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美女同事
從車上下來,他又走了一裏多路,才趕到蒙麗集團樓下。化時一百多分鍾。以後,他每天早晚兩次,都要這樣在城郊之間,進行腳車接力的新長征了。
八點五十分,他走進這幢辦公大樓的大堂,再乘電梯直上九樓,走到人事部門外,剛好九點。
人事部裏隻有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個也不認識。他走進去,對他們說:“你們好,我是陳智深,今天來報到的。”
一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抬起頭看著他說:“哦,嚴總跟我說了,你先填一下表格。”說著拿了幾張表格給他。
陳智深就坐在一張空位置上填起來。填好交給她,她就領他下去。到了八樓的建築公司經營部,漂亮女人對裏麵一個小夥子說:“馬部長,又給你安排過來一個兵。他叫陳智深,來做預算和資料的。”
馬部長從位置上站起來說:“歡迎你,陳智深,我們是認識的。”
陳智深走上前去,彬彬有禮地說:“對,我以前在這裏工作過,現在又回來了。希望馬部長,以後多多關照。”
經營部辦公室裏有六張辦公桌,每張辦公桌上都堆滿了圖紙和資料,顯示著任務的繁重。辦公室裏已經來了四個人,都在電腦前專心致誌地忙著。見又來了一個新同事,他們才從電腦前轉過頭來看他。
馬部長對漂亮女人說:“秦部長,你讓後勤部給他弄一張辦公桌來,喏,頓在這邊好了。再搞一台電腦。”
秦部長說:“好,我這就讓他們搞來。”說著就走了出去。
馬部長對他說:“你先在這個位置上坐一下。”
陳智深在那張空位置上坐下來,他沒有到這個辦公室裏來過,所以裏麵的幾個人,他都不認識。兩個女的,一個三十歲左右,一個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都戴著眼鏡,一副女工程師的樣子。
馬部長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從辦公桌上的東西看,這張辦公桌也是個男的。原來這裏是兩男兩女,現在多了一個男的,陰陽要失衡了。
看得出,他們都很精明能幹,是業務上的行家。陳智深靜靜地坐在那裏想,今天算是我人生的一個新起點,也可能是我事業和愛情的新起點。
陳智深正這樣想著的時候,那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孩往上推了推眼鏡問:“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陳智深說:“上海財經大學。”
“那你學的什麽專業啊?”
陳智深回答:“金融。”
回答的時候,他才認真打量起她來。這是一個清秀端莊的女孩,沒有林曉紅和牛小蒙那麽高挑漂亮,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女孩眯細眼睛靜靜地注視著他,態度比較溫和含蓄,不象林曉紅那樣,眼波一轉,就驚心動魄地螫他一下。
馬部長問:“你學的金融,怎麽能搞預算?”
那個女孩也這樣疑惑地看著他。
陳智深說:“我下海後學過,上次在這裏工作的時候,在工地上也搞過,勉強能搞。”
那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自我介紹說:“我姓朱,陳智深,你來得正好。我實在太忙了,快幫幫我。”
然後轉過頭看著馬部長說,“小馬,讓他先幫我算一下這個高層的工程量吧,否則,一個星期,我真的來不及。”
那個女孩也跟著說:“馬部長,我手頭有三個安裝預算在做,加班加點都很緊張,你讓他幫我搞一個吧。”
“你們都不要推了。他不來,你們就不搞了?”馬部長笑著說,“我這邊還有一個三千多萬的廠房預算要搞,一個醫院的綜合大樓技術標要做。”
說著站起來,到背後的櫃子裏拿出一大摞圖紙,走過來往陳智深麵前一放說,“你先搞這個廠房的結構部分預算,安裝部分交給小陸搞,五天時間拿出來。”
小陸張大嘴巴叫起來:“還要讓我搞啊?”
陳智深說:“我來吧,沒問題。隻是不懂的地方,我請教你們,你們不要厭煩,要多多幫助我。”
小陸眼睛亮亮地看著他說:“結構方麵的預算,你請教朱工,技術標和資料什麽的,你可以問馬部長,裝潢預算,劉工比較精。安裝方麵呢,我馬馬虎虎可以充一下數,你有什麽需要問的,盡管問好了。”
朱工轉身笑著衝小陸說:“小陸,今天你的話怎麽這麽多啊?平時,你可是一天到晚都沒有聲音的。是不是這裏來了一個帥哥,你特別高興啊?”
小陸臉紅了,聲音發嗲地說:“什麽呀?朱工,你不要瞎說好不好?”
馬部長嘿嘿直笑:“她是有男朋友的,朱工你亂點什麽鴛鴦譜啊?”
陳智深被他們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垂著眼皮去翻桌上的圖紙,感覺這裏的氣氛不錯。這種玩笑,其實就是一種歡迎和鼓勵新同事的特殊方式。
一會兒,後勤部的人就給他抬來了一張辦公桌,一台電腦。安頓好以後,陳智深就開始埋頭幹了起來。
中午,單位提供免費的快餐,陳智深跟辦公室裏的同事一起吃起來。兩個女同事一邊吃一邊說:“一直是這幾個菜,吃得口都開了。”
陳智深埋頭就吃起來,吃得有滋有味,一會兒就將飯菜全部掃進了肚子。從今天起,他要裝出一個打工仔的樣子,不能流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一個三級資質建築公司的法人,總經理。
他現在要臥薪嚐膽,做一個老黃牛,取信於同事和嚴西陽,先站穩腳跟,再伺機行動。他相信,隻要能在蒙麗集團潛伏下去,就會有找到牛小蒙的機會,也能完成蘇局長交待給他的任務。
從這天起,陳智深每天上午一到單位,就跟辦公室裏的同事點頭招呼,然後坐到辦公桌上忙起來。他成天伏在圖紙上,沒完沒了地算著一個個枯燥的數字。看得眼睛花了,他做一下眼保健操再看;算得頭腦渾了,他拍了拍後腦勺再算;坐得身子僵了,他站起來,輕輕走一走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