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後的結局

陶曉光一屁股跌坐在飯廳的凳上,哭喪著臉,羞得不敢抬起來,差點都埋到褲襠裏去了。衛星紅著臉不敢看他們,一個勁地嘖著嘴說:“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劉紅更是難堪得無地自容。邢珊珊說:“劉老師,你回去吧。”劉紅就掩住臉站起來往外走,她衝她背影說:“你真愛他,我就讓你們。我要跟他離婚。”

劉紅抹著驚恐的眼淚,奪門而逃。

劉紅一走,邢珊珊走到陶曉光麵前,指著他說:“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啊?究竟誰……”見弟在,她咽下了後邊的話。

陶曉光沉默了好一會,才抬起頭哀求說:“你們都看到了,我也不想再說什麽了。你想怎麽樣,都可以,隻是求你不要聲張出去,好不好?”

邢珊珊苦笑了一下:“你還想要麵子?”陶曉光眼睛紅紅的,差點要哭了:“看在孩子的麵上,你就不要說出去。”

“不說,可以。”邢珊珊爽快地說,“但你要同意離婚,孩子歸我,財產平分。然後,你要在學校裏給我弄個單人宿舍。”

“姐,你別說氣話了。”弟天真地說,“姐夫是一時糊塗,以後改了,就行了。”

她白了弟一眼:“你不懂。姐早就受夠了這種日子,隻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陶曉光說:“你提什麽條件都行,就是不要吵,不要說出去。”

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丟了職務,對孩子也不好。孩子就歸我撫養吧,這樣你也好嫁人一些。”

邢珊珊生氣地說:“我還嫁什麽人?我不舍得小燕跟你受罪。”

陶曉光誠懇地說:“我們會待好她的,你放心好了。”

“我們?我們是誰呀?是不是劉紅?”她凶巴巴地嚷,“你們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陶曉光沉默。她象審訊犯人一樣逼視著他:“你們是什麽時候好上的?都到什麽程度了?你說,不說,我去問劉紅。”

陶曉光猛地抬起頭,扭著濃眉老實交待說:“什麽時候?你對我不好以後。可我們隻是互相說說話而已,別的什麽也沒有。”

她心裏真是既好氣又好笑。好氣的是這個一向標榜老實愛她的人,竟然也如此不要臉,背著她跟別人幽會,還把人叫到自己家裏來;好笑的是這個平時很驕傲的副校長,也不是自己的對手,輕易就上了當,成了這個可憐的熊樣。

忽然,她心裏一軟,又內疚了。我對他是不是太殘酷了?他走到這一步,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嗎?是你自己先不好,還怪人家呢?你這不是在賊喊捉賊嗎?這樣做要給多少人造成傷害啊!你是不是太自私了?她想了想,又自我安慰道,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嘛。

“人家都送上門來了,還什麽也沒有,說給別人聽,誰相信啊?”她口氣軟了一些,“你們平時是怎麽聯絡的?用手機短信,還是電子郵件?”

陶曉光看著她,驚訝地說:“你發現過?”

“當然發現過。”邢珊珊覺得這個男人的智商實在是太低了。其實她根本沒發現,她平時也根本沒心思關心他。陶曉光滿臉痛苦地說:“那你為什麽不早說?你跟我說一下,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邢珊珊不屑地提了提嘴角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你,有什麽用?感情是不會聽別人勸說的。”她沉吟了一下,堅決地說:“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麽好說的?離吧。至於孩子歸誰,再說。我要走了,明天我就回來辦協議離婚。你先給我弄個單身宿舍,後天開始,我們就正式分開過。”

陶曉光急得額上的汗都出來了,顫抖著嘴唇說:“你,不能這麽急,等暑期裏辦好不好?現在就離,我們還怎麽在學校裏呆啊?不要說老師的議論,光這麽多學生看著你,就受不了。”

她愣住了。這倒是真的,這麽多學生的口水淹也能把你淹沒,眼光盯也能把你盯矮啊。她冷靜地想了想,才說:“暑期裏就暑期裏吧。不過從明天起,我們就開始分居。”說著拉過呆若木雞的弟,摔門而出。

在回娘家的上,她經過考慮,對弟說:“衛星,姐求你一件事。”衛星說:“什麽事?”她說:“你回去,今晚這事,千萬不要對爸爸媽媽說,啊?”衛星問:“為什麽?”

她怕老人知道了這事,不僅不支持她離婚,還沒完沒了地勸她不離,跑來給她添亂。對他們這種老古派,她隻能搞突然襲擊。既成事實,他們也就沒辦法了,否則,有得跟你搞了。嘴上卻說:“姐丟不起這個臉。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別人知道了,姐以後還怎麽做人?”

弟哀歎一聲說:“我沒想到姐夫會這樣。平時看上去,挺老實的嘛。唉,今晚真倒黴,我不來就好了。”她進一步說:“你說出去,姐可是要生氣的。”

吳祖文的安靜和冷淡,讓馬小薇的心情越來越好,工作也越來越順手。她在努力工作的同時,也在靜靜地觀察著吳祖文和邢珊珊的變化。

那天跟宋老師說了以後,學校裏的氣氛變了。一些老師的神情開始愛昧起來,不是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就是三五成群地俏聲議論,含沙射影地大聲說話,有的還異常興奮,對社會上的腐敗現象和情色之風格外感興趣,有空就要談論這個話題。

小薇知道她的一箭三雕之策開始發揮作用,心裏既高興,又緊張,有時還很矛盾。她真的希望吳祖文和邢珊珊不要出什麽事,能改邪歸正,收心於各自的丈夫和妻子,恪守傳統道德,維持原來的婚姻和家庭,成為一個奉公守法為人師表的領導和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