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被譏諷
馬小樂回村子了,他也想借這個機會放鬆一下,一掃辦公室裏的晦氣,不過想著要見到範棗妮了,心裏也不是個滋味,那年她考上大學時去喝喜酒,被她驚得由硬變軟,真是晦氣。
然而,馬小樂又突發奇想,今年又去喝喜酒了,找個機會再讓棗妮看看下麵,會不會由軟變硬呢。
想到這裏,馬小樂嘿嘿地笑了,他知道是在妄想,不過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他對範棗妮的那種情結,可以說,範棗妮就是他萌動的源頭,他對女人的一切好感和想法,都是從範棗妮開始的。
“唉,”馬小樂想著想著不由地歎了口氣,“娘的,那丫竟然跑到市裏去上班,還是那麽高高在上,我馬小樂看來是沒這個福分去壓壓她嘍,”
到了村頭,馬小樂先去了村部,立刻迎來了熱烈的掌聲,說歡迎鄉領導來村視察。
馬小樂不好意思地笑了,掏出好煙趕緊散了一排,到顧美玉跟前時,他不知怎的,覺得英雄氣短,因為顧美玉的眼神裏似乎在鄙視他。
視而不見吧,馬小樂若無其事的樣子,喊了聲“顧大主任”就繞了過去。
小南莊村的村長現在是劉長喜,因為村會計的角色,讓他掌握了很多賬目底細,範寶發買他的賬,所以推薦了他,馬小樂最後特地還跟他說了幾句話。
一夥人擁著馬小樂往範寶發家走去,讓他有種當官的感覺,不過到了範寶發家裏,這種感覺立時就沒了,因為範寶發沒再像以前那樣,見到他一口一個“鄉領導”地叫著,而是有些傲然地說了句,“哦,小樂啊,歡迎歡迎,”
這也難怪,自從範寶發知道女兒範棗妮要到市報社上班後,腰板就硬了起來,用他的話說就是,“縣裏的幹部見了市報社的記者,有時還要哈腰呢”。
馬小樂對範寶發的態度不怎麽在意,心裏老想著棗妮,這好幾年沒見了,不知變成了啥模樣。
“哈哈……”當範棗妮爽朗的笑聲傳到馬小樂耳朵裏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在棗妮麵前就是先未言氣已短,因為那笑聲實在是太又底氣,讓人不由得就拘謹起來。
“小樂,”範棗妮喊著馬小樂名字出現的時候,他一時竟然失神了,娘的,真是女大十八變呐。
眼前這範棗妮,身上沒了以前的那些肉肉,也亭亭玉立了,至於打扮,那還真叫一個光鮮,棕色的高筒皮靴,泛著暖意,“哢哢”地踏出節奏來,下下扣在馬小樂的心上,還有那緊腿的褲子,將修長渾圓的大腿裹得跟水洗的胡蘿卜一樣,忍不住想上去摸捏幾下,上身短短的羽絨服,是明亮的黃色,映著陽光,乍看上去竟還有些晃眼,上衣短蓋不住屁股,讓棗妮那小巧鼓脹的屁屁更加翹挺,再看那臉蛋,可真是三分長相七分打扮,何況棗妮本來就是七分長相,就那麽輕抹淡妝一番,已是讓人垂涎又躁動了。
範棗妮走到跟前的時候,馬小樂聞到了一股香味,一股很不一般的香味,比吳儀紅身上的香味還要高貴。
“小樂,很不錯嘛,都到鄉黨委辦公室了,”範棗妮笑嗬嗬地看著馬小樂,他這才回過神來。
“嗬嗬,啥啊,瞎胡混唄,還不是混口飯吃,”馬小樂不自然地搓著手,“哪像你啊,大學生,國家棟梁之才,現在又要到市報社去,那才叫不錯呢,簡直是 太不錯了,”
“瞧你,那嘴頭子還沒改,說啥都跟抹油似的,”範棗妮也嗬嗬笑了起來,“小樂,我覺著你也該多學習點,沒在學校裏考上大學,上個函授啥的也可以啊,照樣有大學學曆,也是大學生,”
“還有這事,”馬小樂還真的不知道。
“嗨,說你腦瓜子好使,可有時很不行,”範棗妮哈哈笑了,“我那些同學,像陶冬霞、於曉娟她們,不都是函授的麽,現在都在市裏當老師呢,我勸你也走那路子,肯定能行的,”
“行啥行,別以為在市報社就抖威風了,我還是你爹,”範寶發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小樂,走吧,咱們進屋喝酒去,”
馬小樂跟在範寶發後頭,臨走時扭頭看了範棗妮一眼,發現她也在看,心裏頓時複雜地一抖,不知範棗妮為啥要看他,不過那些就不想了,山村裏飛出的金鳳凰,連根毛都得不到的。
“範支書,我說你真有路子啊,能把棗妮的工作弄到市報社去,”馬小樂進行了誇獎式的試探。
