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輕輕環抱住她柔軟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問:“你不怕冷嗎?”
“我更怕你有事。”許安暖答。
“我沒事,就是累了,好累。”劉詢緩緩閉上眼睛,最後是真的睡著了。
許安暖也累了,洗完澡,輕輕掀開被子,上了床,現在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也沒有那麽別扭了。
沒過多久,她便睡著了,迷迷糊糊間,聽到有個聲音在說:“安暖,這碗黑狗血給你,潑上去,劉詢就會魂飛魄散。劉詢一死,我立即解除你的冥婚,我保證讓你度過本命年的大劫。”
許安暖看著碗裏的黑狗血和手裏的符,慢慢地向劉詢靠近,她真的要向劉詢潑狗血嗎?
劉詢對她那麽好,那麽溫柔癡情,尋了她兩千多年,他三番兩次救她的命。
可是,如果他死了,她就能解除冥婚,跟喬宸在一起了。
許安暖渴望像個正常人那樣活著,不想去找什麽三生三世蓮,更承受不起劉詢的愛。
“安暖,快潑黑狗血。”
“暖暖,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劉詢淒淒的哀求著。
許安暖痛苦地閉上眼睛,眼角滑過一滴淚,喃喃地說:“劉詢,對不起。”
她用力將一碗黑狗血潑了上去,她看到劉詢痛苦的掙紮,在地上打滾。
許安暖哭地像個孩子似的,無法自抑,她居然真的朝他潑了黑狗血,他那麽愛她,她卻自私想要他的命。
“劉詢,劉詢,對不起,對不起……”許安暖哭喊道。
“暖暖,暖暖……”劉詢被她驚醒,輕拍她的臉,將她從夢中叫醒。
許安暖睜開眼,見劉詢好好地在她麵前,她哇的一聲哭的更凶了。
劉詢緊緊將她擁進懷裏,“好了,沒事了,做夢而已,別哭了。”
“劉詢,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夢見有人讓我朝你身上潑黑狗血,我……我對不起你。”許安暖說不出來了。
“如果再給暖暖一次機會,暖暖會朝我潑黑狗血嗎?”劉詢輕聲問道。
許安暖拚命搖頭,“不,不要,我不要你出事。”
“嗯,那是在鳳凰山上發生的事。那次你將黑狗血潑到林景希身上,我受了傷,林景希魂飛魄散了。”劉詢說道。
許安暖驚地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是說,這不是夢,我真的朝你潑過黑狗血?”
“嗯。”劉詢點點頭。
“劉詢,我那麽對你,你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許安暖含淚道。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呀,暖暖是我最愛的女人,是我要用生命去保護的人。”劉詢親吻她的額頭,安慰道。
許安暖哭的更凶了,道:“哪怕我不愛你,你也要對我這麽好嗎?”
“我愛你,是我的事,我不會強求你對我的愛做出回應,你做你自己,順應自己的心就好。”劉詢微笑著說。
許安暖覺得心裏一陣酸楚,從來就沒有誰這麽愛她,劉詢是特別的,而她卻不愛他。
“好了,天還沒亮,再睡會兒吧。”劉詢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
許安暖點點頭,重新躺下,將臉埋進他的懷裏,不一會兒,他睡衣的領口就濕了一大片。
“暖暖……”
許安暖沒有回應,隻是小聲地抽泣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難過。
明明是自己的選擇,她明明不想跟劉詢在一起,可是在夢裏朝他潑了黑狗血,她的心卻那麽的痛。
“暖暖,別哭,我沒事,真的。”劉詢知道她心裏難受,雖然她失憶了,可是重新夢到那時的片斷,她肯定也不好過。
“劉詢,對不起。”許安暖在他懷裏小聲說。
“我不怪你,真的,無論你做出什麽的選擇和決定,我都不會怪你。”劉詢歎息一聲。
這是許安暖失憶以來,他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接觸,她就在他懷裏,緊緊抱著他的腰,哭得像個孩子。
清晨的第一縷光照進窗子,劉詢便醒了,但是他沒有動,他靜靜看著懷裏的小女人,心裏覺得很溫暖。
許安暖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八點了,她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想起昨晚的一切,她有些不好意思,隻能裝傻,裝失憶。
“你醒了,起床上班吧,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的吧,那個蛇精冒充了喬惠的男朋友鄒明,而鄒明現在下落不明,我答應喬惠幫她找鄒明的。”許安暖說道。
“鄒明死了。”劉詢平靜地說。
許安暖一驚,忙問:“怎麽死的?”
