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劉詢從未經曆過的,他不是第一次上身,卻是第一次被一個具肉給困住。
“出什麽事了?”劉逸飛也發現了情況不對勁兒。
劉詢劍眉深鎖,沉吟片刻,道:“我被困住了。”
“什麽?”劉逸飛驚訝地看著他,“你困在了我的身體裏,那我怎麽辦?”
劉詢臉色微微一變,“你試著看能否把我的魂魄撞出來。”
“怎麽撞?”劉逸飛看著劉詢,他無法接受,劉詢搶了他的身體。
劉詢起身下地,隻覺脖子酸疼得厲害,腿也疼的不行,剛想站穩,馬上就跌倒了。
劉逸飛上前去扶他,結果他的手從他身體裏穿過去了,“怎麽辦,怎麽辦?”
“我比你還著急,你脖子和大腿都受傷了,我站不起來。”劉詢痛苦地倚著沙發,看著劉逸飛。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門鈴聲,“劉詢,我是百子鳴,你在嗎?”
“在,鑰匙在門墊子下麵,進來吧。”劉詢大聲回應道,他怕弄丟林景希公寓的鑰匙,所以每次都把鑰匙放在門墊下麵。
百子鳴摸到鑰匙,打開門進來了,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許安暖和百子鳴奶奶。
“哎喲喂,看這房子裝修的,真腐敗。”奶奶一進門就指指點點。
“劉詢,出什麽事了?”許安暖一進來,就直接跑到了劉逸飛麵前。
劉逸飛後退了兩步,目光冰冷地看著許安暖,“看來你早就知道景希出事了,你們到底對景希做了什麽?”
“你……你是誰?”許安暖蒙了,明明看見的是劉詢,可為什麽又覺得他說話很奇怪,感覺他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讓她好陌生。
“暖暖,我在這裏,劉逸飛魂魄離體,已經死了。我本想救他,結果他沒有辦法跟自己的身體融合,我卻被困在這具身體裏了。”劉詢掙紮著,想站起來,卻根本使不上力。
許安暖看了看劉逸飛,又看了看地上的劉詢,“你被困在了他的身體裏,那他怎麽辦?”
“是啊,我怎麽辦,你搶了我的身體,你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劉逸飛懷疑地看著劉詢。
他有這樣的懷疑也很正常,因為劉詢長得跟他一模一樣。
劉詢冷冷地瞥了劉逸飛一眼,他伸出手,大掌的揮,劉逸飛就到了他身前,他一把掐住劉逸飛的脖子,“你最好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否則,後果自負。”
“呃……”劉逸飛掙紮著,卻怎麽也躲不開。
就在這時候,牛頭馬麵出來了,“劉逸飛,你陽壽已盡,跟我們走吧。”
劉詢見陰差到了,鬆開了手,目光冰冷地看著劉逸飛。
劉逸飛瞪大眼盯著牛頭馬麵,長得那叫一個嚇人,他驚得大叫一聲,“不要抓我,我不想死。”
“你已經死了,立即隨我們去地府報道。”牛頭馬麵,拿著鐵鏈就往劉逸飛脖子上鎖。
許安暖看到這場景,也嚇住了,趕緊躲到劉詢的身邊。
一種刺骨的冰冷從心底深處慢慢地冒出來,迅速深入道四肢百骸,讓她不由自主地發抖。
“暖暖別怕,沒事的。”劉詢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劉逸飛已經被牛頭馬麵鎖住了,正欲帶走,劉詢終於開口:“暫且把他留下,我有用。”
牛頭走上前一看,“君上,您怎麽在這裏?”
“不對啊,君上,這劉逸飛為何長得跟如此相象?”馬麵問道。
劉詢抬起慵懶的雙眸,看著牛頭馬麵,“連你們也覺得蹊蹺吧?在我弄清楚這件事情之前,他暫時交給我看押。”
“君上,小的遵命。”牛頭馬麵撤了劉逸飛身上的鎖鏈,離開了。
劉逸飛一臉的驚魂未定,他差點兒就被陰差帶去地府了,如果去了地府,他就真的沒有再生的可能了。
“你……你到底誰?”劉逸飛回過頭,死死盯著劉詢。
許安暖馬上說:“他是地府閻君,你長得跟他這麽像,他接近你,就是為了查清此事。想必,你也很想知道原因,對不對?”
“可是他搶了我的身體。”劉逸飛激動地吼道。
許安暖一聽,怒了,吼道:“你覺得他會稀罕你的身體嗎?他是閻君,還有很多事要做。人的身體對於他來說,是累贅,他會盡快想辦法,脫離出來的。你以後乖乖跟著他,免得被陰差抓走了。”
百子鳴一進門就發覺情況不對,拉著好奇的奶奶,在房子裏參觀了一圈,看完之後,奶奶感歎道:“哎呀,這公寓裏有這麽多房間啊,環境真好,病人在哪裏?”
