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四十七章戰一個當世我無敵(一)
“這條路,隻能一個人走。”
神星文重複著這句話,且看向陳升的目光中,真的充滿了一種奇怪的憐惜。
這讓陳升明白,神星文說的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那麽簡單。
至少,不是什麽“這走屬於自己的路當然要自己一個人走”的意思。
這句話,有著其他的含義。
“每個時代,都有天才。”
看著陳升的表情,神星文主動的開口為他解惑。
他們兩個人都很傲,傲的根本不介意,將這些事情告知彼此,坦誠相待。
因為他們都堅信,自己才是最強的那一個,不會因為說了這些,做了這些,而有任何的改變。
“是。”陳升點頭,表示讚同。
每個時代,甚至是沒千百年,就會有天才,頂級的天才,這是他所認同的。
東聖州何其浩瀚?
萬靈祖星何其浩瀚?
星空,星域,宇宙,何其浩瀚?
千百年間,會有多少代,會有多少億萬的生靈誕生,又或者是死去?
在這之中,出現天才的幾率就算再少,其數量也會是驚人的。
故而,每個時代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
這一點,從老龜一開始見到陳升突飛猛進的修為,完全無動於衷,就可以見到端倪。
沒有走到最後的天才,不管其在修煉開始之時多麽的驚豔,都隻是曇花一現。
注定了,隻能成為那一世其他人的陪襯。
興許運氣好的,會成為一時的談資罷了。
“所以每個時代中,這無數的天才中,會因為種種原因,摒棄先人之路,要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要開創一座屬於自己的巍峨大山的人,並不少。”
神星文道,“所以我認同你剛剛的話,但是你卻並未能明白我的意思。”
“因為你不知道,這條路在任何一個時代,都隻允許一個人成功。當一個人借此而成功之後,那麽那一個時代,其餘所有走在這條路上的人,都將再難往下走半步。”
“因為這一條新的道,隻能由一人來創,一人來得。”
“證道,是一個人的專屬。”
“大道,從來就不是無數人的福澤,它是一個人的狂歡!”
神星文的話語,幾近猖狂。
神星文的表情,幾近猙獰。
神星文的眼神,幾近燃燒。
“陳升,”神星文忽然看向陳升道,“你是聰明的,強大的,但你也是可悲的,也是可惜的。”
“因為你遇到了我,因為我一定會比你走的更快,更快。直到我成功,直到我證道,而那一刻,你將發現,無論你再怎麽努力,你的麵前,都將再無路可走。”
神星文就像是一個巫師一樣,神神叨叨的念叨著這些,他甚至想要伸出手捧著陳升的臉龐,告訴陳升他多麽的可憐,多麽的可惜。
告訴陳升,應該放棄,應該後退。
告訴陳升,他多麽強大,他多麽成功,他多麽唯一。
這些話,是陳升在此之前,從不曾聽聞過的。
但是體內黃金獸的神情,卻在這一刻告訴陳升,神星文的話,是正確的。
神星文並非是想要借此緣由,故意誆騙他,打擊他,破他道心。
而是真的,在跟他闡述一個事實。
而以神星文的天賦,神星文的傲氣,且其本就比陳升早走在這樣的一條路上,他也確實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來。
即便他的言語,那麽的狂妄,那麽的不客氣。
這是陳升第一次知道,卻也是他在知道之餘,便也感同身受,且認可的話。
那便是,當有一人證道,其他人恐無法再碰觸大道。
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簡單到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
如果武道真有巔峰,那麽這巔峰自然隻能為一人所占。
如果武道真有極限,那麽這極限之處,自然隻能存一人。
如果武道真有盡頭,那麽自然盡頭處,不可能是世人的狂歡。
故:
倘若這條路真的可以開辟,通往武道的巔峰。
那麽當有人站在巔峰之上時,其他人又如何上得?
……
重要嗎?
重要。
可是……
這又如何呢?
陳升的道,是無敵之道。
是有我無敵。
是當世無敵。
是古往今來,我為無敵。
你神星文,憑三言兩語,敗我陳升,憑什麽?
“那便難知,到底可惜的,是誰了。”
陳升看向神星文,眼神堅定,充滿無畏。
如果這條路是誰先走,誰就厲害,那未免太過可笑。
什麽時候修者之間的比較,是比較年歲大小了?
有人終生修煉,而碌碌無為。
有人一朝聞道,而名揚千古。
這,便是人生。
這,便是道!
神星文笑了,他笑陳升不知所謂。
陳升也笑了,他笑神星文,身處此道,卻不明此道。
“轟。”
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探手往前。
拳掌相交,陳升和神星文的身體各退三步,恰好各自回到了那藤蔓之處。
以此藤蔓為界限,各處一邊。
“既然不服,那就戰吧。”神星文道,“當初我念你為神橋,不想欺你,現如今你已入化虛,當值得我出手也。”
陳升為,化虛境三層。
神星文為,化虛境四層。
彼此之間雖然不是一致,不過對於他們而言,這樣的修為層次差距,已經是極小的了。
想要兩人恰好同處同一境界,那除了刻意而為,恐難遇到。
“戰一個當世無敵出來。”陳升看向神星文,那一向沉穩堅定的眼神中,卻是燃燒起了熊熊烈火,充滿了戰意。
“好,好一個當世無敵,”神星文哈哈大笑,“這東聖州除了你,還有誰能在同輩之間,有資格讓我神星文,跟他放手一戰?”
陳升笑,如神星文般的笑。
同輩之間,神星文不曾遇到過對手。
陳升,又何曾遇到過?
他們二人的敵人,對手,早已經放眼那些前人長輩。
如今二人相對,看著對方,自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感,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惺惺相惜之感。
“敗者,就再也沒有走這條路的資格。”
神星文咧嘴,猖狂一笑。
“不,”陳升搖頭,他道,“若你敗了,我許你一命,若你敢走,你可再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