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和莫愁趕到的時候,病房的門開著,門口有血跡,他們倆不顧保安的阻攔,衝了進去,見到金姐被綁在了病床上,瞪大雙眼。
“金姐……”劉詢驚呼一聲,趕緊跑向病床。
“不要過去,危險。”保安喊道。
劉詢快步來到病床前,用力一掌打在金姐的身上,一團黑氣從她的身體裏散了出去,金姐恢複了神智,含淚看著劉詢,卻說不出話來了。
金姐的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劉詢,她朝他伸出手,劉詢握住金姐的手,金姐哭,嘴唇直顫抖,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金姐,別怕,我來了。”劉詢緊緊握著金姐的手。
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兩千多年前,許平君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那種感覺太痛苦了,他感覺,他要失去金姐了。
他顧不得自己受傷,又往金姐體幾輸了靈力,金姐終於開了口,“大少爺,你快走,一定要小心太太和二少爺。”
金姐說完這些話,她的手便永遠的垂了下去,眼睛閉上的時候,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
“不……”劉詢發出一聲痛苦的呼聲,他使用靈力,強行留住了金姐的魂魄,“莫愁,幫我。”
“我們不能這麽做,會遭天譴的。”莫愁在猶豫。
“她不能死,我不要她死。”劉詢紅著眼眶請求。
莫愁歎息一聲,“好吧,我豁出去了。”
她立即作法,留住了金姐的魂魄,窗外突然電閃雷鳴,莫愁氣惱地大罵一聲:“你們這幫老東西,平常金姐拜你們的時候,都忘了?”
罵了幾句之後,窗外就安靜下來了,又過了好一會兒,金姐醒了過來。
“大少爺,我沒有做夢吧?”金姐一臉驚訝。
“金姐,快謝謝莫愁師太吧,是她救了你。”劉詢說完整個人無力地倒了下去,莫愁反應快,趕緊扶住了他,門口的保安見金姐冷靜下來了,這才敢進來幫忙。
劉詢被扶到旁邊的病床上躺下,綁著金姐的繩子也還沒有解開,“莫愁,去探望被金姐傷到的醫生,賠禮道歉,多少錢都可以,隻要不追究金姐的責任就好。”
“這個我明白,你們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很快回來。”莫愁走出病房,立即給百子鳴打了電話,“子鳴,醫大你有認識的人嗎?我們在醫院……”
莫愁將金姐刺傷醫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百子鳴,十多份鍾後,一位年長的醫生來到病房門口,“請問哪問是莫愁師太?”
“秦醫生是吧,您好,我是莫愁,百子鳴的朋友。”莫愁趕緊上前打招呼。
“你跟我來吧。”那位秦醫生往病房裏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莫愁跟著秦醫生去了重症病房,被金姐刺傷的醫生已經脫離生病危險,目前情況還算穩定。
病人家屬雖然氣憤,但也明白,病人是在精神失常的情況下誤傷,加上秦醫生說情,家屬也不能不看秦醫生的麵子。
莫愁表達的歉意,也表示所有的醫藥費、誤工費以及營養費均由劉詢承擔,家屬接受了賠償條件。
這次也是多虧有本醫院的醫生從中調解,也好在對方通情達理,表示了諒解。
莫愁回到病房的時候,劉詢已經緩過來了,但是臉色卻是蒼白的可怕。
他消耗的大量靈力護住金姐的魂魄,他們等於是逆天而為救下了金姐。
“金姐,感覺怎麽樣?要不,出院吧,家裏人多,也好有個照應。”莫愁說道。
正常來講,金姐在醫院吊幾天營養針,緩過來再出院最好,但是她突然發狂,肯定是在人進去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出院回家療養,就這樣,莫愁和劉詢直接將金姐接回了家,小琴也不敢回劉家大宅,要求跟他們一起走。
劉詢想了想,金姐正好需要人照顧,就讓小琴跟上了。
劉家那邊,還是說小琴在醫院照顧金姐,但實際上,隻都去了公寓。
金姐和小琴來了以後,房間就不夠用了,墨玉把客房騰了出來,讓給金姐和小琴住,他睡到玉鐲裏去了。
許安暖從樓上下來,去了客房,金姐無力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樣。
“大少奶奶,別擔心,我沒事。”金姐笑了笑。
“金姐,你受苦了。”許安暖心疼地握住金姐的手。
“是莫愁師太救了我。”金姐感激地說。
“不用客氣。”莫愁不太習慣被人這麽感謝。
“金姐,你在這裏好好休養,我們會照顧你的,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許安暖溫和地說。
“好,大少奶奶,你去看看大少爺吧,他臉色不太好。我說不上來,但是感覺他的狀態不好。”
“嗯,我去看看,你休息吧。”許安暖退出了客房,在客廳沒有看見劉詢,她便上樓去了。
二樓主臥,墨玉正在往劉詢體內輸靈力,許安暖馬上明白過來,“墨玉,你出去吧。”
墨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默默地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許安暖走到床邊,輕輕撫摸劉詢的臉,“消耗了大量靈力吧?”
