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本想拒絕,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跟她單獨相處,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他的許安暖。
“如果公主不嫌野外不便,我們可以在野外露營,出來時,有帶帳篷。”劉詢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我想吃烤全兔,你們會打獵吧,再弄幾隻山雞。”許安暖難掩激動的心情,天還沒黑,她就開始想,在野外露營,她想吃什麽了。
“隻要公主想要,末將一定想辦法滿足公主。”劉詢恭敬地說道。
傍晚的時候,他們翻過一座山坡,來到一片平地,不遠處有一個湖泊,此處地勢平坦,正適合紮營,劉詢一聲令下,送親的人馬便在此歇息了。
“公主,今晚我們在這裏紮營,我帶幾個人到四處查看一下地形。”劉詢神色淡定地說。
許安暖一臉的輕鬆,道:“你們要查看地形,快去吧。”
“公主先在馬車上休息一會,待我四周查看一下。”說完劉詢騎著馬帶著幾個人查看地形去了。
許安暖哪裏坐的住,在婉兒的攙扶下,她走下馬車。顛簸了一天,她腰酸背痛,當公主也不過如此嘛,這馬車雖然看著華麗,可是一點兒也不舒服,還是現代的汽車舒服啊。
“哇,這裏景色真美啊。”看到美景,許安暖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她閉上眼睛,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遠處的樹林裏一群黑影正在快速靠近,個個蒙著臉,許安暖大喊一聲:“什麽人?”
劉詢聽到許安暖的喊聲,料想一定出事了,連忙趕了過來,那些人已經走到跟前了。
“大膽,你們是何人?”劉詢大聲喝斥道。
“打劫。”領頭的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說道。
“錢財之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喜歡的話,你們拿去好了,別傷了人。”許安暖平靜地說道。
“這位小美人兒,我們也要了,帶走。”那大漢邪惡地笑了起來。
許安暖一聽,頓時慌了,心想:這些劫匪真不厚道,嫁妝給他們,居然還想劫色。
“在下許國大將軍劉詢,護送公主去陳國,幾位英雄借個道,公主的陪嫁品我們留下,但公主我們一定要送到陳國,還望幾位英雄行個方便。”劉詢拱手道。
“劉將軍,公主和陪嫁品我們都要,這麽年輕美貌的公主,你們卻要把她送去嫁那個老頭子,還不如給我們大王做壓寨夫人。”那大漢嘻笑著一揮手,那些人都圍了過來。
送親的士兵圍著一個保護圈,將許安暖圍在中間,嘶殺聲,叫嚷聲,呼天喊地,許安暖靜靜在站在人群中,冷冷看著這些為她廝殺的人。
婉兒一直在宮裏,何曾見過這種局麵,躲在許安暖身後,大氣不敢出。
“保護公主。”劉詢大吼一聲,言語中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趁著這些人在廝殺,劉詢大手一把攬住許安暖的腰,她隻覺自己的身子突然騰空,然後就到了劉詢的懷裏,他身上有淡淡的木槿花香味。
她乖乖依在他懷裏,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裏,隻知道,他帶著她穿過樹林,看到山花爛漫,聽到枝頭的鳥兒在歌唱。
暮色漸漸模糊起來,堆滿著晚霞的天空,也漸漸平淡,沒了色彩。幾顆像會眨眼的明星,掛在深藍色的天空。
“你在發抖,怕我?”劉詢輕聲問道。
“我發抖,是因為我冷。”許安暖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道,不由自主地貼近他的身體取暖。
他怔了一下,沒想到許安暖會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取暖,他感覺她的身體非常的柔軟,而且這種感覺好熟悉,雖然臉變了,可是這感覺,“暖暖,你是嗎??”
許安暖一怔,馬上笑了起來,緊緊環抱住她的腰,“是我,我變美了,是不是沒認出來?”