“那蛇精殺的,他辜負了喬惠,蛇精替喬惠不值,便殺了他。他去地府報道的時候,已告知死因。”劉詢說完走出了房間。
許安暖雖然早已想到,鄒明可能已經死了,沒想到,還真被蛇精給殺了。
雖然那鄒明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他卻是喬惠唯一愛過的男人啊。
吃完早餐,他們便回公司了,還是劉詢開車,到公司門口,就見到晴歡站在大槐樹底下。
雪靈見到晴歡,頓時充滿敵意,拉著墨玉就往公司裏麵走,生怕晴歡把墨玉勾走。
而許安暖見到晴歡,也是一臉不悅,估計不光是她們,所有女人見到晴歡,都會這樣吧。
晴歡太美,不光臉蛋兒美,身材也好,這樣的女人,不光讓男人心動,也讓女人嫉妒。
“君上……”晴歡笑著喊了一聲。
劉詢抬起頭看著晴歡,劍眉一揚,“晴歡,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晴歡笑顏如花。
“我先進去了。”許安暖抱著雷電獸往公司大門走去。
她懷裏的雷電獸見到美女,忍不住探頭想多看幾眼,誰知這一細小的動作被許安暖發現了,她用力掐了雷電獸一下,“啊……”雷電獸痛地慘叫一聲。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一個女鬼有什麽好看的。”許安暖不高興地低吼道。
“主人,你是不是吃醋了?”雷電獸問道。
“我才沒有吃醋,我為什麽要吃醋?”許安暖不高興地問。
“你明明就是吃醋了,看見君上她說話,你不高興。”雷電獸話音剛落,又被許安暖掐了一下。
墨玉換個道袍,拿了一把木劍,來到公司門口,雪靈放了一段音樂,然後他便開始舞劍了。
許安暖則拿起手機,將墨玉舞劍拍成視頻發到了網上,視頻裏,還把公司的招牌給拍了進去。
她就不信,美男舞劍,還招不來生意。
一個上午,視頻的點擊就破了百萬,許安暖樂得合不攏嘴,這是好兆頭啊。
快到中午吃飯的時間,喬惠出現了,這次她來,臉色很不好。
“喬惠?”許安暖差點沒認出她來。
“是我,找到鄒明了嗎?”喬惠問道。
“你出什麽事了,臉色怎麽這樣?”許安暖吃驚地問。
“我回去以後,他果然來找我了,他跟我認錯,求我原諒。可他怎麽都不肯告訴我,把鄒明怎麽樣了。我趕他走,他賴著不走,他還……”喬惠說到這裏哭了起來。
“他強迫你?”許安暖看她的臉色這麽蒼白,也猜到一些。
“是,他精力旺盛,一天好幾次地纏著我,非說他一定能讓我懷上孩子,要跟我做平凡夫妻。”喬惠說到這裏,眼神空洞無神。
“你身上的陽氣都快被他吸幹了,他是妖,你是人,你們在一起做的越多,對你身體的損傷就越大,他難道不知道嗎?”墨玉激動地問,他真後悔那天沒有一劍殺了那蛇精。
“他知道,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他認為,隻要滿足了那方麵,我就不會離開他。我承認,我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可是,我的老公不能是妖怪啊。”喬惠此時非常矛盾,她享受蛇精的溫柔和愛,更享受他帶給她的魚水之歡。
可是另一方麵,她又希望,他就是鄒明,希望帶給她這些快樂的人是鄒明。
但他不是鄒明,他是蛇精,他跟她在一起,她的身體會受到傷害。
“鄒明死了,被他殺的。”許安暖平靜地說。
許安暖沒有辦法理解喬惠,鄒明死後,她和蛇精一起生活了一年,一年的時間,她都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兒嗎?
喬惠是個女人,她對自己的伴侶不可能一點兒都不了解,隻能說,她故意裝傻,選擇相信,相信鄒明真的回心轉意,好好愛她。
“死了?”喬惠一臉受挫地看著許安暖。
“他活著,是絕對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你這種表情,是舍不得他?”許安暖問。
“我……”
“那蛇精現在在哪裏?”許安暖又問。
“我今天來,就是想求你們救救他。雖然他害死了鄒明,可是我跟他畢竟生活了一年多,夫妻一場,他有難,我不能不救。”喬惠含淚道。
“怎麽回事?”墨玉忙問,雪靈也過來了,“那蛇精被更厲害的妖怪抓了?”
“上次害你們的那個巫師把他抓走了,他讓我來找你們。”喬惠說道。
墨玉冷哼一聲,道:“蛇精讓你來找我們救他,他憑什麽認為我們會救他?”
“巫師要他的元丹,巫師要害你們,你們不能讓巫師得手。”喬惠激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