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師太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句:“燒紙錢的時候,記得把紙錢架起來,讓空氣流通,方便燃燒,不要壓在一起。如果是在清明節或者是鬼節的時候燒紙錢,陰氣重不好燒,你準備一根小棍,輕輕撥開,這樣就容易燒。燒完以後,小棍扔了,別帶回去了,嚴禁用小棍子把紙錢翻來翻去,轉圈地亂挑亂抖。”

“嗯,我知道了。”許安暖連連點頭,她沒想到,燒紙錢還有這麽多講究,今天真的學到很多。

莫愁師太看了一眼四周,有一些孤魂野鬼看到這裏要燒錢,已經圍過來了,她又叮囑一句:“給親人燒紙前先點燃兩張扔到圈外,給那些沒有親人送錢的孤魂野鬼。另外,一定要看到紙錢全部燒完才能走,既可以防止火災,又能防止風把紙吹出來,被其他路過的拾去,惹親人不高興。”

“好。”許安暖拿出打火機,將紙錢分成兩份,分別放進兩個圈圈裏,在點燃之前,先燒了幾張扔在圈外,給孤魂野鬼,然後才開始給外公和爸爸燒紙。

莫愁師太平靜地回到車上,墨玉和雪靈目不轉睛地上盯著窗外,看著許安暖。

燒完紙以後,許安暖還站在那裏,一直看到紙錢全都燒完了,這才回到車上。

“我沒看到我爸和外婆。”許安暖上車以後,表情有些失落。

“我也沒看見,看不見也很正常,我給師兄燒紙,從來沒看見過他。你盡到心意就行了,走吧,回家吃飯,不要繃著一張臉,一會兒讓外公看到了,擔心。”莫愁師太拍拍她的肩說道。

“嗯。”許安暖點點頭,驅車離開了。

回到家的時候,外公果然如莫愁師太所說,做了一桌子菜。

“許老先生,我不是說了嗎,你們吃什麽,我就吃什麽,不用特意做這麽多菜。”莫愁師太心裏雖然高興,但嘴上還挺客氣。

“沒事兒,你們喜歡吃我做的菜,我高興,昨天的菜都吃完了呢。”外公笑著說。

“外公辛苦了,我幫忙開飯。”許安暖將包送回房間,洗了手就進廚房幫忙了。

雪靈也跟進去了,把外公從廚房趕出來了,她們倆在廚房幫著端菜盛飯。

飯菜剛上桌,百子鳴就來了,倒是挺會趕飯點兒的,剛開飯就到了。

“子鳴來了,正好開的,安暖加一副碗筷。”外公高興地喊道,人年紀大了,最怕孤單,家裏吃飯的人多,外公高興著呢。

百子鳴將水果送進了廚房,“我來的路上,看到葡萄挺好,買了一點兒過來,吃完飯大家一起吃。”

“我看看,哇塞,這葡萄真不錯,又大又紫,我嚐一顆。”許安暖拔下一顆剝了皮塞進嘴裏,“好甜啊,墨玉,今年的葡萄很甜啊,我讓雪靈給你洗一點兒。”

“好。”墨玉應了一聲。

大家圍桌而坐,外公喊了一聲吃飯,大家都動起筷子來了。

誰知百子鳴剛伸筷子想夾菜,他的筷子就被莫愁師太夾住了,“交待你的事兒辦的怎麽樣了,還沒匯報就想吃飯。”

“查到了,王太太的兒子半年前就死了。”百子鳴回答道。

“你是說半年前?”許安暖與莫愁師太對視一眼。

百子鳴點點頭,說:“半年前死於心髒病。”

“知道了,最近怎麽沒看到曉月,她還在禮品公司嗎?”許安暖問。

“還在,一會兒跟你說點兒曉月的事,你給我拿拿主意。”百子鳴見飯桌上人這麽多,不好開口。

“嗯,先吃飯,吃完飯再說。”莫愁師太說道,她早就餓了,打聽的事查到了,她就不想再聽百子鳴囉嗦了。

吃完飯,墨主還雷電獸去洗澡了,雪靈幫著外公一起收拾餐桌。

許安暖把葡萄洗了,端到了茶幾上,準備聽百子鳴說事。

“好了,說吧,什麽事,需要我拿主意。”許安暖在坐發上坐了下來。

百子鳴猶豫了一下,說:“我跟曉月交往也有一年多了,我們準備結婚。”

“結婚,這是好事啊,不以結婚為目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對她負責,就該結婚呀。不用我拿主意了,我大力支持。”許安暖高興地說。

“不是,要你拿主意的,不是結婚的事,而是……”百子鳴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

“是什麽?吞吞吐吐,你該不是外麵又有別的女人吧?”許安暖見他這樣,懷疑他做了對不起雪靈的事。

百子鳴急忙解釋,“沒有,我……我該怎麽說呢?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那一夜,月黑風高,我帶領億萬精兵攻打她的城堡,經過一番激戰後,我全軍覆沒。時隔一個月後 ,她告訴我有一個士兵誓死留了下來,並被她判刑十個月鎖在了在宮中,你說我是劫獄呢,還是等十個月後刑滿釋放呢?”

