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有力的跳動讓瑞雅希的大腦有些暈眩,她剛剛聽到了什麽?
見她依然不說話,男人的聲音有些壓抑的低沉,“我不會再傷到你。”
傷到她?他是指……?腦中聯想到一些羞人的畫麵,她不禁臉頰一紅。
感覺到懷中人些微的變化,丹尼爾的唇角勾起一絲輕笑,“你倒是反應挺快。”懷中人聞言不安分地扭動了幾下,他收緊懷抱將她製住,“既然這麽聰明,就該知道我不會騙你。”
他的聲音低醇,回蕩在她耳邊讓她覺得似乎心跳的律動也變得詭異的溫馨,“我相不相信,對你很重要嗎?”她不會再抱有任何不應該的期待了,畢竟她不會自以為是到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她聽見了他的沉默,感到他輕輕放開了她。
“我不會,”他的聲音低沉得好像歎息,“我不會再讓你離開。”
“你說什麽?”她一個晃神沒聽清他說的話,有些茫然地又問了一遍。
“沒什麽。”丹尼爾的聲音裏,為什麽她聽出了詭異的躲閃?
“很晚了,睡吧。”她也沒再說話,由著他將她牽上了樓。
黑暗的房間裏,窗外有紛飛的雪花偶爾貼上冰涼的玻璃。男人銀灰色的眸中掠過著黑色的陰影,雕刻般完美的五官讓麵無表情的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尊雕像,那樣地適合於黑暗。
“殿下。”手機裏傳來有些焦急的男聲,“殿下,您現在到底在哪裏?”
男人的眉微蹙似是有些不悅,窗戶上的人影映出了他瞬間變得陰鷙的神情。
“殿下,您——”“我在哪裏,是你可以過問的?”陰沉的聲音中夾雜著窗外雪花般的冷冽。
“不,不是的,隻是殿下不知所蹤,大臣們和屬下都非常擔心。”手機那頭的男聲中出現了幾分惶恐。
“那麽就閉上你的嘴。”威嚴的聲音中散發出不容抗拒的威壓。
“可是俄羅斯那邊已經——”“他們做了什麽?”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讓人仿佛看到了來自地獄的修羅。
“他們,說殿下您,您……”男人的聲音已經開始打顫,剩下的話不敢再說出來。
“我是問,他們,做了什麽?”
“他,他們…….”聲音中似是已經帶了哭腔,“他們綁走了陛下。”“你說什麽?!”“他們在城堡裏有奸細,趁您不在的時候,他們——”“什麽時候的事情?”
男人的聲音抖了抖,既然說都說了,那就幹脆豁出去吧!“就在,一周前。”
“知道了。”幹脆地掛掉電話,眸光森冷。綁架父皇,顯然他們是在報複他屠殺了他們二十幾個人,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會走出這兒極端的一步。綁架了父皇,徹底與H國撕破臉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可是將對的,這一步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隻要與H國的同盟關係破裂,那麽整個資金鏈都會斷掉,沒有流動資金的支持,他們的特工組織靠什麽繼續存在下去?
或者……丹尼爾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他們找到了更大的靠山,更加強大的資金支持,以至於他們以如此堅決的態度斷絕了與H國的合作關係。
H國在黑暗世界一向以豐富的礦場資源以及罕有的鑽石聞名,幾乎就是一座金庫,他們一向對待盟友也從不吝嗇,到底會是什麽人,竟然可以撼動如此一座金山的誘惑?
這樣想著,銀灰色的眸中不由露出了些微惱怒。父皇軟弱,難以在如狼似虎的黑暗勢力麵前使自己金礦一樣的國家不陷入傀儡狀態,不僅體現在治理國家方麵,即使是在和母後的相處時,麵對外戚的專權,他也讓他的軟弱左右這個國家,最後才導致了那場內亂,薇薇失蹤那麽多年,母後在政變中慘死,他恨,恨父皇,但他更恨的是沒有力量的自己。但是無論如何,它與父皇並沒有什麽感情,隻是,這次既然對方已經挑釁到了這種程度,他就不能再不作出回應,否則到時候失去的,恐怕就不隻是父皇這麽簡單了。
該死,他才剛讓她願意相信他,他才剛剛能夠與她親近,現在出了這種事,他就不能繼續留在俄羅斯了!想到這裏,,男人銀灰色的眸中迸發出徹骨的殺意,很好,這次,他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到底惹上了誰!