“沒認出來,但我想到了。我一醒來,全身都痛,才知道被打了三十大板。養傷的這幾天,我打聽到公主的名字,我就猜可能是你。今天見到了,又有點兒不敢相認了。”劉詢看著這張陌生的臉,還真有點兒不敢認。
許安暖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臉,說:“我變漂亮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我就喜歡你本來的醜樣兒,現在看著,就跟換了個老婆似的。”劉詢半開玩笑地說。
許安暖朝他胸口打了一拳,“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變成傾國傾城的美公主了,你心裏別得多高興了。”
劉詢笑了,說:“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樣子,那才是我的暖暖。”
許安暖依在劉詢懷裏,抬起頭看著他,說:“這還差不多,對了,曆史上有許國嗎?我讀書少,你別騙我啊。”
“有,許國在周武王初年,都城在如今的許昌城東,依《括地誌》載,周代關於城郭建築的禮製,“王城方九裏,諸侯城按七、五、三遞減”,許國作為一個五等諸侯國,城池方圓三裏至七裏。”劉詢解釋道。
“五等諸候國,那就是很小的國家唄,周武王,不對呀,漢朝是在周朝之後啊。”許安暖恍然大悟。
劉詢聽到她的話,笑了起來,“放心吧,我們可能走入了龍珠的幻境,曆史上雖然有個許國,但沒有叫許安暖的公主,更沒有叫劉詢的將軍。我們倆來到了一個沒存在的朝代,這裏可能有三生三世蓮的下落。”
“噢,一點兒提示都沒有,這讓我們怎麽找。我們倆現在就這麽走了,算不算私奔,大將軍帶著公主私奔了。”許安暖壞笑道。
“那公主殿下,是否願意跟我私奔呢?”劉詢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下山了,看樣子,真的要露營了。
“願意,我給你唱歌呀,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許安暖心情真的很好,不管怎麽樣,總算是跟劉詢在一起了。
尋找三生三世蓮,隻能從長計議了。
劉詢在找了個山洞,對許安暖說,“公主,私奔可過不了好日子,住山洞行不行?”
“隻要跟你在一起,住哪兒都無所謂。”許安暖倒是心寬。
劉詢撿了一些幹柴,從懷裏掏出火折了,輕輕一吹,就燃燒起來了,許安暖興奮地看著劉詢,說:“你剛才吹的是叫火折子嗎?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玩。”
“玩??”劉詢見她一臉地興奮和奇怪,便給了她一個。
許安暖接過來以後,用力一吹,看到火焰熊熊燃燒,開心極了。
“冷的話,就在這裏烤火吧,我去弄點兒吃的。你千萬別到處亂走,天黑了,山裏有豺狼虎豹。”劉詢叮囑道。
“你走了,我一個人害怕。”許安暖一聽說他要去找吃的,要把她一個人留下,就害怕了。
“暖暖,我不會走遠,兩個人一起去,動靜太大,獵物都嚇跑了,我們吃什麽?”劉詢說道。
“那好吧,你可要快點兒回來。”許安暖點點頭,沒有堅持。
“嗯,我很快回來。”劉詢走出山洞,並用幹柴將洞口封上了,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許安暖不知道等了多久,也沒有看見劉詢回來,她真的很害怕,怕劉詢出事,畢竟他來到這裏以後,沒有靈力,跟普通人一樣。
這大晚上的,林子裏什麽都有,萬一……
許安暖不敢再想,安慰自己,劉詢不會有事的,她坐在火堆旁,又餓又困,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劉詢回來了,身上都是血,手裏拎著一隻野兔。
“你怎麽了,遇上豺狼虎豹搏鬥了?”許安暖連忙迎了上去,詢問道。
“比豺狼虎豹更可怕。”劉詢冷靜地說。
許安暖想了想,問:“比豺狼虎豹還可怕的是什麽?”
“人,我在林子裏被人追殺,險些丟了性命。”劉詢說完,虛弱地跌坐在地上。
許安暖連忙上前檢查他的傷勢,他輕輕推開她,笑道:“不用擔心,我衣服上的血不是我的。”
許安暖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他有氣無力地望著她,問:“怎麽了?”
“我餓了。”許安暖扁著嘴,一臉的委屈,在許國皇宮的這些日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結果出來第一天,就餓肚子了。
劉詢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兔子,強撐著走了過去,從腰間拔出匕首,幾刀就把兔子的皮拔了下來,然後將兔子串在了一根木棍上,往火堆上一架。
“就這樣啊,不洗嗎?沒有調味料嗎?”許安暖吃驚地看著他,問道。
“看著火堆,別把肉烤糊了。”劉詢說完昏倒在地。
許安暖頓時慌了,趕緊將他拖到火堆旁邊的一堆雜草上躺下,扒開他的衣服檢查傷勢,看到了他背上身上的舊傷,怕是前些天挨的三十大板複發了。
劉詢昏過去了,烤肉的任務便落在了許安暖的身上,她不時回頭看一眼劉詢,他還在昏迷中,他的衣服和手上全是血,很是驚悚。
許安暖真的是餓極了,沒有放任何調味料的烤兔,她嚐了一口也覺得很香,她提著兔肉蹲在劉詢身邊,撕下一小塊肉喂進劉詢的嘴裏。
“慢慢吃,吃點兒肉補充體力。”許安暖知道他累了,本來就挨過板子受過傷,這次送她去和親,又遇到搶親的,出去打個獵,還遇到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