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你說了不要總是瞪人家了啊~而且你都不會笑嗎,一直都是這種便秘一樣的表情。”男生聞言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

毫不在意對方銳利的眼神,炎歆不怕死地繼續吐槽,“呐我說你,不會是有先天語言障礙吧?”

又一記眼刀。

“哈哈哈”,對方很明顯被氣到內傷又懶得和她多廢話的表情莫名地取悅了她,逗得也差不多了,炎歆從旁邊沙發上拿來三個軟枕想將男生扶起來墊高。

對方麵無表情地看她忙活,表示不反抗也不出力。

才墊了一個枕頭,炎歆的額前已經出現了一層薄汗,不在意地用手抹了抹,她這才意識到,“喂,我說你,好歹幫著使點勁啊。”她很小的時候因為身份問題被人綁架過一次,再加上家裏的生意黑白兩道上都有涉及所以父親給她找了跆拳道老師並一周進行三到四次體能訓練,所以她的臂力比一般女孩要大很多。但不管怎麽說,對方好歹也是一個目測一米八幾的男生,雖然精瘦但也是實打實的分量。

“我重傷”誰知對方隻是斜睨了她一眼淡淡丟出了三個字。

炎歆心中吐血,正想著腹誹泄恨卻發現因為被她折騰了一番,原本嚴嚴實實將男生蓋住的被子現在卻已經滑了下來隻蓋到小腹露出了男生赤-裸的上身。對方身上的繃帶綁得嚇人,是她特地吩咐醫生做的,這樣好在對方醒來時覺得自己的傷比實際上更重一些,可以讓她有足夠的理由多留他一段時間,雖然他原本受的傷就足夠嚴重到要了他的性命。

“嘖嘖,身材不錯。”炎歆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她說的是實話,雖然那些數量驚人的繃帶十分礙眼,但並不幹擾她的欣賞情趣。對方雖瘦卻有著漂亮的肌肉線條,乍一看感覺過於單薄,其實全身的肌肉裏都蓄滿了力量,看得人血脈噴張。

男生聞言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偏頭不再看床頭女生灼灼的讚歎目光。

咦——炎歆很是驚訝地盯著床上人略有些微紅的臉頰,真是奇了,堂堂冥門門主居然有這麽純情的一麵,她還以為他情緒感知係統徹底癱瘓了呢。

是的,她知道自己救的是什麽人。雖然一開始她並不知情,隻是看到對方脖子後麵的刺青知道對方是冥門的人。但後來視頻手術後月宸叔叔私下裏告訴她那個男生其實帶了一張精致的人皮麵具,這種人皮麵具流轉於黑市並不少見,臥底,暗殺,偷竊,很多任務執行起來也都用得著。隻是都是一次性的,且隻有執行特殊任務時才用得上。月宸叔叔說她救回來的人的麵具看上去材料頗為特別不流於常見的一次性麵具的粗糙,況且後來她暗中派人調查得知周六,也就是她遇見他那天晚上確實有發生小規模的黑幫火拚。那既然是火拚,就根本沒有戴麵具的需要。她家代代與冥門門主交情匪淺,也有密切的生意往來。她聽人說過,冥門門主常年都帶著一個十分精致的人皮麵具,且每代都是同一張臉,氣質又相似,就好像每代都是同一個人,甚至讓人產生了一種門主長生不死的錯覺。

那麽如果她猜得不錯,眼前的這個男生就是那個傳說中無比神秘的冥門門主,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發生頻率高得如同家常便飯一般的黑幫之間的小規模火拚會波及到他,還把他傷得那麽重險些失了性命。隻是讓她覺得有些吃驚的是,就算忽視掉男生那張臉,她也能清楚感覺到對方不過是個不超過20歲的少年。這麽年輕,卻是內陸大小黑幫的龍頭,還被她一個小女生調戲,想到這裏,炎歆平衡了。

