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不能白花裴川的錢,夏韻還是決定找王姐多接幾個工作,什麽廣告代言通通來者不拒。

王姐明白她的心情自然不會多問。

劇組這邊加緊進度後夏韻的戲份也少了很多,她可以抓緊時間多接一些工作。

尤其是綜藝這種占用時間不多的項目,過去夏韻很不喜歡這種場合。

可是現在不得不為五鬥米折腰。

這天早上十點,夏韻趕了一夜的夜戲正在睡覺,卻被尖利的手機鈴音叫醒。

迷糊著剛接通,她就被對麵怒火中燒的吼聲嚇得清醒過來。

“夏韻!你騙我!你竟然騙我!馬上給我到醫院來!給我交代清楚!你和裴川到底怎麽回事?”

手機裏接二連三傳來物品被打碎和破裂的聲響。

跟著就是醫生護士亂作一團的聲音。

夏韻不敢耽誤,急忙從**爬起來就去換衣服。

幸好最近都住在劇組安排的酒店裏,交通也非常方便。

一路風風火火,半小時內,她就趕到了醫院。

滿地狼藉中,夏霖躺在病**氣喘籲籲,周圍都是束手無策的醫護人員。

看情形夏韻再不來,就要按照精神失常人員來處置夏霖了。

“哥,我來了,有什麽問題你就對我說吧。”

低頭撿起滾在腳邊的水杯,夏韻輕聲說。

“你們都出去!出去!”猛烈地揮舞著手臂,夏霖滿臉潮紅,眼睛也紅的可怕。

等所有人都走了,夏霖一把扯住妹妹的手臂:“我跟你說過的話你是不是不聽?還想瞞我騙我到什麽時候?”

“就當我是個純粹的傻子嗎?”隨著手臂被握緊,夏韻的臉色也痛的發白,卻還是咬著嘴唇不出聲。

“小韻!你太讓我失望了!”

一頭栽倒在枕頭上,夏霖眼睛直勾勾看著天花板,嘴裏念叨著:“這要是讓爸爸知道他最喜歡的女兒竟然和殺父仇人的家人混在一起!他在九泉之下怎麽還能安寧!”

仿佛晴天霹靂,夏韻倏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夏霖。

在關鍵時刻給她幫助,讓她渡過難關的裴川竟然是害慘了夏家的首惡元凶的家人!?

“你還騙我說隻是裴川那小子的女友!其實你是他的未婚妻!我可怎麽向爸爸交代?”

像是完全沒聽見夏韻的問話,隻顧著自己自言自語的夏霖臉色越發難看,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經過醫生及時救治,診斷出他隻是情緒受到太大刺激才會暈厥,並不是病情惡化的結果。

趁著他還沒醒過來,夏韻拉著護工詢問情況。

這才知道為了給夏霖解悶,護工給他拿了手機看,裏麵的娛樂新聞鋪天蓋地全是霍奕和沈可夢訂婚的消息。

本來看見這些夏霖的神情就不對付,但是等看見夏韻和裴川的消息他人就直接炸了。

“都怪我,我不該給夏先生看這些東西,其實裴少也是叮囑過的,都是我的疏忽。”

護工滿臉歉意,倒是讓夏韻覺得有些過不去,畢竟是自己哥哥嚇到人家。

好言安慰了幾句,跟著醫生也過來了。

科室主任說是鑒於病人的情況可能有躁鬱症的傾向,是否需要精神科聯合會診。

“那就都聽醫生的吧。”夏韻抿了抿唇,哥哥從小心高氣傲,受不了囹圄之災的打擊也是正常現象。

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夏韻去收費處交錢,才知道裴川在醫院存了五百萬,費用很富裕。

可是想到夏霖說的那些事情,夏韻心裏就像是堵了個大疙瘩那樣不舒服。

手機鈴音響了半天,卻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裴兆看了眼桌麵響個不停的手機:“看起來夏韻現在也該知道了。”

“這還不是要問你?”裴川臉色難看,護工給他電話不過半小時的光景,夏韻就已經知道了。

“無稽之談!”裴兆神色鄭重不像是在撒謊:“小川,我看是夏霖在裏麵呆的太久,腦袋出了點問題。你好好想想,當初夏家出事,裴家和夏家公司並無任何合作關係,我們裴家又拿什麽陷害夏家和夏東海?”

看了眼裴兆信誓旦旦的樣子,就知道即便這裏頭有些貓膩,裴兆也不會對自己說實話。

“如果讓我知道你和老頭子在背地裏搗鬼,就別怪我不客氣!”

丟下一句話,裴川轉身就走,那一團亂麻似的事情還沒搞清楚,他說什麽也不能輕輕放過。

不顧王姐反對,夏韻還是接了個酒局去應酬。

現在多花裴川一分錢,她心裏都很不舒服,總想著能快些賺錢才好。

這次的老板們多數比較客氣,估計是清楚她和霍奕裴川那些事。

舉手投足也就比較有分寸,無非是喝酒瞎聊,說一些有顏色的笑話,夏韻還能笑著附和。

但是酒過三巡,有人就開始不規矩。

挨著夏韻坐著是個肥頭油肚的建築公司老板,自稱姓呂,名叫呂新。

熱乎乎的手掌總是找機會貼在夏韻胳膊大腿上。

“夏小姐果真貌美如花,今天一見名不虛傳,我們多喝幾杯?”

呂新色眯,眯盯著夏韻白皙誘人的側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故意將手裏喝了一半的啤酒送過去。

“謝謝呂總好意,我們幹杯!”夏韻舉起手中的酒杯幹脆地一飲而盡,果然引起一連串的喝彩聲。

“夏小姐看看,這樣行不行。”呂新還是不死心,從手包裏麵拿出厚厚一遝粉紅色,豪氣地拍在桌子上:“就喝我手裏這一杯!”

眾人的目光全都轉向夏韻,這也算是間接的交杯酒。

看了眼桌子上厚厚的一遝,至少也有八,九萬,夏韻心裏一動,罷了,就當喝了肥豬口水。

想著她從呂新手裏結果酒杯,將那半杯啤酒涓滴不剩喝了個幹淨。

“好!太好了!多謝夏小姐賞臉!”

呂新高興得滿麵紅光,趁勢在夏韻腰間捏了一把,第二下卻被夏韻躲開了。

總歸夏韻是裴川的人,那群老板想占便宜也不敢鬧得太過。

事後夏韻在洗手間裏吐了半天,整個胃都像是要翻過來。

剛走出酒店側門,夏韻正要招手叫車,腳下卻有一個人滾過來。

圓乎乎的就像個肉球,但是鮮血淋漓,看不清麵目。

“呂新!”夏韻瞬間呆住,定定站在原地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