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端著托盤進來了,裏麵有一壺茶和三個茶杯。
“劉太太,打擾了,我一會兒就走。”莫愁師太起身打招呼。
劉太太忙說:“別著急走啊,我讓廚房準備晚餐了,晚上在這裏吃飯吧。”
“你是安暖的婆婆吧?既然是安暖的婆婆,我給您一個善意的忠告。今晚你老公會帶一個女人回來,你注意一點兒那個女人。”莫愁師太煞有介事地說。
“什麽??”劉太太一時沒反應過來。
“莫愁,不得多言。”劉詢喝斥一聲。
“這位是我安暖閣的首席天師莫愁師太,鳳凰山已故玄真道長的師妹。”許安暖介紹了一下莫愁師太。
劉太太一聽,馬上明白了,知道莫愁師太是真正的高人,不是在糊弄她。
“師太,您是說,我家老爺子外麵有人了??”劉太太忙問道。
“夫人,我不方便多說。”莫愁師太嗬嗬地幹笑兩聲。
劉太太是聰明人,既然人家不肯說,也就沒有多問,道:“那就不打擾你們說話,喝茶,喝茶。”
那劉太太走後,劉詢便冷冷地瞥了莫愁師太一眼,然後叮囑許安暖加衣服,不理會莫愁師太。
“幹嘛,生氣了?”莫愁師太問。
“你別看這劉太太慈眉善目的,背後使的手段可毒著呢。昨天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了,差點流產。在這之前,不知道背地裏暗算劉逸飛多少次,如果不是劉逸飛被害死,劉詢還回不到這裏。”許安暖解釋道。
莫愁師太撇撇嘴,道:“長得那麽漂亮,居然是個蛇蠍心腸,活該她老公外遇。”
“師太,我們……”許安暖剛開口就被打斷了,“你們夫妻倆一個喊我莫愁,一個喊我師太,什麽意思?”
“不叫師太叫什麽?”許安暖疑惑地看著她。
莫愁師太想了想,說:“比如,叫我莫愁姐姐啦。”
劉詢唇角一彎笑了,道:“暖暖,你就叫她姐姐吧。”
“好,莫愁姐姐,我們可以出發了嗎?”許安暖笑眯眯地問。
莫愁師太看了一眼托盤裏的茶壺和茶杯,“茶還沒喝呢。”
“你就不怕她下毒嗎?”許安暖故意問。
“她不敢。”莫愁師太嘴上雖然這麽說,還是不放心地倒出茶,先聞了聞,這才放心地喝了下去,“有錢就是好,茶都好喝。你們倆一個在這兒當少奶奶,一個在這兒當少爺,我以後沒事就來蹭吃蹭喝。”
“好,歡迎。”許安暖爽快地答應了。
“話說,你還真是好命,你兩千多年不投胎,一投胎,就當少爺。不像我,每次投胎都窮酸樣兒,怎麽不讓我當富家千金呢?”莫愁師太懊惱地說。
劉詢笑著拍拍莫愁師太的肩,道:“你要是不弄得將臣和冥王大戰,你會被貶嗎?你是來人前受罰的,富家千金就別想了。”
“你當年是因為這個被貶入凡間的嗎?話說,冥王和將臣,你到底喜歡誰呀?”許安暖好奇地問。
莫愁師太聽到這個問題,就煩了,“不是說去看仙翁的嗎,還不快走。”
“是你要喝茶,不肯走,現在又催我們。”許安暖撇撇嘴,她不肯說算了。
許安暖穿著昵大衣,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跟著劉詢和莫愁師太一起出門了。
金姐很不放心,跟出門口,說:“你們年輕人,就是不當回事,這要是受風了,可怎麽辦啊。”
“金姐,我沒事。”許安暖伸手摸摸小腹,笑著說。
金姐一驚,隨即反應過來,“真是謝天謝地,阿彌陀佛,我去給菩薩上香,你們小心一點兒。”
“好,金姐再見。”許安暖笑著衝她揮揮手。
劉詢開車,許安暖和莫愁師太坐在車後排座位,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莫愁師太問:“國慶假期早就過完了,公司還開不開了?”
“開,當然開,你去門口貼個招聘廣告,請個前台接待,做以前雪靈做的事。”許安暖說道。
“一個怕是不夠吧?”莫愁師太提醒道。
許安暖想了想,雪靈走了,墨玉一直在靜養,請一個人可能真的不夠,道:“那就請兩個,請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好主意,我請一個小鮮肉外加一個萌妹子。”莫愁師太高興地說。
“嗯。”許安暖點頭同意了。
來到仙翁的餐廳位置裏,看到饕餮正在指揮工人們清理現場,許安暖高興地大喊一聲:“五爺。”
饕餮回頭,見是他們三個人來了,笑著走了過來,“你們怎麽來了,仙翁不在,出去了。”
“去哪兒了,什麽時候回來,知道嗎?”莫愁師太問。
“沒說,一早就出去了,要不,你們進去等他,這裏正在施工,灰大。”饕餮將他們三個人領到了仙翁的密室裏。
趁著仙翁不在,饕餮將仙翁珍藏的仙草茶給找出來了,接了溫泉水,燒開後給他們沏了一壺。
“這是仙草茶,比鬼草更難得。”饕餮笑著將茶倒進茶杯裏。
“我在鬼醫那裏見過鬼草。”許安暖笑著說。
饕餮驚訝地看著許安暖,問:“鬼醫讓你進了忘憂穀?”
