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山外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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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最齊的小說就是小說網這時,老狼豬早已脫個精光,在水裏撲騰起來。()(_)老狼豬的胡子連著胸毛,胸毛又接著腹部和*的一團亂毛,皆豬鬃一般,黑明發亮。

雪峰說:“豬哥原來是條青龍啊!”

小李說:“中國**!”

有人又說:“還是叫老狼豬帶勁兒。”

大夥也都紛紛脫衣下水,老高的*明顯縮了,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坐在水裏。而那老狼豬的卻極為*,在眾人麵前活蹦亂跳,舞槍弄棒,耀武揚威。他在水裏活躍得很,一下子成了眾人的主角。老首長本也要脫光衣服,到水裏去尋找兒時的感覺,看到老狼豬的模樣,想想,到底還是留了一條短褲。

洗罷澡,眾人繼續趕路。拐過一個山嘴,一個村莊散落在眼前。小李說:“這就是龍潭溝村。”來到村裏,卻發現有許多憨傻癡呆者坐在樹下,見人也不打招呼,偶人一般。女人們甚至是光著膀子,垂著*,見人也不避諱。

老首長問:“這裏瀑布成群,傻子也成群了?”

小李說:“山裏人兩頭尖,能裏能憨裏憨。能人進城把錢賺,憨子在家無衣穿。”

老首長問:“是水土的事?”

雪峰說:“主要是近親結婚。山高路遠,人窮誌短。山下的姑娘誰會嫁到這裏?”

小李說:“山裏有句土話,說是鳳凰山、胡葉墁,四十八家狗煉蛋。”

老首長說:“這事要改變呀,移風易俗,耽誤不得。旅遊開發了,這多影響形象。一時半會改不了,也要想辦法把他們從風景區裏遷出去。這事要記下來,回去專題研究研究。”

“那是小李吧,還有雪峰。”一個老漢披著汗衫走了過來,大聲說道。

二人迎上前去,說:“是毛支書?”

毛支書說:“咋恁稀客?”

小李說:“這是老首長,原來是咱山陰市的市委書記,現在是省政協副主席。我們一塊來山上考察哩。”

毛支書連忙握起老首長的手說:“見過,見過,在電視和報紙上。老首長,歡迎歡迎。快,到家裏去坐。”

說罷便引著眾人來到了他的家裏。支書家的院子很大,恐怕直升飛機也可以起降。院牆是幹石疊成,房屋是白牆黑瓦。屋裏很幹淨,女主人也相當麻利。支書又是讓煙又是倒水,熱情得很。

趁支書和女人到廚房裏下灶時,老首長問:“支書多大了?”

小李說:“七十五了。”

老首長問:“這麽大歲數了,還幹支書?”

小李說:“您也看到了,這裏缺能人,沒有辦法啊。”

雪峰說:“農村雖小,卻複雜。毛支書幾十年了就發展了仨黨員,一個是他兒子,一個是個瘸子,還有一個是文盲。他從不培養競爭對手哩。”

老首長心中暗想,在這最基層、最偏遠的小山村裏,也有權力的角逐和政治的智慧啊。中國人啊,中國人!

飯菜還沒上來,毛支書就進屋將酒瓶子擰開了。他硬是倒了一茶缸子白酒,脖子一揚就見了底。

“貴客呀,你們。我先幹為敬。”

喝罷,他又給老首長倒了一茶缸,說:“領導,我敬你。”老首長說:“我不會喝悶酒。”

二人將茶缸推了兩下。毛支書的臉有些微紅,說道:“領導你是不知道我的脾氣哩,你不喝,我喝。”脖子又是一揚,幹了。茶缸口向下甩甩,不見半滴酒落下。又去倒酒,卻發現瓶子空了。便又拿起一個酒瓶,用牙咬掉瓶蓋。呼嚕嚕又是一缸子:“領導,我敬你!”

老首長實在沒辦法,就說:“我真的不行。”

毛支書又要去喝,老狼豬說:“首長不能喝,我替。”

支書說:“那不行,這是我對領導的心意,你不能替。要替,隻有這個姑娘能行。別人想都甭想。”

眾人一時為難。誰知小米卻淡淡地說:“好,我來替。”

她接過缸子,竟也一口氣喝了,眉頭也沒皺一下。

老首長默默地望著小米,不是感激而是心疼,心疼啊。

毛支書說:“服了,服了。”

眾人也都一一喝了一茶缸酒,老高當場就吐酒了。小米因替了酒,這一次就免了。

看到有人出了酒,毛支書十分高興。支書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有人當場對大地廣播,這是山裏人對自己待客誠意的直接檢驗。

用罷飯,毛支書還要和大家劃拳喝酒。

小李說:“支書啊,我們還要趕路,今天就不再喝了。改天你到鎮裏,我陪你喝。”

好說歹說,毛支書這才罷了。酒不喝可以,但臨走時,支書非讓大家帶些拳菜和木耳,還有半扇兒醃製的野豬肉。他讓女人裝了兩長蟲皮布袋兒,幾個腳夫隻好扛將起來。

臨走時,老狼豬又順手從牆上取下了一副動物的骨架,大聲說:“謝謝了,毛支書!”

原來這是一隻黃腰狸的骨架,對治療跌打損傷、特別是骨折有奇效。

毛支書就說:“這小子,你再喝一缸兒,就白送你了。”

老狼豬果然扭頭又咕咚了一茶缸,頭也不回地下山了。

一行人走了一陣,在一個山坳裏竟聽到了機器的轟鳴聲。

老首長問:“這裏還有電?還有工廠?”

