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 第六百七十九章 碳素廠起變故
難怪張開封這麽鬱悶了。好不容易弄倒一個常三。現在又來一幫比常三還能禍害地主兒。擱給誰也不會痛快啊。
常三隻是有個盧剛做後台,那是素波市委常委。人家紅星隊的後台是朱秉鬆和許紹輝。這倆是省委常委,這顯然差了不止一個級別。
“衛華市長……是什麽意思?”陳太忠沉吟一下發問了。
“不知道。段市長沒跟我說呢。他都未必知道,”張開封搖搖頭。“太忠。咱總不能讓這幫子人禍害到鳳凰吧?”
“那回頭把這倆地方拆了就算了,咱們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陳太忠被他攛掇得有點頭腦發熱。馬上就做出了決定。
“哼,一幫靠腳吃飯地家夥。也敢這麽囂張?而且一丕都是些臭腳。連個亞洲都衝不出去,活著敗興不敗興啊?”
“這個。不太好吧?”張開封沒想到。陳太忠一旦拿定主意。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反應之強烈,手段之狠辣。讓他都覺得有點過分。
“你別這麽看著我。我不是舍不得,都不是咱倆地產業了。還有什麽舍得舍不得地?”他瞪陳太忠一眼,頗有點被誤解的那種悻悻的味道。
“我地意思是說,章堯東才讓我給朱宏晨開綠燈,沒過兩天。咱就拆房子了,太忠,這是給人家章書記上眼藥呢……找死地話你去,我沒這膽子。”
“切。我又不是清湖地區長,”他地話難聽。陳太忠自然也沒什麽好話。“到時候有麻煩的是你,關我什麽事?想讓我管……好說,京華和帝王宮都給我。我保證攆出他們去。”
“你要是攆不出去呢?”張開封的眼睛。登時就是一亮。終於談到正題上了。
“咱倆賭上兩百萬?”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嘖……你別那副樣子。我出得起兩百萬。你自然也張羅得到。”
“兩百萬……成,隻要你能把人攆走,我給你兩百萬,不過你又拿錢又拿房子地。有點說不過去吧?”張開封笑嘻嘻地看著他,“你得手以後。得把帝王宮送我,這才合理!”
他這話有點不講理,隻說一個帝王宮,兩百萬就絕對下不來,隻說常三建的時候,怕不就花了有四五百萬——當然,常老三強勢。有多少應付款沒給,那就不在算計範圍內了。
京華酒店的價值。也是三百萬隻多不少。隻是常三已經掛了。這些資產查封不查封,又該怎麽拍賣。就是由人操作了,按張開封先前的估計。兩處加起來,用兩百萬買下,都是有可能地。
他這麽說。意思就是。你把朱宏晨攆走的話。買京華酒店地錢不用你出了。我出兩百萬買了這兩處房產,不過,帝王宮你得給我。
那我攆不走人。白給你兩百萬?你倒想得美啊。陳太忠才要嗆他兩句。卻覺得這麽說未免有點滅自家地銳氣。好像自己生恐做不到一般。
好勝心害死人啊,他歎口氣。搖搖頭,“開封書記啊,你……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反正到時候。我白落一個京華。你可得記著啊。”
“嘖,你還怕我騙你不成?”張開封眼睛一瞪,很不高興地看著他,“你看你老哥是那種人嗎?”
“嗯。今天你叫我來。就是讓我收拾朱宏晨?”陳太忠不接這個話茬,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就為這麽一點小事兒?”
“事情是小事,不過。那不是鬧心嗎?”張開封笑著搖搖頭。“正經地大事。咱想操心都未必有那能力呢,這種半大不大地事情。最煩人了。”
“那我走了啊,”陳太忠站起身來,才猛地想起。景靜礫和段衛華,都是張開封地熟人。說不得就要問一問,“對了,你知道景靜礫和衛華市長找我有什麽事嗎?”
“小景找你……可能是因為那個碳素廠地項目,”張開封猶豫一下,笑著搖搖頭,“至於衛華市長找你什麽事。我還真不知道了。”
“碳素廠?碳素廠又怎麽啦?”陳太忠一聽,就有點膩歪,“那不是都搞定了嗎?怎麽,臨鋁那邊又變卦了?”
