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十方山外
四方門中。
陳升等人，重新坐下。
“合作當然是可以的，”陳升不冷不淡道，“你能給我們帶來什麽？”
“這麽直接？”莫清雨有些不太適應。
四方門的發展方式，其實和一眾的地下勢力，都有著本質的區別。
他們把收集消息，掌控消息的第一時間來源，看的比收攬強大的修者還要重要。
而在其他的地下勢力，已經其他任何一家世家之中，強大的修者都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會不惜付出巨大的代價，讓一名看重的強者留下來，為他們所用。
一名又一名的強者的留下，一名又一名高境界修者的補充，才會讓他們擁有強大的“說服力”、“威懾力”、“威信力”。
至少，世家的排名等，邊城城南世家的排名等，幾乎全都是按照各個家族中最強者的境界，以及其餘強者的數量等，來劃分的。
沒有人會去看你有多少掌握消息的渠道，沒有人會在乎你是否可以在偌大邊城之中，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因為他們知道，隻要他們擁有足夠的實力，那麽他們就可以以武力逼迫著像四方門這樣的勢力，為他們所用，為他們辦事。
所以，像現在的四方門，還沒有能夠掌控太多消息渠道，又沒有什麽強者坐鎮，其實是入不了那些大世家的眼的。
沈家會將注意力放在四方門的身上，其實主要也是想要順手接手了四方門，在暗中掌控了這個雖然沒有強者，卻門人眾多的勢力。
倒並非一定和陳升有關。
若是真的是為了報複陳升，並且清楚的知道了葉守業和陳升之間的關係，那麽在沒有陳升的幫助下，葉守業恐怕撐不了這麽久。
這，也正是莫清雨想要的。
她想要在邊城之中發展自己的駐點，四方門這樣既沒有多少強者坐鎮，方便控製，又可以在各個方麵、各個行業給自己提供一些便利的勢力，簡直是最佳之選。
隻要控製了四方門，那麽她就可以省去很多的精力，研究邊城這複雜的局勢。
隻是她沒有想到，在這幾日的觀察中，她驚訝的發現，這麽一個從外表看上去十分“烏合之眾”的勢力，內裏卻是這麽的整齊有度。
這個修為一般，體態豐碩的胖子，在管理四方門的時候，是那麽的遊刃有餘。
這份管理能力，就是她莫清雨，也自愧不如。
她本來是打算跟葉守業耗一耗，盡可能的收心，而不是靠武力的。
但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陳升回來了。
這個她自來到邊城之中，就有所耳聞的天才少年，一上來就給了她一個小小的驚訝，不管是言語之中的成熟，還是修為上的強大。
莫清雨自現身那一刻，就明白，想要越過葉守業和陳升，掌控四方門，是不可能的了。
要麽放棄，要麽合作。
“要不我們委婉的聊聊？談生意嘛，哪有你這麽直接的。”莫清雨試探著問道，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
可是，她的表情卻還是那般自然，這種小心翼翼，也隻是她善於使用的手段罷了。
對於這種渾身上下散發著野性的女子而言，她在處理事情的時候，要比慕青和姚洛她們，成熟的多。
借助自己身為女人的身份，使用一些言語上的，肢體上的小手段，是手到拈來的事情。
“我知道你看中了四方門的什麽，也知道你想要四方門怎麽幫你。八九不離十。”陳升搖頭，“所以沒什麽好繞圈的，我隻需要知道你能給我帶來什麽。”
“你能給我帶來的東西，值得我們四方門幫你，那這個合作就可以繼續往下談，如果不值得，那就沒有往下談的必要了。”
陳升的話語，依舊是那般直接，而他的臉色，也是沒有半分好看的樣子。
莫清雨看著他，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陳升的一些性格。
她躲在暗處，偷聽陳升的話語，雖然主動出聲，並未偷偷摸摸的一直進行下去。
當然，或許再不久，陳升自己就會先發現她。
但是這依舊讓陳升，對她的意見很大，觀感很不好。
莫清雨慣性的認為，以自己的容顏和對男人的吸引力，一個氣血方剛的少年，不會輕易的對她動怒，尤其是真的動怒。
但是她現在明白，自己小看了陳升。
陳升欣賞女色，卻不會為女色所困。
值得尊敬的，再醜也是美。
不值得尊敬的，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
“四方門，是打算在邊城之中，一直這麽發展下去嗎？還是就安於現在這樣的現狀？”莫清雨話鋒一轉，正經起來。
“這個問題沒什麽意義，”陳升皺眉，“一來我本應該告訴你這點，二來我也可以告訴你，四方門的未來，不僅僅在於一個邊城。”
“不僅僅在於一個邊城……”莫清雨念叨一聲，“而這，正是我能夠幫到你們的地方。”
“我不是邊城的人，我是跟著商隊一起過來的。”莫清雨笑道，“在邊城，你們幫我，出了邊城，在十方山外的數十座大大小小的城池中，我都可以幫到你們。”
邊城西門之外，那一望無盡的高山荒原，便被統稱為十方山區域。
“本來大概了解了你們四方門的發展路線後，我是一點也不看好你們的，而且也覺得這樣雖然看似有點價值，卻也沒多少作用。但是他的管理能力，確實很強，而你……”
莫清雨看了陳升一眼，“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你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你應該值得我在你身上投注。”
“聽起來還不錯。但是你需要拿出能夠證明你擁有這樣能力的證明。”陳升思索了一會兒，和葉守業互相看了一眼，這才道。
“我來邊城的第一件事，是看上了邊城附近的一處機緣，作為誠意，我可以拿出來和你們共享。”
“是共享，還是想要借助我們的力量？”陳升嘴角一揚，深深的看了莫清雨一眼。
在莫清雨神色有些許尷尬，怨念的露出大片眼白的時候，他方才接著道，
“你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