老小子真是沒事情做了,隻可憐了老蓋夫和休斯,見一次被他罵一次,還不敢聲辯。
“哈林大叔也不容易,回來後,軍團整頓就全交給你了,他再接受後勤,幫你把後勤體係全部立出框架來,至於說軍團,根據他的建議,尉官以上軍官全部不要,由近衛軍軍官擔任,他們是完全執行命令卻沒有其他軍團烙印的合適人選。他們也很優秀,不要太擔心他們不能受到士兵們的信任。”
卡德爾看邁格林在點頭,他哈哈一笑:“這是你名下的軍團,魔武軍團,很有野心的名字,你魔法方麵的天賦很好,至於武技。你還要努力啊。”
“我一直在努力。”
“恩,我相信你。公爵大人也已經密令哈林管家了,幫助你整理後勤體係之時,開始嚴格教導你武技。”
“我知道了,現在不要說這些,恩,維尼大叔有沒有和你說到什麽特別的事情?”邁格林本來想問,是不是卡德爾去刺殺山姆的,但是事關重大,就是卡德爾他也不敢主動先問出來。而卡德爾似乎不知道什麽,他茫然的看著邁格林:“怪不得你急急忙忙還要我父親來,難道還有什麽其他的事情?”
“大人。”聽到帳外三十步外斯特林的叫聲,邁格林走了出去:“什麽事情。”正說著,他看到蓋夫跟在了維尼後麵。他愣住了,來回這麽快?
“我正好在山莊,要辦些事情的。”維尼解開了他的疑惑,走進了帳內,邁格林沉默的看著這父子兩個,看到卡德爾欠身道:“父親。”
“辛苦你了。卡德爾,坐吧。你的師弟怎麽樣?”
“有些將軍的樣子了,軍營在他的副官的打理整合下也很標準,隻是不知道他單獨的時候能不能幹的這麽好。”
邁格林撇撇嘴,維尼哈哈大笑起來,看到這父子倆現在的這種親密,邁格林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麽溝通的,但是這個結果是他希望看到的,他也笑了起來:“喝茶吧,維尼叔父。卡德爾師兄把弓送來了。”
說著邁格林認真的看著維尼,欲言又止似的。維尼笑著搖搖頭:“卡德爾是知情人,不過擔當任務的不是他,他還不夠格。”
“那我就放心了。”邁格林不好意思的笑道。維尼知道他的意思,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卡德爾道:“邁格林說的是北風計劃。”卡德爾這才恍然:“我當時當又有什麽變化呢,他為我你有沒有和我說什麽特別的事情。”
邁格林為之氣結,當時說送王弓來的就是那個刺殺的人,誰知道居然不是這麽回事情嘛。耳邊卻聽到維尼說道:“那個人已經出發半個月了。”
邁格林一下子豎起了汗毛,他看著維尼:“那麽成敗就在最近?”
“是的,今晚我在山莊就是和陛下商議這件事情的。萊茵河已經解凍,北岸暫時沒事情了,我們有一年不到的時間,正是解決南方的時候。”
“那麽葛萊曼呢。”邁格林問道。維尼告訴他葛萊曼是現在同一戰壕的戰友,再說誰有他熟悉不萊迪教廷的一切呢,自然也是全力支持的。同時葛萊曼也就在不久後會北上,公爵大人已經在調兵之時,把聖殿騎士團的五萬人馬圍住了。
隻等待葛萊曼教皇去,在軍方壓力下,教皇大義下,惡魔島那些被從小灌輸忠誠於教皇忠誠於教廷的騎士們不是不可以爭取的,畢竟山姆現在不是教皇了,而且他在遙遠的南方。這樣帝國北部大部分憂患就一掃而空。
同時皇室的諜報司也已經對教廷各個教區進行了嚴密監控。防止有小股的教廷滲透人員進行破壞,乃至刺殺當地行政首腦,或者煽動教民暴動的問題。
也隻有這個時候。才看出曆代薔薇帝王的心胸之深遠。早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前,各地教廷內就已經滲入了皇室的人,而皇室內部卻幾乎是鐵壁一塊,就算各地行政府有教廷探子,軍隊有些教廷探子,可是軍政各分,互相監督的體係確保了絕對再難發生前朝一旦起亂,各地長官帶領軍隊一呼百應之事。
人在不斷的延續血脈,社會在進步,文明在進步,一些亂七八糟的手段也在進步。
聽完了這係列的安排,邁格林隻是問道:“假如事情不妥,我軍何時上戰場?”