瑞雅希這一覺睡得並不好,不知道為什麽她一直在做噩夢,各種各樣猙獰嚇人的夢。而她是在誘人的香味中被喚醒的,睜開眼睛,所見之處是一片黑暗,耳邊傳來杯盤的聲音,那種聲響不知為什麽現在似乎總能讓她覺得安心。
“小姐,洗漱之後,早餐是濃湯和吐司,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奶酪,這個我也有準備。”意料之外的陌生女聲嚇了她一跳,她些微怔腫了一下,一句“你是誰?”不禁脫口而出。
“哦,我是曼妮,少爺有事出去幾天,讓我負責照顧你。”那是十分溫柔的女聲,在瑞雅希心中最初的形象有點像索菲婭,年齡大概是中年,富有智慧,而且蕙質蘭心。她對她的警惕之心不由少了幾分,可依舊忍不住好奇,“少爺?是丹尼爾?”“是的小姐。”曼妮回答道,聲音恭敬,說著不太流利的中文。瑞雅希不由聯想到,她似乎是被阿曼的七公主殿下獻給了俄羅斯的一個什麽人,可丹尼爾卻很奇怪,每次和她說話都是流利的中文,成語諺語遣詞造句遊刃有餘,他到底是什麽人?
“那,他有沒有交代他會出去多久?”“沒有小姐,不過少爺說他很快回來。”曼妮有些費力地把自己想說的話翻譯成中文。
瑞雅希突然覺得奇怪,這座房子裏一向冷清沒有人氣,也有可能是因為她來到這裏一個星期卻一直隻在臥室和某間房間活動,她一直覺得這個房子裏隻有她和丹尼爾兩個人。不過再沒常識的人也會知道,這裏腳步回聲聽起來這麽大,可見空間寬闊,偌大的“別墅”又怎麽會沒有傭人?
傭人……這個詞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讓她的心裏感到一陣失落。
她輕輕搖了搖頭,自己真是莫名其妙。那個古怪又危險的男人的離開對於她來說難道不是一個大好機會嗎?讓自己變得強大,學會必要的技能,然後離開這裏。在狄恩永遠不會知道的地方過回她以前一個人的生活。
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說服了自己不知為何躁動的心,她麵朝聲源的方向,精致如洋娃娃般的麵容上是一絲淡到幾不可察的淺笑,“早餐,辛苦了。”她用流利的俄文說道。
曼妮聽到瑞雅希的這句話似乎是怔了一下,繼而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都說少爺在二樓藏了一個美人,今天總算是見到了。不僅美,心還特別好!”不過......話的後半句她放在了心裏沒忍心說出來,這樣美麗的人竟然眼睛......曼妮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惋惜。
曼妮的感動和真誠讓瑞雅希心裏升起了小小的罪惡感,但她很快就說服了自己。沒關係,她會盡量不傷害對方地利用別人的善意。這並沒有錯。
“藏了一個美人?”她調整了一下語氣循循善誘。
“是啊!”說到這裏,曼妮似乎激動了起來,“少爺經常不在家裏,就我們幾個傭人常年在這裏幫傭。少爺對我們很好,隻是似乎,總是不開心,我在這裏這麽多年甚至沒見少爺笑過。”說到這裏,曼妮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少爺人真的很好,我們都希望能有一個帶給少爺快樂的人,而現在總算是盼到了!”
“不,我和他,”曼妮的話讓瑞雅希直覺想要反駁,可話到了嘴邊又卡在了喉嚨裏,她抿唇,沒再說話。
她似乎聽到曼妮輕歎了一口氣,“小姐,你來之後,少爺變得柔軟了很多,雖然少爺本人可能感覺不到,不過我們這些老傭人是真的看到了他的改變。小姐,你對少爺來說是個特別的人,要是你可以一直陪在少爺身邊該多好。”
曼妮誠懇的語氣讓瑞雅希的心微微顫了一下,一直陪在他身邊?這種事情她從未想過,也從沒有期待過。
她也不認為,那個霸道邪妄自以為是的男人會需要她。
這一切,隻是曼妮他們的主觀代入。
“小姐,”見瑞雅希不說話,女人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歉疚,“先幫您洗漱,然後吃早飯,我年紀大了,話說,你別生氣。”
知道曼妮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瑞雅希也不打算多做解釋,順著對方的意思下了床。
曼妮似乎十分不放心她,全程攙扶著她,盡管她無數次表示了自己的需要。她不禁有些想念丹尼爾對她無所謂的態度,反倒是那樣更讓她覺得舒服,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
“你對少爺來說是個特別的人”,曼妮的話再次回想在她的耳邊,白皙的芙頰不由微紅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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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生日小雪過得很開心來著~但學校裏的事情很多也忙了一天,為了不斷更小雪硬是蹭國關樓的無限網,在半夜11點半坐在冷風裏和大石頭上抱著電腦碼字吹得臉通紅【淚】所以可能這章有點水哦~還請親們見諒【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