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尋找舊戀人

“這錢,就作為我違約的補償吧,你拿著。”

陳智深慢慢抬起頭來,看著桌上的五遝鈔票,“哧”地冷笑一聲:“奇怪,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對我的補償,你又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補償什麽呀?”

林曉紅連忙說:“那就算我借給你,好嗎?”

陳智深又冷笑一聲:“你可憐我?想給我這個窮光蛋以恩賜?”

“智深,你不要這樣想好不好?你不是正缺資金嗎?”林曉紅有些害怕地看著他,“或者,作為我的投資也行,你就收下吧。不夠,你再跟我說,我回去後,再想辦法給你打過來。你由小到大地慢慢發展起來,我相信,你會成功的。”

陳智深霍地站起來,兩眼可怕地瞪著她:“我陳智深就是餓死,也不受嗟來之食。我,更不要別人可憐。”說著憤怒地轉身往外走去。

“智深——”林曉紅連忙站起來喊他,眼淚再次嘩地一下湧出來,掛了一臉,“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失戀的陳智深有些失態了:“我不要你同情,我衷心祝你幸福,謝謝你的好意!”說著,頭一昂,倔強地走出茶室。

林曉紅伏地桌上,又痛哭起來。哭了一會,她就站起來,呆呆地乘車回去。一回到租屋裏,她又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發了呆。

她的內心還是很痛苦,腦子裏滿是陳智深的形象。一會兒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白領,一會兒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失戀者。兩個原本並不相幹的形象變來變去,在她眼前跳躍。有時還雜糅在一起,幻化成一個厲鬼,責問她為何變成了一個嫌貧愛富的妖精。她委屈,痛苦,內疚……無法回答,就簌簌地哭了。

她哭得很傷心。既為陳智深的失戀而哭,也為自己的違約自私而哭。

其實,她說爸爸媽媽反對,隻是其中的一個理由,或者說是一個借口。最根本的,是她反悔了。她離開蒙麗後,一下子覺得沒有了依靠。想到自己要終身依靠的戀人,也是一個剛剛起步,還沒有定型的離婚男人,就感到更加空虛和害怕起來。於是,經過這幾天痛苦的思想鬥爭,她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她覺得陳智深真的很了不起,非常有男子漢的骨氣。不要她的五萬元違約補償金。她越想心裏越是難過,也越是不安和慌亂,她真的覺得對不起他,有愧於他。盡管他現在還沒有大成,可在她的心目中,他的形象依然那麽高大,那麽可愛。

為了減輕自己的內疚感,也想支持他成功,她才忍痛把自己這些年來的所有積蓄,三萬八千元錢拿出來,又問爸爸媽媽以找新工作要押金為由,要了一萬二千元錢,湊滿五萬給他。沒想到,陳智深這麽有骨氣,也有些死要麵子。

他現在跟你沒有關係了,你還為他難過幹什麽呀?不,我要想法去幫助他,他是一個好男人,不應該這樣連連失戀,

得不到真正的愛情。林曉紅心裏軟軟地疼著,我違約,給他造成了痛苦,應該給他一些補償。

可他不要啊,你有什麽辦法?林曉紅又茫然地想,他是一個倔強的人,一個有誌氣的人,他不會要你的施舍,更不會要你的同情。

陳智深踉踉蹌蹌地走出茶室,臉色蒼白地朝公交站頭走去。他頭腦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的,也不知自己是怎麽倒在床上的。他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像大病了一場,渾身酸軟,四肢乏力,唇幹舌苦,躺在床上起不來。

但失戀的打擊沒有摧毀他的意誌。他隻是痛苦了三天,就重新振作起來,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反思自己不要林曉紅五萬元錢的行為,認為是完全正確的,一點也沒有後悔。她,不,是她和她的家裏人,既然嫌我沒有大的事業,或者嫌我離過婚,年紀大,看不起我,我還要她錢幹什麽?一個人活在世上,就是要有點骨氣。她看不起我,我就是要爭氣!我陳智深不要你支持,照樣會成功!

一個堂堂男子漢,要一個嫌棄你的女孩子支持,象什麽話啊?

算了,不要再去想她了,她走她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不,我要用實際行動,做點成績出來做給她看看。等我發財致富後,我還要去找她。

當然到那時,她可能是個有孩子的媽媽了。可我不要你跟我怎麽樣,隻要你看看我陳智深不是一個窩囊廢,我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一個有錢的男人。

失戀以後,陳智深感到格外的空虛。感情上沒有了依托,他又想起了牛小蒙。而一想起她,他就感到有一種後悔和迫切想見到她的感覺。

要是能找到她,也許還會有追到她的可能。不,不僅能找回已經失去的愛情,還能完成蘇局長交給他的特殊任務,也能繼續在暗中跟嚴西陽進行鬥爭。

於是,他決定在工作之餘,偷偷去找她。

經過兩個多星期的住院治療,嚴西陽終於出院了。

但他的性功能還沒有恢複,那個武器沒有修好,還不能派它用場。盡管見到女人,他很想要,那個東西卻怎麽也硬不起來。於是,他隻得以工作忙為借口,不到幾個情人那裏去光顧她們,寵幸她們。

他被踢傷睾丸,損害性功能的事,總部隻有幾個人知道。他一回到公司,就大力宣揚內鬼陳智深,如何與潛伏在身邊的美女生間諜林曉紅暗中勾結,敲詐錢財,中傷公司,然後又派打手傷害他的事情,重新樹立他的形象和威信。

他把被踢傷命根說成是被打傷內髒,把陳智深和林曉紅說成是一對壞到極點的野鴛鴦。然後開大會,要求全體員工以他們兩人為反麵教材,吸取教訓,端正思想,加強管理,對公司內部進行更為有力的整頓,想重振他和蒙麗集團的雄風。

他一邊趁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