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將他們堵在家裏
“我,吳校長,我是陶曉光。”
“哦,陶校長,我睡了。”
“你身體怎麽樣啊?”
“沒什麽,出一身汗就好了,跟上次一樣,你回去吧。”誰說我身體不好?吳祖文感覺有些奇怪,但他馬上意識到,這可能隻是別人讓陶曉光來捉奸的一個借口,就將計就計地這樣應答。這個門是不能開的,一開,學校馬上就會沸騰起來。
“那好,吳校長,你要是身體有什麽不適,就打我的手機,啊?”
吳祖文回答說:“好的,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門外腳步聲下去了。到了樓下,一個女的聲音模糊地傳上來:“陶校長,吳校長身體怎麽樣啊?”
陶曉光說:“他睡了,沒開門。”
“沒開門?”另一個女人驚訝的聲音。
豎直耳朵的邢珊珊分辨出,前一個是陸紅小珊的聲音,後麵是宋老師的聲音。她嚇得坐在馬桶上,氣都不敢透,豎著耳朵繼續聽著下麵的動靜。
“應該讓他開門,看看他身體到底怎麽樣了?”宋老師鼓動說,“他一個人住在學校裏,沒人照顧,你應該進去看看他。”
我的天哪。邢珊珊心裏直發毛,這人怎麽這麽愛管閑事哪?她這話的口氣,分明說我在他這裏。她是怎麽知道的呢?好奇怪!
“陶校長,今晚,邢主任老早就回家了,你家裏是不是有什麽事啊?”宋老師用提醒的口氣問陶曉光。
陶曉光沉默。過了好一會,才嘟噥了一句:“我,不知道。”說著,往遠處走去了。
邢珊珊這才鬆了一口氣,悄悄走出來,不敢拉燈,象幽靈一般站在黑暗裏看著吳祖文。吳祖文餘悸未消,歎著氣說:“媽的,差點把我嚇死了。怎麽樣?背後真的有眼睛吧?太可怕了。”
邢珊珊還是固執地說:“所以,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偷偷摸摸,遲早要身敗名裂的。”
吳祖文深深吸了一口氣說:“看來,我們真的有危險。”
“那怎麽辦?”邢珊珊撲入他懷裏,哧哧地哭了,“你快想想辦法吧。”
“真的要逼上梁山了。”吳祖文下著決心說,“你快回去,等我的消息。要是他再上來,或者跟宋老師她們一起上來,讓我開門,那就糟糕了。”
邢珊珊這才抹著眼淚,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門,閃出去,象逃一樣下樓,再繞到東邊溝沿轉回家。
她不聲不響地開門走進去,見陶曉光一反常態,正靜靜地坐在客廳等著她,她心裏好一陣慌張。
陶曉光第一次用不認識似的目光打量著她:“你今晚到哪裏去了?
她白了他一眼,就往衛生間裏鑽:“你沒權利問。”
陶曉光追過來,她啪地把他關在門外。他氣得在門外大聲說:“你說今晚去辦公室批試卷的,可你老早就離開了辦公室,你究竟到哪裏去了?”
她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你今晚,怎麽突然追查起我的行蹤來了?”
“別忘了,我還是你法律上的丈夫。”陶曉光生氣地說,“你是不是在他那裏?他老早就在宿舍裏休息了,說是有病。我很懷疑。”
邢珊珊急了,打開門,衝著他喊:“你說他是誰?你不要誣陷人好不好?今晚,我去外麵玩了。”她慌不擇路地說著謊。
“去外麵玩?天方夜譚。”陶曉光發出一連串疑問,象棒槌一樣往她頭上砸下來,“去哪裏玩?玩什麽?跟誰玩?”
邢珊珊再次啪地關緊門。她實在回答不出這些問題,隻得耍著無賴說:“哼,我憑什麽要告訴你?就是我象你一樣,跟人去偷情,你也得當場拿住我,才算有本事。”
陶曉光憤怒地說:“這婚,我不離了,我們扯平了,我不欠你了,還離什麽離?”
邢珊珊說:“不離?不離我就去法院起訴離婚。我有你的證據,你有嗎?”
他們坐在客廳裏,整整吵了半夜,才精疲力竭地各自回房,關門休息。
吳祖文感到自己真的危險了。早晨一上班,他就感到氣氛不對。陶曉光還象以前一樣在辦公室裏正襟危坐,但臉卻陰得象要下雨一樣。
他習慣每天早晨在走進自己辦公室前,都要到副校長室裏去轉一轉,把要商量的事說一說,然後再回自己辦公室,類似於一些單位裏的早前碰頭會。往常,他心裏盡管有些內疚,但麵對情敵還是很坦然,很自信的。
正式結婚以後,陶曉光從名份和肉體上得到了邢珊珊。他們可以名正言順地生活在一起,可以隨心所欲地過**,可以形影相隨地同進同出,可以手挽手地走路,昂首挺胸地驕於人前,可以互相體貼互相關心互相製約互相監督,可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以共同創造並積累財富,可以生兒育女,一生相守,白頭到老……可能說陶曉光就是愛情的贏家嗎?
而他則名不正言不順。不能在人前與她有稍微親昵一些的言行,不能想她就能見她,見她就能親她……總之一句話,他不能公開地親近她。隻能偷偷地想念她,與她暗送秋波,對她暗中關懷,跟她暗地裏來往。他們沒有互相製約和監督的權利,沒有互相關心體貼的理由……他們在別人麵前,隻有故作鎮靜的虛偽麵孔,隻有公事公辦的冷漠嘴臉,隻有言不由衷的尷尬應付,可這就能說他是一個愛情失敗者嗎?
不能!而恰恰相反,他已經成了愛情的真正贏家。他憑著自己的權力征服了她的身,繼而又征服了她的心。征服一個女人的心,才是愛情真正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