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色戒與性進化

馬非看著李漁匆匆而去,好像什麽都沒聽明白,又好像懂了什麽

。似乎李漁主要說的是:性能夠引發促進人類進化。那麽自己早晨沒有辣手摧花,把瘋狂中的廖力推倒,是不是一種人類的退化?

“嚴處長,我叫馬非。”馬非走到樓梯口,作剛過來狀,打著招呼。

“誰?噢,你是......馬......非?”嚴處長有點兒尷尬地看了看還在起哄的學生,咳嗽一聲,恢複鎮靜:“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跟我來。”

兩人出了大樓,回到總務處嚴厲最裏邊的辦公室。\嚴厲在電腦上裝模作樣查詢著:“你喜歡什麽專業?”

“......隨便吧。什麽都可以。”

“嗯,好。”嚴厲原地轉了兩圈,“一個是京口縣財政局的委培,今年空出來了;一個是新山市司法局的委培名額,目前也能用。分別是國際金融和國際法專業。你選哪一個?”實際上都沒空出來,是嚴厲積極的斡旋讓兩家分別以為:上麵某位領導的關係需要這個名額,自然雙手奉送人情了。\

昨天晚上老婆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老婆的女友打過來的。電話裏聊著家常,足足扯了一個多小時。看著唧唧咯咯的女人,他一個勁兒鬱悶,好不容易周日,這下好,這麽一說上話,交公糧的時間都沒了!

誰知道老婆放下電話馬上跟他熱情似火,讓嚴厲覺得領導今天吃錯藥了。比較吃緊的時候,老婆才說出閨蜜電話的用意。原來是她家長輩想要在天京大學安排一個大學生!老婆又說,如果事情辦好,她估計就能從校辦企業轉到事業單位,輕鬆愉快了。\更何況,還能多伺候伺候他呢?

嚴厲被老婆征服了。伺候兩字讓他對未來無比興奮。他家庭也是天京市普通公務員世家,父母分別在市教委、輕工局科室退下來,對權力的熱衷和尊崇無與倫比。追根尋底查詢老婆閨蜜的背景,老婆死活不說。後來他被迫給老婆上了“手段”,兩人好像新婚一樣翻過來興奮了一把。老婆這才氣喘籲籲說了一個名字,一個省裏經常上鏡頭的,很威嚴的名字。而且那個人僅僅是閨蜜的老公!

嚴厲敏感抓住要點:四十來歲的女人,老公已經是省政府交通廳副廳長,她本人也是教育廳處級幹部,家庭沒有通天的能量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次還是家裏長輩讓她找人——而不是命令誰去做什麽——這個長輩的態度和身份就太值得敬畏了。\因為越是高層,就越不會隨便親自動手,寧肯略微繞個圈子,讓事情處理的很順,誰也不好說什麽。

能找到他的頭上,隻能說明嚴厲平時的表現,讓“上麵”的人注意到了。無論如何,這是個好事兒。

天京大學屬於教育部,並非省屬高校。\正常來說省委教育工委和教育廳是無法幹涉他們工作的,但是縣官不如現管,誰知道哪朵雲會下雨?因此曆來教育廳和工委的有力人物,校方還是頗給麵子的。因此,他決心對這個前來辦事的人好好對待,把事情辦鐵。如此強硬的背景,日後少不得有借重之處。

於是昨天晚上和今天一上午,嚴厲找遍各種關係,終於擺平,空出兩個不錯的專業,本想馬非怎麽也不會拒絕。沒想到馬非思考一下,問道:“有沒有外語或者中文方麵的名額?”

“好像隻有中文係......漢語言文學……不過......”手中掌握,能夠從校長那裏特批的正規大學名額隻有這個,還不是委培。\嚴厲有點兒為難,心想這位少爺去外語係不會是想要泡女學生吧?這一套最近好像很吃得開。中文係好像就本分多了。難道你還真要學點什麽東西不成?

“那就這個專業吧,謝謝您了。”馬非很客氣地表示。

公子哥好像很平易近人呢。嚴厲心想,抓起內線電話叫來方才送馬非去摘星樓的女孩,讓馬非跟她辦理相關手續。\

馬非一邊填表一邊出神,心想,自己是不是對廖力做得太絕?兩人有這種親密接觸之後,就算是被迫的,至少自己也要安慰安慰她吧?看來要好好領會那位流氓教授李漁的性進化理念呢。

李漁夾著紙袋從甬路急匆匆地走在通往停車場的路上,旁邊小徑上那個秀氣的小男孩輕聲打招呼他都沒聽見。

“李老師……”那個漂亮女孩站在小男孩身邊揮手招呼。\

“是你們兩個?有什麽事情嗎?”李漁的臉上堆砌出足有幾層樓高的溫暖笑容。

“弟弟說剛才的問題有些冒昧了,所以我倆過來向你解釋一下......”

李漁立馬風度翩翩:“這有什麽,不過我也奇怪你們是從哪兒弄到我那點不光彩曆史的?要知道,這些曆史隻是在那個圈子才有少數人知道……”不等姐弟倆回答,掏出筆來寫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看了姐姐一眼,遞給弟弟:“不管怎麽說,我們算是認識了,以後有什麽話題可以隨時打電話跟我聊天——兩位怎麽稱呼?”

漂亮女孩笑意盈盈地推著弟弟:“他叫葉淮,暑假之後,就要來這裏上學了,我叫葉芝,大二了

。\”大眼睛看著李漁,“李老師,您的講座可真敢說,是不是……太那個了?”

“哪裏哪裏,洋鬼子在大門口架起倆火炮就能橫行霸道的時代過去了,難道大宅門裏的紙褲襠時代還會蓋得嚴嚴實實嗎?”李漁漫不經心的打開奇瑞車門,發動汽車,看了看左右兩邊的車距,“其實人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隻不過這種權利的倡導者不是被放在裁判所的架子上做梵蒂岡燒烤,就是被那個叫隆奇努斯的長矛紮出來倆眼兒。\”

他揮手告別,車子發出刺耳的哀號衝了出去,四周沸反盈天的蟬鳴都靜了一下。李漁熟練地掛檔,從後視鏡看著姐弟倆揮了揮手,左手打著電話:“我說姑奶奶,怎麽非要讓我去買那種玩意?害得我在課堂上滿嘴跑火車結果差點出了車禍……我的課怎麽啦,好歹也是文化的局部先驅……啊??怎麽是韋貝貝的要求?什麽?給她英俊的新同事購買的?你沒跟韋行說吧?不然老韋肯定會跟這種披著人皮的混球拚命!敢泡他寶貝閨女啊!……才認識兩天?就給他買a片?我覺得他太有鴨子的濃厚痕跡了,你就沒問問他是不是打曼穀回來的?……”李漁擦了擦汗,“好,那好吧,我隻好到電子市場轉轉去了——你說那些小販會不會誇我衣冠楚楚人麵獸心?”放下電話,拐出校門,嘴裏念念有詞:“他倆站那兒,明顯等著開車走呢。可是一部蓮花一部奧迪一部馬6,這麽漂亮的女孩怎麽能上這種車呢?嚴重不搭調。”

葉淮看奇瑞拐過袖磚樓角,笑著對葉芝說:“你猜他會認為我們開哪部車?”

葉芝撇著嘴:“這家夥對葉芝這麽美妙的名字都不敏感,還假裝給你電話楞是不看我,真想扮演好最後的處男呢?”

葉淮含意不明地唔一聲。

停車場安靜下來,再也沒有引擎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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