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出一個男子漢的責任感

她媽剛病故,她爸的病又加重了,躺在床上不能動。平時,都是她一個人侍候他吃喝拉撒……這真是太難為一個女孩子了。

“可她卻這樣常年累月地堅持著,沒有半句怨言。她爸的大腿,一直在撕心裂肺地疼痛,一痛就是一身大汗。為了減輕她爸的痛苦,她一有空,就絞了熱毛巾為她爸敷腿,用手小心翼翼地,幫他擠腿上的膿水。再讓他服止痛藥。她把所有的錢,都化在了給爸買藥看病上。她爸看不過,經常不肯服藥。

“那天,她爸見她端了痰盂出去,就抓住我手說:我前世作了什麽孽啊?生這怪病,連累了你們……你們不要給我看了,就讓我死吧……說著,他用手拚命拍打自己的胸脯。我嚇得不知怎麽辦好。她馬上奔進來說:爸,你怎麽啦?不要這樣好不好?她爸才象個聽話的孩子,慢慢平靜了下來。

“隨著接觸的增多,我越來越愛她了。那次在她家的灶背後,我一衝動,就大膽地抱了她,吻了她。我生長這麽大,第一次吻了一個女孩子,別說有多激動了。就是這一個令人難忘的初吻,讓我作出了一個重要決定:我要出去打工掙錢,治好她爸的病,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過了一個星期,我就瞞著我的爸爸媽媽,偷偷走出村莊,到城市裏來打工了。

“到上海學做油漆活,我比較順利。先是跟豐振平學,隻吃飯,沒工錢。學了兩個月,豐振平就讓我給他做搭手,當小工,一天五十元。三個月後,他見我進步快,能獨立作業了,就給了我每天八十元的大工錢。後來豐振平接不上活,放我到其它包工頭手裏去幹活。這期間,我從來沒與別人吵過架。我幹活,人家給錢,大家相安無事。

“就有一次,我接不上活,休息了幾天,就呆不住。我一直想著我女朋友,一想到她,我身上就有了拚命掙錢的動力,就到處找活幹。可找來找去找不到,我真想回去看看她,卻又不舍得來回幾百元的路費。我就坐到街邊,去攬私人小活幹。

“一連坐了幾天,這天上午,一個養著一條寵物狗的少婦來到我麵前,看看我說:你會做油漆?我說不會,怎麽來攬活?她就領我去她的別墅。她的別墅裝飾時間長了,牆皮斑駁,有些地方還發黴變黃了,很難看。她問我,刷一遍內牆乳膠漆,要多少工錢?我算了算說,一千八百元。她說一千五百元吧,做得好,我給你獎勵。我就開始幹起來。為了獨自掙這份工錢,我沒有請人幫忙,一個人幹。我幹得很認真,很辛苦,有時晚上也幹。

“這個女人三十歲左右,漂亮慵賴,臉色蒼白,身材豐滿。她好象不上班的,成天遛著狗玩,不見她有老公和小孩。但她有個英俊的小白臉,經常傍晚下了班來,晚上十點多鍾以後,再匆匆回去。小白臉一來,就上樓窩進她的臥室。一會兒,樓上就傳來那種激動人心的聲音。小白臉年紀比我略微大一點,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但長得很帥,不知是做什麽的,戴著一副金線眼鏡,有點書生氣。看得出,那個女人被他迷住了。眼睛一直水汪汪地看著他,為他精心做吃的,有時,她走路還緊緊地貼著他。有時,我在一旁幹活,他們卻在肆無忌憚地說笑,然後上去幹那種事。

“有個星期天,我正好在他們臥室的樓下,做天麵上的油漆。他們不管樓下有個小夥子正在幹活,隻顧放縱地戲笑打鬧,我都聽得清清楚楚。到激動處,那個女的象哭一般地尖叫起來。不怕你見笑,我聽了,也激動得不行,竟然不小心從高凳上跌了下來,跌在下麵用舊被單罩著的雜物上。我身上被幾樣硬物硌疼了,有幾處被硌得象火燒似地痛。我忍著痛,許久才爬起來。撩開被單一看,下麵一隻精美的鳥形鬧鍾,被我壓壞了。我趕緊把它藏好,坐了一個多小時,才忍著疼痛,繼續幹活。

“我起早貪黑地幹了半個月,終於幹完了。我就讓她來驗收,她把那個小白臉叫來一起看。他們看來看去,挑不出什麽毛病,那女的就開始給我結賬:活幹得不錯,我獎你一百元錢。我很高興,說了聲謝謝。可她突然將好看的眉頭一擰,又說:但有獎也有罰。她跌壞我幾樣東西,特別是那隻鬧鍾,我要扣錢。

“我緊張地說:扣多少?她說至少一千。我失聲驚叫起來:怎麽要扣這麽多?這樣,我不就等於白幹了嗎?你看我,幹得多辛苦啊,起早貪黑地幹,每天都是一身汗水,一身油汙。那個小白臉說:那就扣八百吧。我說:不行,最多扣一百。女的說,那不等於沒扣嗎?你知道,這鬧鍾值多少錢?那是我老公從國外帶回來的,正宗紅木殼子,五千元一隻呢。

“我們爭來爭去,最後我實在沒有辦法,就漲紅臉,拍著桌子說:就算這東西有這麽貴,可你們知道,我是怎麽跌下來的嗎?都是你們害的。他們疑惑地看著我說:我們怎麽害你了?我低下頭,訥訥說:你們白天還幹這事,我一激動,才跌下來的。

“那女的一聽,咯咯咯地笑了。笑完說:算了算了,就扣五百吧。我還是僵持著不肯。那女的就嚴肅起來,你要是再不肯,我們就請人來評理,小白臉幫腔說:照價賠償的話,你不僅拿不到一分錢工錢,還要倒賠幾千元呢。我沒辦法,就認了。可沒想到,我拿了剩餘的工錢剛走出門,那女的就低聲對小白臉說:那鍾,我本來就要擲掉的。我真想退進去,跟他們大吵一架,想想又罷了。你一個民工,還能把他們怎麽樣呢?

“做完別墅活,我再也忍不住對女朋友的思念,就乘車回去看她。我想著別墅女人和小白臉的那種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