“第一批次!軍團需要鍛煉磨合,內部戰爭規模不可能太大,但是主戰場你是去不了的,你會帶領軍隊在主力附近遊弋,負責協同作戰,到時候會根據你軍的實際情況,決定後半段戰役時,你們的位置。統帥將是公爵大人。”
“大概我還有多長準備時間?”問完這句話之後,邁格林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睛就有些紅了臉,還要問嘛,當然是很快。不然哈林怎麽會這麽玩命?
“這次你軍團除了陛下開始給予你的編製之外,南方行省的各路預備役軍團也將會接受你的挑選,你們南下時,哈林會跟你一起。沿途預備役中將會選出五萬人,準備逐漸參加戰鬥然後加入你的部隊。”
“帝國財政會不會緊張。”
“很好,你明白軍隊和國力的關係就好了。自從葛萊曼和皇室堅定站在一起後,也有了一些實質性的東西。比如教廷這幾年來積累下來的財富,他已經掌握在手了。並已經逐漸悄悄移交皇室。沒看到光明大道一段開始修路了嘛,其實那是地下工事在進行。教廷一些財富就藏於他們麵前的廣場之下。”
“大約多少?”邁格林問道。維尼聳聳肩:“這不是我關心的,反正陛下很開心就是了。教廷這些不事生產的家夥。皇室負責整個天下的安危他們卻收斂財富,隻動動嘴皮,這次葛萊曼也說了,越是接近高層核心,越是明白一份危險。”
“什麽危險。”
“興亡交替的危險。什麽樣的明君能忍受國內這樣的蛀蟲,什麽樣的帝國能經受這樣的吸血?哥頓之敗是早注定的事情,創世紀以來曆代,或者公國混戰,或者部落征伐,哪一次不是背後有人在搞內耗?葛萊曼也說,就算為了人民也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那天他喝醉了他和我說的非常的傷心,他說了一句。”
“他說,我的信仰不容任何人褻瀆。”
誰能信仰能容褻瀆呢?可是這個塵世中都是一些沒有信仰根基的人啊,所謂的神靈到底是什麽?教廷是由背叛者建立的,人類拋棄自然之道,在邪路上越走越遠,和敵人同時陷入陰謀,成為羔羊,整個人間一片黑暗。
偏偏自以為光明。
維尼沒有再說去刺殺山姆的是誰,邁格林也知道,這個名字對他已經不再重要,也無需去問,目前自己要做的是做好準備。自己從一個不懂魔法的人到四級魔法師,從一個士兵到一個將軍,起步的太快,中間缺乏的東西還很多。
而以後的一段日子學習到的知識將對自己的一生,對王的複仇計劃會有決定性的幫助。邁格林恭送了維尼和卡德爾兩人離開了,他們私下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碌。哈林回在明天來到。獨自坐在帳中,坐在燈下的邁格林從包裹中取出了那張王弓。
那特別的顏色,邁格林一看就知道那是類似於木係元素之源,歐羅菲爾所說的那棵生命源的顏色,是“樹”的經脈所製的,還是渾然天成的?歐羅菲爾居然沒有醒來,邁格林隻能先自己把玩著這張王弓。
看著弓弦在燈光下沉沉的光,輕輕的拉開,不費吹灰之力,一鬆手,無聲無息。極其細的弓弦卻有著很大的彈力,並且和弓身好像是一體的。邁格林記得歐羅菲爾說過,王弓同時還能作為號角,他翻過了弓身。
看到了弓角兩邊,的確是空心的,有著細微的一個洞口。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沒有用力,隻感覺到了自己握住的地方有些氣流。邁格林仔細看去,卻在其上看不到任何的縫隙,可是自己絕非錯覺。那八個精靈古文在弓內側,在燈光下有些閃爍。
包裹裏還有一份手稿,厚實的手稿上寫著近衛軍係統對於精靈文字的一些破解翻譯,這些都是試探性的,那個消失的文明的痕跡已經被三千年時光抹的很淡很淡了。邁格林想了想,提起了弓,試探著上了一支很普通的箭,然後大步向外走去。
