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官要掐死妻子
吳祖文疑惑地問:“你不想要它,那你還查它幹什麽?”
兒子好奇地問:“媽,怎麽會是不義之財呢?卡上有多少錢啊?”
張林鳳衝兒子說:“你不要問這些事,快去睡覺。”
“哼,亂七八糟的,我不知道你們都在搞什麽名堂?”兒子噘著嘴走進臥室去了。
吳祖文等兒子關了門,才警覺地問:“你剛才說什麽?不義之財?你也不想要它,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張林鳳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一字一頓說:“我想把這三張銀行卡,都繳上去。”
“什麽?”吳祖文驚叫起來,“你是不是瘋啦?”
“我沒瘋,你才瘋呢。”張林鳳越說越生氣,“我已經清醒了,所以想把它們繳上去。而你呢?竟然趁我們去吃飯的空檔,把三張銀行卡都偷走,真的瘋了。這上麵總共有八百三十萬哪,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看來,你真的沒救了。”
吳祖文呆了,不認識似地看著她,許久才訥訥地說:“你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了,跟以前完全是兩個人。”
“沒錯,我是變了。”張林鳳一臉正氣地說,“我想做一個正常的人,也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再跟著你擔驚受怕,要這不能用的卡來束縛自己,危害自己。這三張卡,盡管名字不是我們的,但還是危險的,它們就是三顆不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把我們炸得人仰馬翻。”
吳祖文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這些話,都是蘇英傑說的?”
“對,是他說的,怎麽啦?”張林鳳坦率地說,“他就是比你聰明,比你正派,比你能幹,也比你有出息。他說的話很有道理,隻幾句話,就使我幡然醒悟。他一下子把我從迷鬼魂陣中拉了出來,讓我看到了希望。”
“你,你簡直。”吳祖文惱羞成怒,但他不能衝她發火,他心虛內疚,更有把柄和秘密在她手裏,所以非常怕她,就隻得遷怒於蘇英傑,“媽的,蘇英傑跟你說這些話,是什麽用意?啊,他到底想幹什麽?”
張林鳳繼續挖苦他,刺激他:“想幹什麽?想挽救你,明白嗎?你其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活鬼,把我迷了這麽多年,害了這麽多年。我鑽在你設的迷魂陣中,失魂落魄,暈頭轉向,痛苦不堪,生不如死,一直想走出去,卻總是走不出來。正在我痛苦迷茫,眼前一片漆黑,不知向何處走的時候,是蘇英傑,這個救星,及時招我談話,給我指明了方向。是的,你瞪什麽眼睛?啊,他隻幾句話,就撥開了我眼前的烏雲,看到了陽光,看到了出路,一下子從你的迷魂陣中跳了出來。”
吳祖文氣憤地打斷她說:“你把銀行卡的事,也告訴他了?”
“對,幸虧我告訴了他,否則,我也許還不會醒悟得那麽早呢。”張林鳳看到他痛苦、緊張和恐懼的神情,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這是一種報複性的快感,也是一種棄暗投明即將獲得新生的快感。她繼續快意地諷刺他,“怎麽?你怕了?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的嗎?也說沒問題的嗎?你都擺得平的嗎?怎麽我沒有真的去上麵告發你,隻是告訴了他,你就這樣怕了?你原來是一個紙老虎,膽小鬼!”
吳祖文急了,猛地跳起來,狗急跳牆地衝到她麵前,咬牙切齒地指著她說:“張林鳳,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把這種絕密的事告訴他,還想去告發我?我打死你!”
說著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拚命掐她:“你這個不懂事的傻娘子,要壞事的傻女人,我掐死你,掐死你。”
張林鳳伸出雙手使勁推他,掰他,嗓子沙啞地吼:“放開我,你真的瘋了。”
吳祖文不僅不放手,還越掐越緊:“我氣死了,哪有你這樣的傻女人?有錢不要,還要告發我。反正一個死,我們就同歸於盡吧。”
張林鳳被掐得臉紅氣急,身子發抖,眼前金星直冒。
“住手!”這時,兒子出來救駕了。他從臥室裏衝出來,對吳祖文嚷:“不許欺負我媽媽,你走,到那個女人那裏去。”
吳祖文這才放開手,坐到沙發上,氣憤地對兒子說:“小海,你媽要告發我,弄我去吃官司。我吃官司了,你們有什麽好處?啊,她昏了頭了。你勸勸你媽,不要做傻事。”
張林鳳被掐得喉頭生疼,胸悶氣急,眼淚汪汪地坐在沙發上咳嗽扶胸,罵個不停。小海盡管很懂事,但還是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他走到媽媽身邊,坐下來,勸著媽媽說:“媽,不要告爸好不好?爸名聲不好,我已經被同學看不起了,要是再弄他去吃官司,同學們就會更加看不起我,還要嘲笑我,孤立我,我還怎麽去上學啊?”
張林鳳愣愣地看著兒子,似有所悟地不吱聲了。三個人默不作聲地坐在那裏,家裏的氣氛非常沉悶,讓人心頭發緊,感覺難堪。
張林鳳坐了一會,對兒子說:“小海,你去睡吧,沒事的。”
兒子這才重新走進自己的臥室去睡了。吳祖文帶著和好的口氣說:“你怎麽能把銀行卡的事也告訴他呢?這要闖大禍的。”
張林鳳伸出手說:“我勸你,還是把那三張銀行卡交給我,我去上繳。”
吳祖文猶豫了一下,再次否認說:“我沒拿。”
張林鳳撫摸著被掐疼的喉嚨說:“你這個人哪,我說你什麽好呢?你真的已經被錢迷了心竅了。這樣下去,你要死在錢眼裏的,也會死在女人洞裏的。”
吳祖文還是自信地說:“不會的,你就放心好了。不是這麽長時間了,一點也沒事嗎?你不要被他迷惑,好不好?他巴不得我出事,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