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偷聽與門內瘋狂

這個女孩的聲音,似乎稚嫩一些,也膽怯一些。是不是小薇與別的男人作愛,因為害怕而壓抑自己,聲音變調了呢?

蘇英傑象要死了一般,屏住呼吸辨聽著,頭熱烘烘地脹痛,腿也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那個男人的信息真準啊!小薇,你真的在裏麵偷情。我進來殺了這個狗男人,再殺了你!我們同歸於盡!對,我們生為愛侶,死也要成為一對情鬼。蘇英傑已經在褲子袋裏握住了那把彈簧刀。

蘇英傑再也聽不下去,不顧一切地伸手按響了門鈴。

“叮咚”一聲。整個世界都仿佛被嚇了一跳,然後突然停止呼吸,一點聲息也沒有了。房間裏更是如死了人似地,無聲無息。

他憋不住,索性伸門敲門:“咚咚。”

“誰?”裏麵終於傳來一個男人驚恐的聲音。

蘇英傑連忙閃到一邊,躲開那個貓兒眼,屏住呼吸不出聲。

裏麵傳來慌亂的瑟瑟聲。聽得出,兩個人都在驚惶失措地穿衣服。過了好一會,還沒人來開門,蘇英傑沒了耐心,再次伸手敲門。

“誰呀?”男人的聲音理智了一些,“來啦。”

一個趿著拖鞋的聲音,從床邊響過來。走到門前,停住。蘇英傑閃在門的一側,作好了衝進去的準備。

門終於打開了一條縫,一個穿著短褲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門縫裏。頭伸出來,看著外麵說:“什麽事啊?”

說時遲,那時快。蘇英傑沒等他看清自己的臉,就用力將門擠開,凶猛地衝了進去。

“喂喂,你是誰呀?”被他推得踉蹌後退著的中年男人大聲叫起來,“你,你想幹什麽?”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熱臊味,滿眼都是情色跡象。朦朧昏黃的床頭燈將整個房間渲染得愛昧迷蒙,充滿了浪漫情調。

這是一間標準房,裏邊有兩張床。但一張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另一張床睡著一個人。一個女孩凹凸不平的身體在被子下微微顫抖,標致的頭顱露在被子外麵,紛亂的黑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披在她半裸的酥肩上,特別性感。

可是,當蘇英傑看清她稚嫩的麵孔時,禁不住吃了一驚,緊張的心同時一鬆,從喉嚨口落了下來。他連忙尷尬地轉身往外走:“對不起,我找錯房間了。我,是想抓一個騙子的,沒想到,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迭連聲地道歉著,往外急走。那個男人驚詫地看著他說:“你,你到底是誰?你簡直……”床上的女孩也氣憤地開了口:“這個人,怎麽這樣?真是。”

蘇英傑正要走出去,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聽床上的女孩一說,仿佛想起什麽似地,叫住他:“喂,你慢點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們,才剛剛住進來不到一個小時,就碰上了你這麽個倒黴鬼。”

蘇英傑已經退到了門外,但裏麵那個女孩輕輕的一句話,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他,是不是找前麵來過的,那兩個男女啊?”

什麽?他們前麵還來過兩個男女?蘇英傑真想退過去問一問他們,是兩個怎樣的男女。可是他怕退回去,萬一他們較真起來,他怎麽向他們和賓館方麵解釋這件事?就急匆匆從樓梯口走下去,走下兩層,才去按電梯按鈕,然後乘電梯下樓。

果真,他走出電梯,正從賓館大堂裏往外走去,總台裏的電話響了。那個接聽的小姐突然叫起來:“什麽?有人來打擾你們?你要抗議?誰呀?剛下樓?”

這時,蘇英傑已經在旋轉門裏麵了。他一轉出大門,就往街道上奔去。然後攔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對司機說“快往前開!濱江五村。”

出租車剛出去,賓館裏的兩個保安就從大門裏追出來。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這時是九點零八分。

他們住進去不到一個小時?也就是說,他們是在八點以後才住進去的。那他們前麵的兩個男女就是八點左右走的。他們是誰?為什麽八點就走了呢?這裏肯定有問題!要想辦法找個天鵝賓館的熟人去問一問。隻要問清楚前麵來過的人,或是開這間房的人是誰,就知道了。

蘇英傑胸脯重新起伏起來。剛才裏麵的那對男女,肯定也是一對野鴛鴦。這不僅可以從他們的年齡,還可以從他們緊張慌亂的神情上看得出來。

那個女孩看上去至多二十二三歲的樣子,不象是個大校的大學生,更不象那種專門做這種生意的野雞,倒是有點象已經工作的小白領,臉蛋稚嫩漂亮,身段頎長豐滿。跟小薇有點象,隻是比小薇年輕一些,可能還是未婚呢。而那個男人起碼有四十六七歲了。身材微胖,四方麵孔,濃眉大眼,有點派頭。不是單位的領導,就是有錢的老板。

對,一定是的!否則,這麽年輕漂亮的一個女孩,怎麽可能跟這麽大年紀的男人在賓館裏作愛呢?他們肯定是一對暗中情人。那麽,他們是本市的,還是外地的呢?

小薇難道也象這個女孩一樣,跟一個中年男人偷情?他們是不是下了班就去吃飯,吃好飯就進入賓館偷情,偷完才回家,這樣就不至於回家太晚。六點到八點,偷一次,時間是綽綽有餘的。

很有可能是這樣的,否則,他們為什麽八點左右就走了呢?他心情難過地想著,頭腦裏更加混亂起來。

蘇英傑想著剛才那對野鴛鴦作愛時的聲音,心裏更加難過。

那個女孩掩映在黑發下麵的俏臉和圓潤的肩膀,以及被他打擾以後的懊惱神情,就禁不住想起小薇平時在床上的嬌態和浪勁……他激動起來,連喘氣也有些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