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安暖來說,劉詢現在不在,外公又出了事,她是真的亂了方寸。

如今玄真道長和莫愁師太都在這裏,如果他們倆都救不了外公,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莫愁師太上前,拉起外公的手,給他把脈,玄真道長一直在旁邊看著,“師妹,怎麽樣?”

“不太好,已經深度昏迷了,我學藝不精,怕是救不了他。”莫愁師太放下了外公的手。

玄真道長聽了,說:“我試試,就當是彌補我之前對許老先生做的錯事吧。”

“那就有勞玄真道長了。”許安暖客氣地說。

玄真道長看了許安暖一眼,隻是無奈地歎息,說:“我挺喜歡你這丫頭的,可惜,幫不了你。”

許安暖淡淡一笑,說:“道長有救安暖的心,安暖已經很感激了。隻要找到三生三世蓮,我一定能轉危為安的。”

“我之前受命於閻君,讓我殺了劉詢,結果我卻被閻君所殺。我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閻君被魔王所控製。如今已知道害我之人是誰,等我先救了你外公,我也可以安心離去了。”

外公醒來的時候,玄真道長已經非常虛弱了,莫愁師太含淚將玄真道長收進了她的布袋裏,“師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現在就帶你回鳳凰山,我親自為你超度。”

外公見自己平安無事,又見莫愁師太表情悲切,忙問:“安暖,發生什麽事了?”

“外公,是已故的玄真道長救了你,他現在非常虛弱,莫愁師太準備帶他回鳳凰山超度。”許安暖感動地說。

外公聽了,甚是意外,“救我的竟是玄真道長。”

“許老先生,我師兄之前因為衝動,傷害到你,請你原諒。這次救了你,也算是對自己有個交待,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莫愁師太說完,轉身就走。

“師太……”許安暖追出門去。

莫愁師太紅著眼眶看著她,“許安暖,好好活著。”

“嗯,我會的,師太,你也多保重。”

“我會的,再見。”

送走莫愁師太,許安暖接到了百子鳴的電話,他和曉月買了水果前來看望外公。

輸液結束,許安暖找來醫生,給外公檢查了一下,已無大礙,便讓他們出院了。

他們走後,醫生回到辦公室,就聽到護士說:“丁醫生,你聽說了嗎,今天咱們醫院產科有兩名新生兒突然離奇死亡。”

“今天怪事還真多,許醫生的外公,來的時候人都昏迷不醒了,突然就好了。”

“真的假的,有沒有這麽神啊?”

“真的,他來的時候……哎,我要說什麽來著,怎麽突然忘記了?”醫生拍了拍自己的頭。

“剛才在說許醫生的外公。”小護士提醒道。

“噢,許醫生的外公傷口感染,吊完針以後,已經好很多了,就讓他們先回去了。現在幾點了,下班前去病房看看。”醫生全然忘記自己要說什麽,小護士也是醉了。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雪靈在門外,對醫生使了法術,讓他忘記許安暖的外公入院治療時的狀況了。

雪靈追出醫院的時候,許安暖還在等她,見她來了,忙問:“怎麽樣,我外公突然好了,醫生沒有懷疑吧?”

“能不懷疑嗎,還好我去的及時,把他記憶抹去了。對了,你的清潔公司什麽時候開,我去給你打工啊,我也會點兒的。”雪靈笑眯眯地說。

許安暖剛想開口答應,耳邊便傳來墨玉的聲音,“你敢讓她來,我就跟你絕交。”

“雪靈啊,我的店還要裝修呢,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等我需要人的時候,再找你哈。”許安暖雖然很想讓雪靈來幫忙,不過,現在劉詢不在,她也不能得罪了墨玉,否則性命堪優啊。

百子鳴看著雪靈一身護士服,不自禁地說:“安暖啊,你們醫院還真是臥虎藏龍啊,小護士也懂那個啊。”

許安暖沒有解釋,衝雪靈揮揮手,“雪靈,我先送外公回去了,等開業了,有空來玩。”

“好,拜拜。”

車駛出醫院停車場,開上馬路以後,許安暖才對百子鳴說:“子鳴,以後別小看人,就你看見的小護士,人家可是狐仙。”

“什麽狐仙,就是成了精的狐狸,簡稱狐狸精。”曉月倒是反應快。

“我想雪靈更喜歡別人說她是狐仙。”許安暖笑了笑。

“我的天,狐仙,許安暖,你身邊都是些什麽人啊。”百子鳴都驚呆了。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臥虎藏龍。”