老狼豬不屑地說:“從這往下就有電了。這機器聲是曾大娃,也就是那個曾剃頭在開鐵礦哩!這鬼孫是啥掙錢整啥。”

大家正說話間,一個女人從玉米地裏跑了過來,拉住老首長的手說:“同誌,救救我,把我帶走吧!”老首長很驚異,這女人說的竟是普通話。

女人衣服雖破爛,眉眼卻很漂亮。老狼豬想起來了:“你就是孫拐子家的?”

女人就說:“救救我吧,那孫拐子不是人。我要回家。”

原來這女人是廣西北海人,前幾年被人販子賣到了這裏。孫拐子花了三千塊錢,在五十八歲上成了親。

老狼豬看這女人怪可憐,就說:“那你跟我們一起走吧,能不能出去,看老天爺了。”

沒走多遠,就見一群人從村裏追了出來,當中還有一個一瘸一拐的老男人。老男人上前就拽住了那女人的頭發,順手一個大嘴巴,女人嘴角的鮮血就流了下來。

男人凶巴巴地罵道:“還想跑,再跑就打死你。”

人群中一個老婆婆忙拉過那女人說:“小翠呀,孩子都四歲了,還跑啥哩。咱們女人都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在哪兒不是一輩子,認命吧!”

老狼豬本要上前理論,卻被小李拉住了:“他們人多。”

老首長問:“你們有沒有結婚證?”

孫拐子拉過一個哭哭啼啼的小男孩:“這就是我倆的結婚證。”

小李說:“孫拐子,今天先不理你,改天到鎮上去說。”

孫拐子說:“到天邊也不怕,我花錢娶的老婆,誰也管不了。”

眾人離開時,老狼豬又回頭看了一眼哭成淚人的小翠,歎口氣說:“苦命人啊。”

碰上這等事,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老首長說:“這事得管,要堅決保護婦女兒童的合法權益。同誌們啊,這是執政為民的具體體現。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走了一陣,老首長想想山中的大王毛支書,還有山野的村民孫拐子,說出了一句讓大家莫明其妙的話:“山外無山,無法無天。”

下到山來,已是暮色蒼茫。

雪峰說:“前麵有個蝙蝠洞,快出洞了,咱們快去看看。”

蝙蝠洞是個大溶洞,傍晚正是蝙蝠外出覓食的時候。眾人坐了下來,靜候它們往外飛。

一開始有十幾隻小蝙蝠飛進飛出,反複多時,似偵察兵觀察探路。在確認無危險後,大批黑蝙蝠蜂擁而出,它們出洞時如烏雲滾過,呼呼聲又恰似狂風勁吹,景象壯觀猶如萬馬奔騰,山呼海嘯。雪峰看了看表,每秒鍾約飛出40隻,時間持續了40分鍾,這飛出的蝠群約有10萬隻。

黑蝙蝠越飛越大,最後飛出的雙翼展開在兩尺上下。這時小米叫道:“紅的,紅的!”果然最後飛出來的是幾隻紅蝙蝠,大如簸箕。老首長也說從沒見過,歎為觀止。

老高說:“這裏的蝙蝠自古就有,清代的縣誌記載是蝠大如鬥,有如箕,聚族而居。”

雪峰又說道:“在紅蝙蝠之後,還有一對如雨傘般大小的白蝙蝠偶爾也會出來,不過見到的人就不多了。”

眾人走進洞裏,但見群蝠亂舞,如落蜂窟。有的蝙蝠還頭尾相咬,一串一串掛在壁上狀如葡萄。看來飛出去的隻是整個蝙蝠家庭的一部分,這裏究竟有多少蝙蝠還真弄不清楚。

老首長說:“想不到蝙蝠的組織紀律性這麽強,值得我們人類深思喲!”他還說這是自然奇觀,可以申報吉尼斯。

老首長由蝙蝠就想到了人,對別人講的是紀律性,心裏想的卻是等級差別。蝙蝠分成三六九等,人又何嚐不是如此呢?同樣是人,有的缺衣少食,生活艱難,奔波潦倒一輩子。有的則吃海鮮、住豪宅、坐寶馬,風光無限。

可人生也還是複雜的,不能用一、兩句話概括。有的人雖窮卻快樂,比如這老狼豬。有的人雖富卻挨人罵,比如這曾剃頭。還有的人官雖大,卻精神緊張,缺乏自由,痛苦不堪。更有一世英名卻毀於一旦者,在牢獄中苦度餘生。還有在平常人的眼裏,瘋子和天才在本質上卻是一回事。看來,這人生是一本大書啊。反觀自己的一生,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嚐盡了酸甜苦辣,看遍了世態炎涼。最後好像是成功了,攀上了金字塔的上麵,應該算是人上人了吧?但到底也說不清是福還是禍。

眾人下山來到黑虎廟時,天已盡黑。小李征求大家的意見,是住下還是連夜回鎮裏?老首長說:“我們出來好幾天了,同誌們都是歸心似箭,還是回去吧。”來時的兩輛吉普剩下了一輛,大家隻好在車上擠作一團。老首長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小米在後邊實在擠不上去了,隻好坐在了首長的腿上。

山路崎嶇,一路顛簸。不知是累了,還是酒勁兒上了頭,小米好像是睡著了。豐腴的身子坐在懷裏,老首長感到心跳加快。不爭氣的*竟有了變化,沒有辦法,老首長幹脆也裝作睡著了,睡得比小米還熟。顛吧,往死裏顛吧。

第237章 山外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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