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憐
她象第一次在他家裏見麵時一樣,充滿期待:“我倒並不是怎麽想當官,我隻是覺得這樣被吊著,心裏實在太難過。他這樣做,好象我馬小薇有問題似的,讓人看不起。”
“是呀,小薇,我也替你著急。”吳祖文順著她的心意說下去,“真的,這樣兩個副主任,象什麽啊?不是明顯在損你嗎?可是,唉,你就再忍一忍吧。我會替你想辦法的。因為我喜歡你,小薇,真的。”
小薇這次沒有跳出去,而隻是關下眼皮不看他,也沒有說反對他的話。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吳祖文有些衝動。他真想坐過去,摟住她親吻安慰。可是他知道時機還不成熟,她隻是比以前有些進步,但要擁抱她,親吻她,恐怕還不成熟。
小薇沉默了一會,又抬起頭說:“吳校長,一個人總是懷著希望生活的,要是沒有希望了,就沒有了動力。”
“對對,人都是為希望而活著的。”吳祖文見小薇對他改變了態度,能跟他說心裏話了,更是心花怒放,喜笑顏開,“沒有希望,這日子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小薇,你放心,我會讓你有希望的。”
小薇垂目想了想,又撩開眼皮看著他說:“吳校長,我希望你真的能關心我,幫助我,不要象嚴總一樣,打擊報複我。前一陣,你這樣對待我,我心裏很難受,偷偷哭過幾場。我想我什麽地方做得不對,要這樣受你們的欺負?”
吳祖文尷尬了,臉色不自然起來:“是嗎?沒有啊,我怎麽會打擊報複你呢?哦,可能是我說話不注意吧?小薇,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後,我會注意的。是的,可能我對你說話太隨便了。因為,我覺得我們之間關係不一般,就隨便了,啊,無意間傷了你的心。”
“女人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受不得委屈,吃不得批評。”小薇坦誠地說,“那段時間,我想叫蘇英傑一起來跟你見個麵,可他就是不肯。他好象有點那個,可能是吃醋吧,對你有想法。不肯見你,我跟他吵架,他也不肯,我真是氣死了。”
吳祖文更加難堪:“他對我有想法?這個校友,怎麽這樣?”
小薇說:“什麽時候,你們見麵溝通一下吧。”
“好的,什麽時候有空了,我來約他。”吳祖文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想,看來我們還不成熟,不象邢珊珊那樣,把丈夫瞞得死死的,一點也不知道。對她,還要爭取啊。
“那吳校長,我走了,再晚了,我兒子在家裏要吵的。”小薇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去。吳祖文訕笑著送她到門口說:“心情要好一點,否則要影響身體的。希望在前頭,你就等著吧,啊?”
為了增強學校的凝聚力,豐富教工的業餘生活,加強教職工之間的勾通和聯係,也為了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吸引馬小薇的注意,創造更多接觸她的機會,吳祖文千方百計組織開展各種各樣的文體活動。諸如教工乒乓球、籃排球、撲克象棋比賽等,搞得生動活潑,精彩紛呈。
一天晚上,吳祖文讓學校工會舉行一次舞會,會的跳,不會的學。這是學校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教師們都很好奇和興奮,尤其是那些情竇未開情緣未了的年輕教師,更是欣喜不已。他們平時雖是同事,互有好感或已暗戀,卻苦於沒有直接接觸的機會。這種交誼舞會正是他們直接接觸的最好時機。
下午,教工團支部書記邢珊珊特意來到校長室,向領導們發出邀請。周校長說:“我不會,也老了,不去出洋相了。吳校長年輕,去跳吧。”
吳祖文說:“可惜,我不會跳。”邢珊珊說:“不會可以學嘛,我讓哪個女老師教教你。”周校長說:“把張醫生也叫去,讓她教你吧。”吳祖文說:“她倒是會跳的,可不一定肯去。”周校長說:“你拉也要把她拉去,領導在這方麵,也要帶個頭。”總務主任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不叫她去,她要吃醋的。叫她去,她不去,就是她的事。”說得大家都開心地笑了。
吳祖文卻一本正經地說:“不管怎樣,我得去看看。”
吃晚飯的時候,吳祖文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提著心對妻子張醫生說:“今晚學校組織舞會,我們一起去跳吧。”
這幾天,張醫生休息在家,一直住在學校裏。不知是她嗅到了什麽,還是真的有假期,他搞不清。張醫生想了想說:“我不去,都老夫老妻了,還跳什麽舞呀?”
吳祖文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嘴上卻虛情假意地說:“你的觀念也太落後了,城裏一些老頭子老太婆都在學交誼舞呢。你會跳,就去教教我吧,我們重溫一下談戀愛的感覺,不是很好嗎?”張醫生有些動心地說:“都去了,孩子誰教?”
“還是我的妻子想得周到。”他熱情地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但我要去看一看,領導一個也不去,不太好。”於是,他就名正言順地換了一身畢挺的西裝,係了一條領帶,擦了擦皮鞋,出了門。
舞會設在學校的一個教室裏。他老遠就聽到裏麵傳來悠揚悅耳的音樂,精神為之一振,腳底也發癢了。走到門外,他見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感到奇怪。進了門,才發現四壁幽暗的燈光裏稀稀拉拉地坐著一圈人。他們都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空蕩蕩的舞池不動。
舞曲在獨自歡快而有節奏地響著,舞場氣氛顯得有些沉悶。教室做成的臨時舞廳,進行了一番布置,原有的課桌整齊地堆在一角,把椅子放在牆壁的四周,中間空出長方形的一塊作為舞池,舞池上方懸著一些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