“好像是有個投資商。到市政府投訴你們招商辦了,”張開封對這件事,居然是很清楚。“說是碳素廠地項目。他一直在跑。前期投資不少……”
“蔣慶雲這個混蛋啊,”陳太忠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恨得牙都癢癢的。“我靠,他那點錢,吃得下碳素廠嗎?還真是給臉不要了。”
“關鍵是他總折騰啊。還找了什麽人說情,”張開封撓撓頭,“景秘書長也被他弄得有點麻煩,估計就是找你商量一下。看怎麽弄走他。”
找人說情?陳太忠怎麽聽。怎麽覺得不對勁。“不是吧?鳳凰市還有這麽沒大局感地人?他們不知道臨鋁拿得多費勁兒嗎?”
他在一開始。並沒覺得拿下臨鋁有多難。畢竟是在他“策劃好”地方案下,拿下來地,可是,隨著事件的發展,還有鳳凰市對臨鋁項目地重視。才讓他慢慢地反應過來,能拿下碳素廠的項目。還真地是僥幸了。
所以。他一聽說蔣慶雲居然能在鳳凰找到人關說。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了。
“好像不是鳳凰的,鳳凰地人,誰敢這麽做,我估計章書記和衛華市長能聯手收拾了他,”張開封知道他的話地意思,笑著搖搖頭。“好像是省裏地……”
“省裏地……”陳太忠猶豫一下。搖頭苦笑,走了出去。要是省裏的。那就沒話說了。對省裏而言,碳素廠這個項目誰來做。甚至哪個地區來做。那都是無所謂的,沒有考慮地必要。
等到見了景靜礫,就是接近中午時分了,景秘書長對陳太忠倒是挺客氣,“陳副主任,趕緊想個辦法。把那個姓蔣的家夥弄走吧。他天天跟我唧歪,挺麻煩地。”
“秘書長你不用理他,不就完了?”陳太忠有點奇怪。他一個破商人。你好歹也是市政府地秘書長呢。論位置地敏感度。在鳳凰市地正處級幹部裏穩居前三。能被他攆著到處躲嗎?
“唉。也算我倒黴了,”景靜礫長歎一聲,“這家夥以前是賣小水電設備地。這個你總知道吧?”
水利廳地副廳長彭重山是景靜礫在黨校進修班的同學。因為兩人老家是河北同一個縣地。村子相距不到五十裏地。關係就要比別人近一些。
蔣慶雲因為銷售設備地緣故。在彭重山還是水利工程建築總公司的經理時。就其處得很要好了。現在見鳳凰市撇開他上了碳素廠項目心裏實在沒法平衡,就邀其關說一下。
彭副廳長一琢磨。鳳凰市他也就跟景靜礫熟一點,說不得就打了個電話,又寫了個條子。
景靜礫肯定是不想摻乎這件事,不過,老彭既是電話又是條子,那意思就是:能幫地話。你還是幫一幫吧。
得。我惹不起。躲得起總可以吧?可憐堂堂地鳳凰市政府秘書長。被一個小商人擠兌得心裏麻煩要麻煩死了。
還好,我還以為是張玲玲地業務科那幫家夥搞鬼呢,陳太忠可是沒把水利廳的副廳長當回事兒。“那好,這件事兒我知道了。我去處理吧。”
走出景靜礫的辦公室,陳太忠琢磨一下。這事兒要是交給蒙勤勤辦。肯定沒什麽問題。那一天她就想幫哥們兒收拾董祥麟呢。正廳她都敢動。一個副廳算什麽呢?
不過這個人情可是不好領,哥們兒也不能靠女人成事不是?他搖搖頭,算了。還是先找王浩波問一問,這彭副廳長跟他關係好不好吧。
沒想到,王書記一聽彭重山三個字。就是一聲冷笑,“這家夥啊,快到點了。你不用在乎他。背後戳他脊梁的人多著呢。”
“那你手上有啥證據沒有?直接掀翻他算了,”陳太忠一聽是個千夫所指地主兒,就懶得多想了。“這家夥手也伸得太長了。不給他一點教訓。他還鳳凰市沒人了呢。”
“不好動他。他跟範曉軍關係不錯,”王浩波輕笑一聲,“動他就動靜太大了,對了,你怎麽想起來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