“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你的前世,看到你在我麵前死去,我不能再經曆這樣的事。”劉詢輕聲說道。
許安暖輕輕抱住他的頭,他依著她,耳朵貼在她的腹部。
“寶寶,能聽到媽媽說話嗎?爸爸受傷了,幫幫爸爸好不好?”許安暖喊道。
鬼胎沒有反應,許安暖再次嚐試喚醒鬼胎,鬼醫給許安暖的藥裏有一些讓鬼胎睡覺的成份,鬼胎在安靜休息的時候,生長速度也會減慢。
“玄月,我是爸爸,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劉詢伸出手,放在許安暖的肚子上。
奇跡發生了,劉詢感覺到隔著肚皮,有一隻小手與他的手合到了一起,一股強大力量正一點點往劉詢的體內釋放。
“我感覺到了。”許安暖欣喜地說。
“他聽到了,隻是他犯困,懶得回應,讓他睡吧。”劉詢輕聲說。
鬼胎後來可能完全睡著了,劉詢已經感覺不到力量了,才慢慢在把手移開,但是他整個人已經恢複精神了。
許安暖坐到他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吻住他的唇,他熱烈地回吻她,吻破她的唇,吸了她的血,但又心疼她,沒敢要太多血。
“好些了嗎?你睡一會兒,醒來就好了。”許安暖將他推到床上,為他蓋上被子,他大手一勾,抱住許安暖的腰,“陪我一起睡。”
“好,陪你一起睡。”許安暖躺在劉詢身邊,他馬上用被子將她包住了,生怕她著涼。
就這麽抱著她,他就覺得幸福和滿足了,許安暖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夢見那隻短玉簫了,是月亮女神的。”
“逸塵送的吧。”劉詢輕聲說。
許安暖扭過頭,麵對著劉詢,看著他放大的俊臉,輕輕撫摸他濃密的眉毛,說:“是太陽神送的,是不是很意外?月亮女神曾經與太陽神瑟簫合奏,後來太陽神將玉簫送給月亮女神,再也不跟她一起合奏了。”
“你的意思是月亮女神愛的是太陽神,隻是因為太陽神拒絕了她,後來逸塵出現,與她琴簫合奏,觸動了她的心?”劉詢猜測道。
許安暖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麽想,我隻見到了仙界大會前後的事,隻是短短的幾天,我們可以問問仙翁關於太陽神的事。”
“你在仙界的時候,一直在月神宮嗎?”劉詢問。
“不是,我也會四處走走,看看,還跟去了地牢。”許安暖回憶道。
劉詢濃眉深鎖,想了一會兒,說:“那你不在月神宮的時候,太陽神有沒有可能出現,去見月亮女神?”
“有這個可能性啊,太陽神在乎月亮女神,肯定會去見她的。”許安暖說道。
劉詢黑瞳深邃幾分,道:“暖暖,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想明白,那就是月亮女神被仙尊封印在月神宮,為何她不惜搭上自己的命也要衝破封印?她衝破封印,真的是為了見逸塵最後一麵嗎?”
“你說,有沒有可能,當時太陽神得知仙尊和聖母都想殺逸塵,怕逸塵連累月亮女神,所以趕來救她,結果仙尊封印月神宮,把月亮女神和太陽神一起封印在裏麵了。月亮女神其實不是為了見逸塵最後一麵才衝破封印,而是為了衝破封印,放太陽神出去?”許安暖大膽的猜測道。
“這些隻是我們的猜測,你都沒有見過太陽神。就連月亮女神是否喜歡的是太陽神,這件事,我們都不能確定,晚上去見仙翁,我先睡一會兒。”劉詢疲憊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他睡的很沉,一直睡到天黑才醒,醒來一摸,許安暖不見了。
“暖暖……”劉詢喚了一聲,沒有人回應。
他打開房門,走出房間,看到一樓大廳很熱鬧,金姐坐在餐桌前,教墨玉和莫愁包餃子,外公則負責擀餃子皮。
“大少爺,你醒了,好些了嗎?”金姐一抬頭,便看見了劉詢,很是高興。
“君上。”雷電獸撒著歡跑了過去。
“我沒事。”劉詢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