“鬼醫收了安暖為徒。”劉詢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透著自豪。
不過的確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鬼醫向來一個人,從未見他收誰為徒,也沒有人進得去他的忘憂穀。
許安暖能進去忘憂穀,還能跟鬼醫學習,真是難得的緣份。
“羨慕,安暖,你可要好好學啊。”饕餮激動地說。
莫愁師太四周轉了轉,道:“這地方環境不錯呀,平時仙翁就在這裏修煉嗎?”
“有客人來了嗎?”就在這時候,仙翁回來了。
“仙翁,你回來了,你不在,我泡了點兒茶招待君上他們了。”饕餮馬上說道。
仙翁瞥他一眼,“就知道你惦記我的仙草茶,泡了就泡了吧,我下次再去仙界找老朋友要去。”
饕餮笑了起來,沒承認也沒否認,許安暖這才反應過來,道:“五爺,你是借我們來,偷喝了仙翁的仙草茶呀。”
“沒事,君上又不是外人,大家一起嚐嚐。”仙翁笑著說。
“茶很香,比劉家的茶好喝。”莫愁師太說道。
仙翁聽到莫愁師太這麽說,馬上反應過來了,“你們現在回劉家去了?”
“對,我和劉逸飛已經合一了,有一種割舍不掉的感情在裏麵。”劉詢坦言道。
“你自己的魂魄投胎的,就是你自己,怎麽割舍的掉。既然命運如此安排,必是有它的道理。”仙翁說完看了一眼頭頂。
莫愁師太放下茶杯,沒好氣地說:“那幫老東西,肯定是在上麵待著無聊,故意捉弄人玩。那個魔界王子,逃出十八層地獄,跑去劉家做了二少爺,肯定都是他們幹的。”
“神女,眾仙如此安排,自有它的道理,這也是他們命裏的劫數,隻要平安度過去,自然無事。”仙翁笑著說。
“劫數?”莫愁師太看向劉詢,劉詢兩千多年沒有投胎,哪來的什麽劫數,而且他在修行期間,一直在行善。
仙翁不答,隻是看了許安暖一眼,道:“天機不可泄漏。”
但是眾人已然明了,魔界王子這個劫數跟許安暖有關,許安暖見仙翁看著自己,心裏也明白。
“第六顆龍珠將我和劉詢帶去了一個陌生的朝代,我們在那裏見到過劉逸塵。我沒有想到,回來以後,還會遇見他。他先是變成小孩子取得我的信任,我被不知名的東西咬了,是鬼胎保護了我。當我拽住他的手裏,我看到,我和他在一棵櫻花樹下……”
仙翁笑了笑,對饕餮說:“辛苦你,給我們弄幾道菜過來,我們邊吃邊聊,我出去一天也餓了。”
“好,我這就去。”饕餮答應了。
饕餮走後,仙翁將他們領進陽光房,屋頂是透明的玻璃,有陽光能照進來。
“坐吧,神女,你也過來坐,我今天出去,聽了一個故事。”仙翁笑著說。
“我最喜歡聽故事了,是仙界的嗎?”莫愁師太欣喜地問。
仙翁點點頭,許安暖和劉詢也都圍過去,坐了下來。
“今天,我聽說了魔界王子當年的事。魔界王子原名叫逸塵,當年我見過他,隻是當時不知道他是誰。那次是在仙界大會上,他身著一月牙白衫,站在櫻花樹下,手裏拿著一隻玉簫,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出一種王者氣息。邪魅的臉上露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櫻花不經意的繚繞在他的周圍,不時的落在他的頭發上,當時我都看呆了。”仙翁慢慢回憶道。
櫻花樹,為什麽是櫻花樹?
許安暖拽住他的手時,也看到了一顆櫻花樹,仙翁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在櫻花樹下。
“那次仙界大會,我也在,我怎麽沒有注意到?”莫愁師太問。
仙翁笑了起來,說:“神女隻顧著吃東西,而且對美男子也沒什麽興趣,當然不會在意。”
說的莫愁師太臉一紅,道:“仙界大會時,拿出來的全是平時吃不到的好東西,不吃就賠了。”
許安暖捂嘴偷笑,劉詢也笑了,“莫愁,原來你在仙界的時候,就這麽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