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裏應外合竊密

很小心地看管著它們。有時,一隻手裏拿一樣,連走路都這樣拿在手裏。

緊張地候了一個星期,沒有候到嚴西陽離開辦公室不關門滿半個小時的機會。於是,他們隻得實施第二個步驟。

這個步驟,就要緊張危險得多。如何弄到嚴西陽的鑰匙印跡,這是一個很頭疼的事。陳智深幫林曉紅買了一塊香皂,讓她隨時放在褲子袋裏。一有機會,就把它刻印下來。

林曉紅已經弄清了嚴西陽辦公室門上的大鑰匙,還有辦公桌中間抽屜上的小鑰匙,以及那個檔案櫃上那把中鑰匙的樣子,但要把這三條鑰匙刻印在自己的香皂上,還是很不容易的。

林曉紅想著各種辦法去董事長室,不是去送茶送水,就是搶著去送報紙信件,不是問事情,就是找東西,但她的目光一直在盯著嚴西陽的鑰匙。

有一次,嚴西陽的鑰匙在辦公桌上,但人背著她,在檔案櫃裏翻找著什麽。她真想走過去,拿出香皂去刻印子。但這無異於送死,所以在刹那間的緊張發動之後,她還是放棄了。

這樣緊張地候了四五天後,工功不負有心人,她終於候到了一個機會。那天晚上,嚴西陽讓她出去陪一個客人吃飯。那個客人是一個稅務局的副局長,嚴旭旭對他相當重視,可能想偷稅漏稅吧。他不停地用茅台酒敬他,兩人兩瓶喝下來,就都有些醉意了。

於是,他們的話就開始多起來。說說,那個姓於的副局長的目光就發直起來,一直盯著她,誇她漂亮,可愛,也說她有前途等等。

嚴西陽隻笑不說,沒有把她讓出去的意思。那個副局長又與嚴西陽說了一些她聽不太懂的暗語,大概是有關搞女人方麵的下流話。

林曉紅隻是紅著臉,垂著眼皮喝飲料,吃菜,不看他們。這樣,喝到最後,嚴西陽醉了。臉通紅,身子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於副局長隻得與她一起扶他下去,塞進他的寶馬車,送他回去。嚴西陽的腦子還有些清醒,於副局長問他的住址和樓號,他還能卷著舌子說出來。開到嚴西陽所在的小區,於副局長問來問去開到他的樓下,然後出來扶他。

林曉紅沒有來過嚴西陽的家。嚴西陽曾請過她兩次,她都委婉地拒絕了。嚴西陽醉得越來越厲害,簡直爛醉如泥。於副局長隻得出來背他上樓,讓林曉紅拿他的鑰匙去開門。

林曉紅從他的褲腰帶上拉下鑰匙的時候,心裏一陣高興,也有些緊張。她從電梯裏出來,快步走在前麵,去開門。

打開門,於副局長把嚴西陽背進臥室,放在床上,轉身對她說:“林秘書,今晚,你就辛苦一些了,他妻子不在這裏,你要照顧好他。我還要去,酒店開車子。”

林曉紅很是尷尬和為難,但隻得點點頭說:“好的。可我也要,回去的。”

於副局長盯著她說:“他醉成這樣,你怎麽能回去?要是半夜三更有什麽,這裏一個人也沒有,他怎麽辦?”

“我。”林曉紅的臉窘得緋紅,輕聲說,“我,我不能,呆在這裏。”

於副局長覺得有些奇怪:“你還不好意思?難道你們?不,我是說,你沒有跟他?哦,,你稍微等一會,他好一些了,你再回去。”

林曉紅知道他說的什麽,他以為她與嚴西陽有了那種曖昧關係,心裏有些不高興。但她想,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能再羞羞嗒嗒地錯過了。於是,她又大膽地說,“於局長,你回去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這樣,於局長就走了。林曉紅關了門,心立刻怦怦跳起來。她既緊張,又害怕。怕偷刻鑰匙印被嚴西陽發現,更怕嚴西陽假醉,或者提前醒來,借酒遮臉,非禮她,強暴她,她一個女孩子在他的家裏,怎麽能逃得出去?又怎麽能說得清楚?

但她沒有多想,就開始了行動。她朝臥室裏看了一下,見嚴西陽的腳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搭拉在床沿上,就走進衛生間,關了門,迅速從包裏掏出那塊香皂,先刻那條最大的進門鑰匙,刻了正麵,再刻反麵,印子深刻而清晰,她才刻那條中鑰匙。

可是,她剛刻好它的正麵,臥室裏就有了聲響,好像是嚴西陽在嘔吐。她緊張得背上發熱,慌得手都抖了。但還是堅持著把三條鑰匙都刻印完,才打衛生間的門,走出去,向臥室走去。她走進臥室一看,嚴西陽的頭垂在床下,吐得一塌糊塗。酒氣衝天,滿地汙物。

林曉紅皺著鼻子叫起來:“哎呀,嚴總,怎麽這樣啊?”說著,就去拿來腳盆,放在他的嘴下。再去拿拖把,拖洗地板。

等嚴西陽嘔吐完,她絞來濕毛巾,給他擦了一下臉,把他的腳塞進被窩。拖清地板,她立在床前,輕輕對嚴西陽說:“嚴總,已經快十二點了,再晚,出租車就沒有了。我,走了。”

嚴西陽還有些意識,口齒不清地說:“你,走吧,我,不要緊的。”

林曉紅不聲不響地把鑰匙話在他的枕頭邊,轉身就往外走。出得門來,她下樓朝小區大門口急走。走走,仿佛怕人追似的,她小跑起來。

跑出大門口,她攔到一輛出租車,坐進去。車子開出去,她才鬆了一口氣。在車子上,她就給陳智深發了一條短信:已經完成,明天一早就交給你。

陳智深沒有回複,直到早晨七點,才來了回複:不好意思,昨晚我睡著了。太好了,八點半,我們在那個路口見麵。

於是,他們都按時來到那個路口,林曉紅把香皂塞給他說:“昨晚,他喝醉了,一個稅務局的副局長跟我一起把他送回去,我才關在衛生間裏,把它們刻了下來。現在,就看你的了。”

“好,你先走。”他們象秘密接頭的特務一樣,說了幾句悄悄話後,就迅速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