走到帳門口處,他又停下了腳步。回頭把箭放了回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未知的事情,自己也最好不要胡亂試探,在歐羅菲爾明確告訴自己辦法之前。他把弓放在了被褥靠帳內側屏風的地方,吩咐了一聲隨即躺下了。
亞森現在負責軍團日常事務,還有幾個近衛軍的人協助著他,邁格林白日練武之餘會和他們學習,去看他們的報告,明白程序,但是現在他還沒有完全主導軍團。所以邁格林在晚上可以悠閑一點。當然他並不是個懶惰的人。魔武軍團這幾個字就是他的階段性目標,而這個目標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
邁格林必須要努力。白日武技,夜晚魔法。他要付出比一個係的強者更多一倍的努力才行。
也為了王的夢想。
邁格林就這樣閉起了眼睛,繼續了過去方式,他自由的呼吸著,那種方式已經成為他的本能,他現在最重要是積蓄足夠的魔力。所以他還可以抽出人類其他魔法師冥想積蓄魔源的時間和精力來,他想一些東西,比如今晚在他腦海裏盤旋的那八個精靈族的上古文字。
他根本就沒有去看那些手稿,他怕自己胡亂的想和念,會引起負麵不可控製的情況。十裏之內神器會共鳴?自己要小心才是。
王弓無聲無息的臥在被褥下。入夢的邁格林卻在第一時間就被歐羅菲爾拉進了空間,那個嵌在他身體內的歐羅菲爾開創的寄居處。
“終於再見王弓了。”歐羅菲爾神色複雜的坐在那裏,手中正握著那把王弓,然後揚起手來:“不要以為這是假的,王弓便是能這樣。”
“可以藏於空間?”邁格林吃驚了,這是傳說中的須彌空間魔法才能做到的事情,突然他又想起來了,對麵的可是精靈王,自己怎麽能拿那些魔法和他的魔法比呢?
“任何神器都可以藏於主人的空間內。神器的組合也會改造空間本源,會讓擁有者的修為有質的飛躍,因為它們都是世間各種本源之力所成的。那是我族上古時代的大智慧者們所製,也有著他們相應的辦法。不過現在好像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原因你知道麽?”
“我知道,因為有人可能已經懷疑我的血脈了。”
精靈王點點頭:“一次是運氣,兩次是天賦,三次是奇跡,四次是傳奇,五次是什麽?五次是不打自招。很高興看到你沒有心急,你要知道,這些武器脫離了主人之後,再經曆三千年歲月,要和它們再次恢複聯係,得到它們的認可,必須有一套方式。而這種方式是整體的,一旦開始就是全麵擁有。”
“我等得及,我王。”
“一旦全麵擁有。天下就麻煩了。恐怕就會引出一些深藏的人物來,也許,還會驚動那些該死的真正敵人。而你還不夠強大。真是個難題啊。”
“那麽要等到什麽時候才可以呢?我是說,我要達到什麽樣的實力才可以。”
“也不是那麽嚴重。擁有了它之後,你可以控製它的力度。弓舞其實也是得到它認可的一個儀式組成,還有相應的口訣,另外,還有三層能力施展。你也不必焦慮,其實我是有些患得患失了。”歐羅菲爾不知道怎麽的,好像又改變了主意。
邁格林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看得出,歐羅菲爾現在心中真的在矛盾萬分之中。突然他聽到歐羅菲爾問道:“這些日子,你的父親也該收到你為什麽闖宮的消息了,他該要來找你了吧。”
“當年的約定是三年。我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哦,其實我明白的,不是非要到那個時候,原因還是因為封印,其實是十七歲,當我族成長到這個年齡的時候,就會不知不覺全身換血一次,這次之後封印會解開一部分,會有一個細微的突破-處,所以當年決定了十七歲時傳承一切。你還沒有到那個歲數,所以沒有能感覺到那種玄妙,再告訴你一句,精靈一生會換血很多次,精靈本是很長壽的。你記得你父親說過麽,你們開始總是活不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