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眸色深暗,臉上毫無表情,低頭親自動手給夏韻解開束縛。

夏韻很想哭,卻哭不出來,眼睛裏幹幹的,她隻想笑。

可是笑出來那一刻才發現聲音比哭還難聽。

霍奕的手下都是心腹人,沒有一個人敢多看夏韻一眼,隻顧著埋頭做事,清理環境。

偏偏那手銬腳鐐竟然是特製款,霍奕手裏的鑰匙竟然打不開。

霍奕森冷的目光看向女人,宛如刮骨鋼刀,女人被嚇得哆嗦著低下頭。

“鑰匙在哪裏,說。”

“在他那裏,我手上真的沒有。”女人老老實實指了指男人。

男人卻很狡猾,竟然將鑰匙給毀壞了,滿眼憎恨盯著霍奕和夏韻。

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霍奕冷笑,示意手下將男人拖了出去,跟著就是陣陣哀嚎。

夏韻蹙眉,反感地轉開臉,她手腳還被捆著,逐漸失去知覺,隻剩下麻木不仁。

讓人去找專職的開鎖師傅,霍奕將手下全都打發出去,隻留下他們兩人在這裏。

夏韻懶得理他,雖然霍奕剛剛救了她。

可是對他,夏韻心裏此刻隻有反感和恨。

尤其是霍奕,他總是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樣子,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刺痛過夏韻的心。

霍奕強行掰起夏韻的下頜,迫使她看著自己。

夏韻眼神中滿是恨意,毫不掩飾,而她卻在霍奕的眼中看到了一點近似憐憫的溫柔?

就在她想要看清楚的時候,霍奕突然重重地吻下來。

嘴唇冰冷,生硬的動作碰痛了夏韻的牙齒,她皺著眉想要躲閃,霍奕卻不容許。

強硬地按住夏韻的脖頸,力度之大讓夏韻感覺頭暈眼花,甚至喘不過氣來。

他們都出了血,在交融著彼此血腥氣息的吻中氣喘籲籲。

“為什麽?你為什麽來救我?我不是你的免費工具嗎?”

夏韻瞪著眼睛,極力忍住眼淚,卻已經看不清霍奕的模樣。

“那我就不應該來。”霍奕淡淡開口,語氣中毫無動容。

“你就是來嘲笑我的,就是想看我出醜的樣子。”

夏韻眼淚滾滾而下,她甚至無法自己用手去擦,隻能任憑自己淚流成河。

幸好,開鎖的工人來了。

霍奕知道夏韻不想被人看見,還是脫了西裝外衣,將夏韻包裹得嚴嚴實實不讓人看見。

花了半小時時間,夏韻終於重獲自由,她的手腕已經是又紅又腫。

站起來時候,因為身體血流循環不暢,雙腿也麻木得厲害,晃晃悠悠的樣子令人心疼。

霍奕伸手想去攙扶她,卻被夏韻甩開。

“讓我回去。”夏韻聲音低沉,卻格外堅決。

霍奕看了眼手下:“找個司機,送夏小姐回去。”

夏韻知道自己如果不配合,隻怕霍奕不會那麽輕易讓自己離開。

沒有精神也沒有體力繼續和霍奕糾纏下去,夏韻邁步就往外走。

外麵果然有車在等著,司機夏韻不認識,態度倒是很恭敬。

將夏韻送到她被帶走的那條街口,就放夏韻下了車。

果然沒有太久的功夫,夏韻就看見裴川的車子出現,他跳下車的時候,神情焦急,臉色也格外蒼白。

“裴川!”夏韻踉蹌著小跑過去,腿腳都麻了,動作格外不利落。

裴川飛奔過來,一把抓住她,焦躁地上下打量:“出了什麽事?會變成這個樣子?夏韻,告訴我!!”

“我好怕!我好怕!”夏韻嗚咽著拚命搖頭,看去憔悴無辜,蒼白美麗的麵龐令人心疼。

“我們這就回家,然後讓醫生來檢查身體!”

裴川看出夏韻衣衫齊整,沒有太明顯的傷痕,多少鬆了口氣。

畢竟是雲煙會所的主人,裴川很清楚夏韻此時的心情,她肯定不想去醫院那種人多眼雜的地方,那會讓她感覺倍加羞恥。

一把抱起夏韻,裴川轉身上了車,身後跟著的一群保鏢也四下散開。

夏韻渾身發冷,人也暈暈乎乎不知所以,精神一鬆懈下來竟然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搬動檢查她的身體,夏韻想抗拒,耳邊傳來裴川溫柔的聲音。

“別動,隻是你的手腕受了傷,需要上藥。”

夏韻恍惚間拒絕著:“不要,痛!好痛!”

裴川眼中滿都是心疼,夏韻的手腕紅得發紫,一圈都腫起來了。

“打鎮靜劑吧。”裴川轉過臉去,對私家醫生揮了揮手。

夏韻安靜下來,精致的小臉上還滿是痛楚和破碎,眉頭在睡夢中都是緊蹙的。

經過詳細檢查,夏韻身上多數是軟組織損傷和挫傷,雙手的手腕有些骨裂,精神上似乎受到很大刺激。

“似乎是精神上被進行過,調,教一類的折磨。”醫生猶豫著對裴川解釋。

裴川神色陰冷,精致的眉眼越發犀利,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他剛得到夏韻失蹤的消息就已經匆匆趕來,卻還是遲到了一步。

雖然夏韻隻字未提她遭遇到的一切,但是裴川完全明白一定是非人的折磨。

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裴兆。

但是裴兆此人如果做事必然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這是他的一貫作風。

而另一個懷疑對象就是蘇婉寧。

被從酒吧裏拖出來的蘇婉寧還以為被裴川知道了她的風,流韻事,還想著撒嬌求饒。

“裴川哥哥,人家隻不過是偷偷出去玩玩,啊——”

蘇婉寧的尖叫聲被卡在喉嚨裏,裴川一臉暴怒地看著她。

蘇婉寧做夢也想不到裴川那麽陰柔美麗的容貌也會有這麽可怕的時候,頓時身體發軟,說不出話來。

“你對夏韻做了些什麽?”霍奕咄咄逼人,手上的力量跟著不斷加大。

蘇婉寧被卡得呼吸不靈,眼睛也泛白,隻能張大嘴巴呼吸,鼻子裏麵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過去裴川對她雖然也說不好上好,可她至少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對待她還是寬容溫和的。

“裴,裴川哥哥,我真的沒幹什麽。”

蘇婉寧還是心存僥幸,以為除了沈可夢沒人知道她那點小心思。

“你在網上找了兩個調,教師,對不對?後麵的事情還用我來說嗎?”

裴川對她已經是厭惡至極,一把將蘇婉寧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