範寶發根本就沒想到過要防備,“啥我有路子啊,那都是棗妮的本事,她在學校談了對象,說是市裏啥宣傳部一個頭頭家的兒子,所以就把她弄到報社裏去了,這不,今年過年棗妮也不在家過了,要到市裏去,說是提前實習呢,其實啊,八成是到她對象家裏了,隻是她不好意思說而已,”
話一說完,範寶發覺得說多了點,本來他是想裝裝的,是他想辦法通過關係把棗妮找到了這個工作,以此來顯示他的本事,可沒想到,被馬小樂一誇,竟然抖了底。
“小樂,這事我可隻是對你說的,別人都沒說,你也不要講出去啊,”範寶發小聲道。
“行,範支書你交代的事情就放心吧,我絕對不說出去,”馬小樂口氣堅定,讓範寶發很滿意,伸手扶著他的肩膀,把他安排到主座上坐了。
酒席上馬小樂是中心,肯定是要多量的。
到下午三點多散席的時候,馬小樂喝得身子都晃了,臨走的時候,他想和棗妮好好打個招呼,順便握個手捏巴她兩下,可沒看到人。
馬小樂很不甘地離開了,往家裏走去。
“爹啊,我回來了,”馬小樂喝得很在狀態,進了家門打著酒嗝說:“娘,我回來也沒先到家裏,直接去了範寶發家,你們可別生氣啊,”
馬長根和胡愛英哪裏會生氣,忙把馬小樂按在椅子上,“小樂你喝多了,熬碗紅糖水給你喝喝,解酒呢,”
“不喝不喝,這點酒不算什麽,”馬小樂站了起來,“我到外麵看看去,好長時間沒來了,也不知村裏咋樣了,”
馬小樂打算去果園裏看看,阿黃不知是啥模樣了。
出門向東,馬小樂沿一溜河堤往村南走去,沒走多遠,碰上了田小娥,正挎著一籃玉米棒子,要去養鴨場搓了喂鴨子,他本想問候田小娥一下的,可看著她難看的臉色就沒開口,馬小樂知道,田小娥還不算是個壞女人,不過女人總歸是女人,因為她男人曹二魁被金柱給教訓成那樣子,心裏疼呐,想不開,可又不敢把金柱怎麽著,所以都把怨氣衝到他身上了。
田小娥把籃子放下來,在裏麵翻弄著,找出一個大個的、顆粒不飽滿的棒子,又找出一個小而飽滿的棒子,斜了一眼馬小樂,用埋怨的口氣說道:“光大有什麽用,一捏還不如小的結實呢,”
馬小樂一聽,心口一陣絞疼,咳嗽了幾聲,都要吐血了,娘的,這田小娥說這話,肯定是有原因的,馬小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顧美玉,一定是顧美玉幾次沒成全她,瞎傳言。
“田小娥,信不信我搞死你啊,”馬小樂趁著酒勁,開口大罵起來。
田小娥也不示弱,“來啊,有本事你來搞吧,上一回你不就要帶著村裏人到我家裏搞給他們看得麽,”
不示弱的田小娥一下讓馬小樂清醒了許多,很後悔一時衝動說了那話,怎麽說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咋還能和田小娥之流的村婦攪和在一起呢,那不是掉份兒嘛。
馬小樂也不答話了,趕緊拔腳就走,不過心裏頭可罵開了,“娘的,田小娥你等著,還有顧美玉,都等著吧,”
被田小娥這麽一鬧騰,馬小樂也沒了心思去果園,便從村南繞上了大路,準備回家再看看,然後就回鄉裏。
走到村頭,馬小樂看到了二楞子,他和柳淑英被趙如意接到學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養得很好,吃得是肥頭大耳,“小樂,嘿嘿,逮蝦子不,”可他還是那麽傻。
“大冬天的,逮啥蝦子啊,等天熱了再逮吧,”馬小樂對二楞子已經不再捉弄了,反而還抱有一份同情,覺著他可憐,當然,馬小樂有這種心態,和柳淑英是分不開的,在他心裏,柳淑英就是不老的聖女,慈懷而又讓人充滿著欲望。
馬小樂覺得,柳淑英就像是家院裏的桂花樹一樣,大態端莊,有種讓人折服的安逸氣質,在她身上,可以看出歲月的影子,就像桂花樹,即便是老了,也能垂香一枝,讓人神怡。
不過,馬小樂現在不想見到柳淑英,感覺好像是一個優秀的炮兵堅守著一門失效的大炮,感到最不安的或許並不是麵對敵人,而是麵對曾經的戰友。
馬小樂趕緊往回走,他還怕見到顧美玉。
“小樂,去果園看了沒,”一進家門,馬長根就問了,“阿黃這幾天不怎麽好,蔫了吧唧的,也不知咋回事,”
“沒看呢,是不是吃啥東西壞了肚子,等會我回鄉裏,抓點藥讓人帶回來喂了就會沒事,”馬小樂也很牽掛阿黃,本想去看看它的,可又怕路上遇到啥不想見的人亂了心情,所以還是忍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