心情愉快地幫對方墊好枕頭,炎歆一點也不客氣地往床側一坐,伸手拿來放在床頭的烏魚粥,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繼而遞到了男生唇邊。

對方挑眉,看著她已經明確表示要喂他吃飯的動作表示不合作,抿著唇看她,漆黑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波瀾。

炎歆也不灰心,勺子就這麽放在對方唇邊,臉上嫵媚的笑容不減半分,也是不語。

就這樣一時之間兩人相持不下。

終於,男生在心裏暗歎了一句女生難纏,沉聲道,”我想我可以自己來。”

“你重傷。”炎歆依舊笑著,拿男生方才自己說的話把他堵了回去。

“但是我的——唔,咳咳咳!”對方剛準備再反駁寫什麽,誰知炎歆不由分說趁男生開口說話的空擋直接把勺子塞進了對方嘴裏,一勺子幾乎頂到他口腔的最深處,粘稠的半流體就直接流了下來。他話正說了一半就條件反射下意識地做吞咽動作,意料之中地嗆到了氣管。一陣天昏地暗的咳嗽還是小事,就是咳嗽引起的強烈震動怕是又把胸前剛剛止血愈合的傷口又給扯裂了。

劇烈的咳嗽終於停了下來,男生總算是得到了可以好好呼吸的機會,他到今天算是徹底認識到了什麽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敢說,她絕對是故意的。

美麗的大眼睛裏滿是無辜,看著對方額前青筋爆出向自己射來恨不得吞了她的銳利眼神炎歆心裏滿是成就感憋著暗爽差點內傷,不錯不錯,總算是有表情了。

後來的喂飯行為如果忽略掉男生陰沉的表情和冒火的眼神,還算是相安無事和諧圓滿。

周一。

炎歆剛跨進教室就看到如心心不在焉地翻著書,位於她左後方的江宥希則怔怔地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出神,同時的反常行為使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唇角勾起一個魅惑人心的弧度,炎歆悠悠然晃到如心麵前,卻嚇了正在愣神的後者一大跳。

“小姐拜托,換個正常點的出場方式行嗎?”如心捂著突然提速的心髒處不滿地吐槽道。

“嘖嘖,賊喊捉賊,我很無辜的。”笑著回了一句,炎歆離開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怎麽,興致這麽好一大早的就來消遣我?”

炎歆聞言挑眉,像是想到什麽有趣的東西露出了一副別有深意的算計笑容看得如心心裏發毛,“我周六啊,撿到了一隻很不聽話的小流浪貓。”

聽對方說到周六,如心不由又想起了那個讓人臉紅心跳的晚上,耳根再一次很沒出息地紅了。

“看來你周末過得內容豐富嘛。”眼尖的發現某人有情況,炎歆無意的一句正中靶心,某人的耳根已經燙的可以煮熟雞蛋了。

其實那天等冷靜下來之後如心也有仔細想過,雖然江宥希不是什麽好人,但那天晚上做出那麽超過的行為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讓他失控了。但究竟是什麽事,她就不知道了。後來為了安全起見,她利用周日的時間讓托勒管家給自己的房間從裏麵加了七把鎖,鑰匙全部由她自己保管。結果第二天,當她無比安心地睡了一覺醒來,卻發現江宥希正坐在自己床側滿麵笑容地在她麵前說什麽“我剛準備叫你起床你就自己醒來了呢,真巧。”

巧?巧P啊!!如心當即就氣得想發飆爆粗口,鬼才信!誰知道那個混蛋色胚種-馬在那裏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自己看了多久了??!

這時她才想起來,她的鎖呢,七把鎖呢,然後她就看到七把鎖的屍體就這麽被江宥希毫無人性地蹂躪之後掛在門上不予理睬。對方還不忘笑眯眯地告訴她是洑苓幹的不關他的事,把所有責任推了個一幹二淨。

如心淚了。

洑苓啊,你才是真正的boss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