“我才看出來,許安暖,你真不簡單啦,你開清潔公司,可算是開對了,以後肯定財源滾滾。”百子鳴朝她豎起大拇指。

外公卻歎息一聲,說:“沒生意才是好事,財源滾滾,那世道該多亂呀。”

曉月輕輕撞了百子鳴一下,百子鳴反應過來,“外公說的對,我亂說話了。”

“生意啊,我就順其自然。”許安暖開清潔公司,還真就沒想過要財源滾滾,能有收入她就知足了。

“對,做生意,就是要心態平和。對了,今天我已經找了裝修工人看過你的店,你的電話我也留給別人了,你等電話吧。”

“嗯,謝謝了。你們去哪兒,我送你們。”許安暖主動問。

“就在前麵地鐵口放下我們,我們坐地鐵回去,你送外公回家休息吧。”曉月體貼地說。

外公忙說:“我沒事,你是安暖的同學,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仰仗你呢。”

“外公,您太客氣了,我跟安暖同學一場,不用她開口,能做的我都會做到。”百子鳴爽快地說。

許安暖聽到百子鳴這話笑了,劉詢說百子鳴看著一身正氣,還別說,這劉詢倒挺會看人的。

到地鐵口的時候,曉月和百子鳴堅持要下車,許安暖便停車,放他們下去了。

回去的路上,外公笑著說:“你這個同學人挺好的。”

“嗯,他這個人很仗義的。”許安暖回應道。

“恐怕最不仗義的人就是你,你就不能向別人學習一下嗎?”墨玉的聲音傳了出來。

許安暖懶得理他,這隻討厭的八哥,真是多嘴多舌的。

車到林景希的公寓樓下的時候,許安暖突然接到林天成的電話,她一驚,看著電話,不敢接。

“誰的電話,怎麽不接啊?”外公問。

“林天成,他肯定是問林景希在幹嘛,我要怎麽回他?”許安暖頓時蒙了。

“躲也不是辦法,先看看他有什麽事吧。”外公說道。

許安暖將車停在路邊,接起了電話,“您好,我是許安暖。”

“安暖啊,林景希的電話打不通,他跟你在一起嗎?”林天成詢問道。

“他有事,暫時沒跟我在一起,您找他有事?”許安暖小心地問。

林天成在電話裏說:“景希的媽媽病了,想見他,你讓他抽空回來一趟。”

許安暖想起不久前,在林家大宅,看到林太太頭頂有黑霧,之前劉詢說過,看到這種景象,輕則生病,重則喪命。

現在林太太病了,也不知道是能不能挺過去,作為兒子,這個時候,林景希是一定要回去看看的。

可是劉詢現在去了魔界,林景希的肉身就藏在林景希公寓的衣櫃裏,這要怎麽辦?

“我不知道景希去哪兒了。”許安暖扯了個謊。

“噢,可是公寓的保安告訴我,你和你外公就住在景希的公寓裏,而且監控看到景希回去以後,沒有出過門。”林天成直接揭穿了許安暖的謊言。

許安暖這下也不知道該怎麽圓這個謊了,隻好說:“我在外麵,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不接電話,也不肯回家,我回去以後再勸勸他,您別著急,我會盡快讓他回家的。”

“他真的沒有出門,一直待在家?安暖,你告訴我,景希他怎麽了,不是躲在家吸毒吧?”林天成得知林景希的確在家幾天沒出門,便擔憂起來了。

“沒有,沒有的事,您別擔心。他做了惡夢,心情不好,不願意出門。”許安暖趕緊解釋。

“不行,我上樓看看他,我現在就在公寓樓下,剛從物業辦公室出來。”林天成說完掛斷了電話。

許安暖徹底傻眼了,林天成說要上樓看看林景希到底怎麽了,愛子心切的他,擔心林景希不出門,是躲在家裏吸毒。

“墨玉,怎麽辦,怎麽辦,林景希的爸爸上樓了,如果讓他發現衣櫃裏的林景希的屍體,他肯定會報警,我和外公就麻煩了。”許安暖急得大叫。

墨玉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說:“要不我現在趕回去,冒充林景希,先把他爸爸騙回去再說?”

“安暖,我看,要不告訴他真相吧。”外公心軟地說。

“外公,我知道你心軟,可是一旦林景希已經去世的事情讓他父母知道了,我和您都會被當成殺人凶手懷疑的。”許安暖激動地說。

外公臉上一僵,“那怎麽辦,要這麽瞞一輩子嗎?”

“林景希的媽媽快不行了,就不要再刺激她了,能瞞多久是多久,墨玉,你去吧,隨機應變,別把事情弄複雜了。”許安暖說道。

“好。”墨玉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