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發軟的夏韻差點癱坐在地上。
幸虧旁邊的護士及時拉了一把,她隻覺得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大夫,是不是還需要詳細檢查才能下診斷?”夏韻有些艱難地說。
“當然,我們現在已經安排了相關檢查。不過根據你說的媽媽有精神病史,還是要有些心理準備。”
大夫說著,不無同情地看著夏韻蒼白的臉色。
等待結果的幾個小時裏,夏韻感覺格外煎熬,就像是被放在火爐裏烤一樣難受。
“大夫,我哥哥怎麽樣了?”滿懷期待地看著醫生,夏韻的雙手緊握在一起。
“還好,不是精神分裂症,不過以後千萬要注意,他的情緒再不能受刺激了。”
大夫對著夏韻千叮嚀萬囑咐,似乎對她的精神狀態也有些不放心。
回去後夏韻馬上給裴川打電話,讓他最近一定不要去醫院看夏霖。
“好吧,既然是為了他身體好,我也就勉為其難了。”
裴川盡管有些不滿,還是答應下來。
這幾天為了探望哥哥請了幾次假,導演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為了減少劇組損失,夏韻連著好幾周都在趕戲,全力配合所有要求。
好容易有點看空閑,既要關心哥哥,還要和裴川通話,簡直忙得昏天黑地。
就連霍奕這個名字都有很久沒出現在她的生活裏了。
眼看戲份殺青,報酬也要到賬,夏韻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但是王姐一個電話,卻把她的好心情破壞的一幹二淨。
“小韻,鼎盛娛樂想要和你簽約,已經給我打了幾次電話。”王姐聲音聽著很緊張。
“什麽?”夏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奕,他,知道嗎?”
“當然知道,是他旗下的藝術藝術總監沈玉清來找我的。”
王姐苦笑:“看來你和霍奕之間還真是剪不斷的緣分。”
思忖片刻,夏韻微微蹙眉:“你可以回複他,就說我需要考慮。鼎盛的廟太大,我怕不夠資格進門。”
“別,我還是對他說你在忙著拍戲吧!畢竟沈玉清號稱娛樂圈的伯樂,總得給幾分麵子。”
兩人商議之後決定暫時拖一下,看看鼎盛的下一步計劃再說。
夏韻想不通霍奕為什麽突然想要和自己簽約。
明知道沈可夢小氣多心,怎麽會眼看著情敵在老公的公司裏當頭牌明星?
想著她又忍不住給置頂發了個微信,鼎盛要和我簽約,你說他什麽心思?
這次回複來的相當快,裴川的語音信息裏透著不滿:“這是明擺著要和我搶人嗎?你不用理他。”
我不會答應的,你放心,霍奕隻是想讓我不開心。
夏韻很快回了一條消息,裴川也發了個表示讚同的表情和抱抱的表情包。
最近護工告訴夏韻,有時候夏霖會念叨一些人名,臉上表情也是古古怪怪的。
夏韻就讓他把那些人名記下來發給自己,略微總結後發現除了裴家的人,霍奕之外,最經常出現的就是一個叫做孟剛的。
雖然沒有管理過家裏公司的事情,夏韻還是很快想起孟剛是父親的好朋友,也是公司的骨幹高管。
夏家出事時候他正好因為患病住院,而且事後全程沒有被牽連,平安退休了。
難道夏家有什麽證據在他手裏?夏韻不明白。
隻能把一切都交給私家偵探。
“夏小姐,這個孟剛,全家人都已經移居海外,隻有他一個人還留在繡城,地址我馬上發過去。”
看了眼短信界麵,夏韻滿意地將酬勞打了過去。
“孟剛?沒有這個人!你找錯了!”開門的胖男人滿臉橫肉,叼著煙一臉不耐煩。
“可是明明寫的是甲棟三樓二室。”夏韻又看了眼手機。
“錯了,這裏是乙棟!三天兩頭有人走錯。”
砰一聲,大門被關上了。
夏韻看了眼堆滿雜物的樓道和破舊的院落,心裏滿是疑惑。
孟剛好歹也是私企高管,怎麽退休了會落魄成這樣的?還是有什麽隱藏的苦衷。
這次開門的是個年輕男人,看見夏韻頓時眼睛一亮。
“你找孟剛啊,我是他侄子,他不在這裏住了,我替他看房子。”
說話間男人就要把夏韻讓進屋。
猶豫片刻,夏韻搖搖頭,隻站在門口。
“那孟叔叔什麽時候回來,在哪裏可以找到他。”夏韻還是不死心地追問。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老頭子神神秘秘的,不讓我過問。”
“哎,老站在門口說話幹嘛?你進來我和你說清楚好不好?”
男人貪婪的目光緊盯著夏韻,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不用了。”警惕地後退兩步,夏韻還是從錢包裏拿出十幾張紙幣遞過去。
“這點錢,你先拿著,如果孟叔叔回來,你要通知我——”
男人拿錢的同時一把抓住了夏韻手腕:“錢我要!人我也要!小娘們兒還真水靈——”
說著就要把夏韻往屋裏拽,夏韻情急之下舉起手包重重砸在男人的太陽穴上。
手包上堅硬的金屬邊緣打得男人眼角破裂,鮮血立時流了下來。
夏韻急忙猛地一把推開他,轉身順著樓梯就往下跑。
男人居然在後麵窮追不舍,嘴裏凶狠地咒罵著。
夏韻心慌意亂,也顧不上看路,下樓後跑了不知道多遠,身側陡然一輛轎車停下。
“快上車。”沉穩的男聲赫然來自於霍奕。
顧不上道謝,夏韻急忙上了車。
從後窗看過去,男人滿臉鮮血的身影終於漸漸遠了。
疲憊地靠在椅背上,夏韻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疑問浮上心頭。
“霍總,你怎麽會在這裏?”
“路過。”霍奕神情淡漠,好像全然沒有把夏韻的遭遇放在心上。
看了眼配置,夏韻發現這不是霍奕平時的座駕。
車裏甚至還有幾件孩子的玩具,裝飾風格也很溫馨。
“才多久不見,你就已經墮落到在這裏找男人了?”霍奕輕飄飄的語氣倍加刻薄。
“我找過什麽男人,難道還有誰比霍總更清楚麽?”
指甲刺痛柔嫩的掌心,夏韻還是在臉上撐出嫵媚迷人的笑容:“難道霍總不是為了換口味才來這裏的?”
靠邊停了車,霍奕的手毫不留情卡住女人細膩白淨的脖頸。
“現在應該是我問你,到這裏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