“什麽鬼,沒聽懂,說人話。”許安暖被他給鬧糊塗了。

“我聽懂了,百子鳴是吧,我告訴你吧,你確實全軍覆沒,剩下的那個被判刑的,是那禮品公司老板派的臥底。”莫愁師太見有洗好的葡萄吃,有許安暖身邊坐下來了,伸手就去拿葡萄。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隻有我聽不懂?”許安暖急了,看了看莫愁師太,又看了看百子鳴。

“這葡萄真甜,雖然你身手不咋地,買的葡萄還是很好吃的嘛。”莫愁師太毫不吝嗇地稱讚道。

“師太,你剛才的話到底什麽意思?”百子鳴麵色凝重地問。

“看你是安暖的朋友,才跟你說了實話,信不信由你。就是字麵的意思,自己理解去吧。”莫愁師太越吃越起勁兒,一直說好吃。

百子鳴卻坐不下去了,跟外公打了聲招呼,就急衝衝地走了。

“喂,百子鳴,下次來多帶點兒葡萄。”莫愁師太喊道。

許安暖急了,“師太,你沒看到他臉色都變了嗎,還吃什麽葡萄啊,到底出什麽事了。”

莫愁師太伸出手指,戳了戳許安暖的頭,道:“你沒長腦子嗎,你的腦子也是用來當擺設的?”

“我……我聽百子鳴的意思,是他打算跟曉月結婚了,然後,最近他跟曉月玩遊戲,他全軍覆沒,就剩下最後一個人,被曉月給抓了,判了十個月徒刑。我不玩遊戲,所以聽不懂,也不知道他們玩的是什麽遊戲。”許安暖說道。

“噢,原來你是這麽理解的。”莫愁師太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許安暖。

墨玉把雷電獸洗幹淨以後,抱了出來,見到她們倆在吃葡萄,雷電獸大叫,“給我留一點兒。”

“墨玉,你來的正好,我跟你說一件事,看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莫愁師太將剛才百子鳴和她的對話說給墨玉聽了一遍。

墨玉看了看許安暖,說:“她沒聽懂?”

“是啊。”莫愁師太一臉嫌棄地看著許安暖。

許安暖從小到大一直是乖寶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早戀,暗戀也隻戀過一個喬宸。從來不玩遊戲,她哪裏知道百子鳴在說什麽。

“百子鳴跟曉月準備結婚了,現在曉月懷孕了,但是他們剛買房子,沒什麽錢,現在百子鳴在猶豫,是不要這個孩子,還是把孩子生下來,所以問問你是什麽意見。”墨玉耐著性子解釋道。

“那莫愁師太是什麽意思,怎麽扯上禮品公司的老板了,難道……不會吧?”許安暖驚呆了。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肯定不是他的種。我可是看在他是你朋友,還給我們買葡萄吃的份兒,免費幫他算了一卦。”莫愁師太一副自己很偉大的樣子。

“可是你這麽說了以後,他回去不得跟曉月分手啊?人家都準備結婚了,你就算知道,也不能當麵這麽說呀。”許安暖真是暈了,莫愁師太居然當麵告訴百子鳴,曉月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不說,讓他喜當爹,幫人養孩子嗎?許安暖,你不是他朋友嗎?”莫愁師太一臉懷疑地看著許安暖。

許安暖頓時無語了,道:“算了,你慢慢吃,我回房了。”

“我說錯什麽了嗎?”莫愁師太問墨玉。

墨玉想了想,“沒有,你說的是事實,隻是不該告訴當事人。身為一個男人,女朋友給他戴了綠帽子,他都不知道,他臉都丟盡了。”

莫愁師太想了想,說:“嗯,估計他以後都沒臉見我們了。”

“有些話不能不說,但要有技巧,你這麽直接說了,他以後真的不好意思再見我們了。”墨玉說完繼續吃葡萄,留下莫愁師太一臉茫然。

莫愁師太向來是有話就說,直來直往,她本來還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現在聽墨玉這麽一說,又覺得自己好像傷了百子鳴的自尊心。

“我去找安暖,看還有沒有辦法補救。”莫愁師太說完起身,去房間找許安暖了。

許安暖正給曉月打電話,見莫愁師太進來了,趕緊把電話掛了。

“安暖,你朋友的事,我應該悄悄告訴你,不該當著他麵說的,他不會有事吧?”莫愁師太問道。

許安暖搖搖頭,說:“百子鳴這個人挺愛麵子的,可能會傷心一陣子。師太,你以後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你讓他以後怎麽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