“病人在這裏。”百子鳴趕緊將奶奶帶到劉詢麵前。
百子鳴將劉詢從地上扶了起來,說:“你的本事還能使得出來嗎?”
“能。”劉詢應聲,但是他沒有辦法用靈力醫治自己身上的傷。
他發現,這些傷就像是他自己的,脖子痛,腿痛,全身都痛,而且痛得他力量在慢慢減弱。
“哎喲,這位帥哥我見過的,怎麽傷成這樣了。”奶奶戴上老花鏡,在沙發邊上坐了下來,然後她一眼看到了坐在沙發另一側的林景希。
“呃,他是劉詢的朋友,睡著了,我送他去房間。”百子鳴趕緊抱起林景希的屍體,送回房間,把門帶上了。
“問你話呢,這些傷怎麽來的,不說我怎麽給你治?”奶奶又問了一遍。
“出車禍了,一輛大禍車側翻,把我的車壓扁了,我僥幸逃生,還望奶奶替我檢查一下,脖子和大腿動一下就疼。”劉詢簡直說了一下出事經過。
奶奶聽完,冷哼一聲,“你這個人吧,雖然長得帥,但眼神不好。眼睛不好就別開車了,傷成這樣,多疼呀。”
“是意外,不是我眼晴問題。”劉詢解釋道。
“還說不是眼睛有問題,你眼光不好,許安暖你都能看上,開個車看不清路出個車禍很正常。”奶奶這番話說出來,許安暖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也不知道,哪裏得罪百子鳴的奶奶,為什麽奶奶就是嫌她醜。
經檢查,劉詢的腿骨折了,脖子扭了,好在年輕,問題不大。
“我沒有石膏,但是可以給你上個夾板固定,你們這些年輕人,恢複快,沒事的。”奶奶替劉詢把腿固定好以後,又在他的脖子上摸了摸,趁他不注意,突然用力,隻聽哢嚓一聲,脖子果然就不疼了。
劉詢晃晃脖子,真的好了,疼痛明顯減輕了,“脖子不疼了,謝謝奶奶。”
“哎,長得帥有什麽用,眼光差。”奶奶一邊說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
許安暖尷尬地要死,但也隻得硬著頭皮向奶奶道謝,送奶奶出門的時候,奶奶停住腳步,“我是真沒看出來,你這丫頭到底哪裏好,我家子鳴整個高中時期,都在暗戀……唔……”
百子鳴一把捂住了奶奶的嘴,“安暖,我們先走了,你進去吧,別聽我奶奶胡說。”
“唔……”奶奶掙紮著,百子鳴一腳把林景希公寓的大門給踹上了,扛起奶奶快步朝電梯跑去。
“你這個臭小子,你放我下來,你暗戀別人,幹嘛不讓她知道。你們都眼瞎啊,一個人,都喜歡她,她哪裏好了,還沒我年輕時漂亮。”百奶奶的大嗓門,喊得大家都聽見了。
雖然大門關上了,可是隔音效果卻很一般,許安暖清楚地聽到了奶奶的話。
原來是這樣,奶奶看她不順眼,是因為高中時期,百子鳴暗戀過她。
話說,百子鳴暗戀她,關她什麽事,她壓根就不知道好伐。
“你叫劉詢,你也姓劉?”劉逸飛雖然依賴劉詢,但還是想弄清劉詢的來曆。
許安暖回到客廳,看著劉逸飛,說:“你沒有肉身,這麽飄來飄去也不是辦法,去試試林景希的肉身能不能用。”
“你們把景希怎麽了?”劉逸飛雖然不是劉詢的對手,但他還是想知道真相。
“林景希生前害了很多女孩子,懷孕就逼人家打胎,造了很多孽。沒人害他,他跟你一樣,陽壽盡了。隻是很奇怪,你居然也英年早逝,你做什麽壞事了?”許安暖狐疑地看著他。
劉逸飛臉色微變,馬上辯解道:“我沒有。”
“你先去試試林景希的身體,能不能用。”劉詢說道。
許安暖領著他去了房間,他很輕鬆地就附上了林景希的身體,然後自己從房間出來了。
劉逸飛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奇怪了,為什麽我回不到自己的身體,卻可以用景希的?”
“為了保他的屍身不腐,我留了靈力在他身上,你殺了你後母的女兒?”劉詢冷冷地注視著劉逸飛。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劉逸飛驚恐地看著劉詢。
許安暖聽到劉詢說劉逸飛殺了他後媽的女兒,一臉鄙夷地看著他,“真沒看出來,你手上居然還沾著人命。”
劉逸飛一臉頹廢地低下了頭,道:“她活該,那冰糖雪耳是她媽媽做的,毒死的卻是她,是他們的報應。”
劉詢眸色一暗,臉色愈發陰沉,“你明知有毒,自己不喝可以倒掉,為什麽要送給她喝?她還那麽小,她懂什麽,她可從未害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