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晚會之後,雲少寧這個來自大山深處的農村孩子,因為一場演出竟成了他們這一屆大一新生中的風雲人物。
不隻是美妙的歌喉,再加上完美的神顏,一時間雲少寧成了大一男生心中的完美女神的存在。
以前沒出名的時候,雲少寧真的沒感覺出來什麽,但是自從參加了迎新晚會之後,每天慕名而來蹲在宿舍樓下的男生絡繹不絕,一個個都想搭訕,這種事真的讓雲少寧頭疼不已。
今天竟然在宿舍樓下巧遇了閨蜜跳樓時那個正義的同學,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樣子,雲少寧翻了個白眼兒,曾經那個遇事不慌,正義感十足的陽光大男孩哪兒去了?
怎麽就是自己參加了一次迎新晚會而已,為什麽每個人見到自己都是這麽不知所措的樣子,原來成為大學風雲人物是這個感覺呀!
看見宇航傻兮兮的站在樓下傻笑,他又不說話,更不打招呼,雲少寧隻好主動找話題了:
“宇航,好久不見,你不會是在這裏特地等我吧,我不就是在迎新晚會上唱了一首歌而已,你們見到我之後,怎麽都這個樣子了?”
一時間,宇航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麽,他指指禮堂又指指外麵終於語無倫次的說:“你演完了?這,這是要去哪?”
少寧看到他的樣子覺得特別好笑,昨天還溝通自在,今天怎麽看上去呆頭呆腦的,她盡力保持正常語氣問:“你剛來嗎?”
“不是,不是,我早就來了,我看,看到了你的演出,真的太棒、棒了,到現在還在腦,腦海中重播呢。”宇航居然結巴起來,該死的緊張。
少寧終於忍不住笑了,不過她表現出的是禮節上的微笑,她說:“那我回了,我有點事。”
宇航趕忙說:“我也準備回呢,一起走吧。”
宇航差點忘記那兩個男生的存在,這一走他又看到了他們,看來他和少寧的對話他們都聽到了,看到少寧要走了,那個男生終於準備豁出去了。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變出一個筆記本,跑到少寧麵前打開筆記本說:“雲少寧,幫我簽個字吧,我是你忠實的粉絲。”
少寧看著這個男生,笑的很燦爛,美麗的臉龐上鑲嵌上兩個小酒窩,一顆可愛迷人的小虎牙在酒窩的襯托下更加攝人心魄。
“你開玩笑吧?”少寧接過那男生強行遞過來的筆記本尷尬的端著。
“真的,我喜歡你很久了,喜歡你的街舞很久了。”那男生毫不回避的說。
宇航看著,心裏萬分難受,他緊盯著少寧的臉,看著她的反映,猜測著她的內心。
少寧又是笑笑,她拿起筆記本在那個男生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然後塞到他手裏說:“再取笑我不客氣了啊。”
說完就徑直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說:“你小子真幽默。”
那個男生站那裏隻能傻笑,而另一個根本沒有敢上前說話的據說是少寧同班同學的學生也傻笑著。
難道她就是這樣拒絕人的?太巧妙了,宇航跟少寧並排走著,心裏卻在琢磨著剛才的事情。
“怎麽不說話?”少寧問。
“哦,我在想剛才那個男生呢,說不定他真的喜歡你呢,你確實很有魅力。”宇航說。
“見一次就喜歡?怎麽可能呢,我可不相信。”少寧有點嘲諷的語氣。
宇航可能出於自私吧,當然是少寧對那個人越沒有記憶越冷淡他越高興啊,他不再說什麽了,他在心裏暗暗下決心,我一定要做你的男主角。
盡管可能很難,可能要把自己變得很優秀才有可能。可,就算比登天還難,他也要努力一把。
這時候,沉默了一分鍾的少寧突然想到了孔真,問宇航:“那個女孩怎麽樣了,你去看沒看過?”
“準備明天去看看,對了,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和那個女孩,尤其是女孩的媽媽長的特別像?”宇航居然有點激動的問。
少寧心裏一震,因為自己也正在為這個發現而激動著呢,忙問:“誰看到我們像了?”
宇航耐心的說:“我就看你和孔真還有她媽媽長的好像啊,那天其他人也這樣說。我以為你們是一家人呢,原來你們不認識啊!”
少寧知道從他嘴裏也問不出什麽答案,便開玩笑說:“我和你長的也一樣吧?”
“那倒是,咱們都是人類。”宇航此時緊張的情緒已經消失了,因為少寧太隨和了。接著他又問:“你真的不認識孔真?”
“莫非救人還非得認識嗎?難道你看到類似那樣的現場,比如車禍、地震,你不會出手相救嗎?看到傷者流血你不哭嗎?”少寧邊走邊跳起來踢著路上的小石頭,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舞蹈節奏中走出來。
“我大老爺們兒我,我才不會哭。有史以來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為不相幹的人哭泣的人。”宇航看著少寧的動作,眼裏掠過一些愉悅。
“我天生就是這樣,如果我看到一個特別悲慘的場麵可能一晚上都睡不著,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矯情?”
“哈哈,怎麽能是矯情呢,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人與人沒有距離,都很親,這種感覺很美好。”
“我也希望世界是這樣,可實際上好像不是。人與人之間都在自相殘殺,騙子猖狂,小偷猖獗,甚至有些開車的因為上了保險看誰不爽就亂撞,我很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世界。”
“你說到我心坎裏了,同感啊,同感!”宇航激動的感慨道。
“不說這些了。你真覺得我和孔真的媽媽像嗎?”
“我也是聽有幾個老師在說,然後就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你們真的長的好像,舉手投足間都神似,孔真的媽媽會不會是你媽媽失散了多年的姐妹啊?”
“我沒有媽媽。”少寧言簡意賅,隨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媽媽她怎麽離開你的?”宇航生怕觸到少寧的傷口,不過他還是想了解這個女孩的一切。
“我沒記住她的長相,我爸爸說,在我三歲我哥四歲的時候,我媽媽離開了我們,以後再也沒回來,後來我們就搬家了。”
“那就是說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嗎?”宇航有些激動的說。
“應該活著吧,不過她的死活跟我沒有關係。”少寧話語裏帶著深深地埋怨。
“或許她有什麽難言之隱呢,我想天下沒有哪個母親會無緣無固的撇下自己的親身兒女的。”
“愛什麽原因呢,不就是被人販子販來的嗎?那生下的孩子也是她自己的啊。”少寧氣呼呼的說。
宇航聽出了少寧擁有著一個很特殊的身世,他說:“走吧,我請你吃飯,咱們慢慢聊。”
“不去了,我在學校的食堂吃。”少寧若有所思。
宇航順從的說:“好吧,咱們一起去食堂,那裏幹淨實惠。”
於是,他們在學校的大食堂裏,在噪雜的人聲中,少寧把宇航當做了傾述對象,向他講述了她的身世。而宇航也把它當做一個秘密珍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