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裏找了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夏韻叫了杯卡布奇諾,邊喝邊翻閱電子書。

目光不時掃過進出酒店大堂的人們,大概過了半個鍾頭,這才見到霍奕和助理出門、

怕被他們發現,夏韻特意等到他們走了一段路,這才試著跟上去、

街上攤位鱗次櫛比,人群也是摩肩接踵的,夏韻暗叫不好。

幾乎是很快她就找不到兩個人的蹤跡了,她對著地方也不熟,隻能開了手機地圖按照指引自己往回走。

走到一個夾娃娃的攤位附近,忽然一隻手從暗處伸了出來,將夏韻拽到漆黑的角落裏。

起初有一瞬間的驚訝,夏韻很快恢複了平靜,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香煙味道。

“霍總,這麽巧?”夏韻故作驚訝:“難道霍總你也喜歡這種小城市的風光過來旅遊麽?”

黑暗中看不清楚霍奕的臉,他的目光清冷依舊:“真的隻是巧合那麽簡單麽?跟了多久了?”

“隻有一小會兒。”夏韻拿不準霍奕的心情,隻好繼續裝作乖巧。

周圍實在太黑,夏韻剛試著挪動一下,身體,就好巧不巧踩到了霍奕的腳。

向來有潔癖的男人下意識低頭看去,卻對上了夏韻的眼睛。

女人的眼眸大而清澈,在黑暗中仿佛汩汩流動的泉水,哪怕是明明知道她經曆很多,缺依舊不改那種骨子裏帶來的澄澈純粹。

來不及反應,夏韻被他一把拖入懷中,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好不容易推開了男人,夏韻這才能呼吸,她隻覺得肺裏的空氣都被榨幹了,隻能大口大口喘氣。

霍奕輕笑一聲,自顧自點燃一支香煙,夏韻厭惡地揮揮手驅趕著麵前的煙氣。

“霍總不是已經膩味了我這個免費工具了嗎?”夏韻恨恨地盯著男人。

“送上門的免費工具,我為什麽不要?”對著女人白皙的臉頰吹出一口煙氣,霍奕的神色中越發透出冷淡輕薄。

一股火衝上心頭,夏韻轉身就走,她突然感到膩味迎合這個男人。

“去哪裏?”霍奕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毫不留情地擋住她的去路。

“我回酒店,明天還要拍戲。”夏韻說著就想繞開他。

“你認識路嗎?還是打算在外麵沒頭蒼蠅一樣繼續逛一晚上。”

想到自己剛才到處找路的窘態其實全都落入霍奕的視線,夏韻頓時感覺臉頰發熱。

“那就不勞霍總關心了。”夏韻徹底冷下臉來:“我又不是傻子,就不勞動霍總了。”

看出夏韻毫無留戀之意,霍奕本來帶著一絲笑意的眼底逐漸冷漠:“就這麽急著想擺脫我?”

他一把抓住夏韻的手腕,夏韻試著掙紮了兩下,毫無作用。

“明明想要擺脫我的人是你!”夏韻咬著牙怒瞪他。

男人那張俊美到無可挑剔的臉,就就算是閉著眼睛,在她心裏也能一筆一劃地描摹出來。

最後還是霍奕親自將她送回了酒店,路上兩人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甚至誰也沒說一句話。

第二天夏韻就看到霍奕的助理在前台退房,跟著他們兩個就都不見了蹤影。

接下去的拍攝行程中,夏韻再也沒有見到無論是霍奕還是那個助理的身影,這件事在她心底成了一個久久不能消散的謎團。

這段時間在外麵拍攝,夏韻的手機格外安靜,除了王姐偶爾的問候,還有醫院的繳費賬單之外,幾乎什麽都沒有。

但是她剛到踏入繡城機場,就馬上收到了一組新鮮的照片。

主人公是裴川和季欣瑜,都是一些男女擁抱的畫麵,親密曖昧。

拍攝角度似乎經過精心選擇,放大了季欣瑜楚楚可憐的麵容,還有裴川似乎憐香惜玉的眼神和動作。

不過在夏韻看來,這不過是一組再普通不過的照顧厭食症患者的照片。

“在看什麽,這麽入神?”肩膀被輕輕一拍,夏韻聞聲抬頭看去,一身休閑裝束的裴川正笑盈盈站在麵前。

“關於你的新聞,要不要看看?”夏韻笑了笑,索性將手機遞給他。

剛看了兩眼,裴川的臉色頓時陰沉:“這八成是裴兆搞的鬼,他知道我欠她姐姐的,所以這個小鬼頭我還真拿她沒辦法。”

安撫地笑了笑,夏韻從裴川手裏拿過手機:“這不怪你,畢竟她這個小丫頭怎麽鬥得過裴兆這種老油條。”

裴川冷哼一聲:“這丫頭人雖然小,心可不小,這些天翻天覆地沒少折騰。”

此時距離切近,夏韻能看出裴川眼底的黑眼圈還有殘存的憔悴痕跡。

“走吧,去吃頓好的,就當我替你接風順便賠罪。”

裴川吩咐司機開車,夏韻往窗外看了一眼,恍惚間看見一輛熟悉的卡宴轎車也從機場出口開了出來,一晃眼就不見了。

這些天忙於拍戲,夏韻就連當地美食都沒機會品嚐,好容易晚上去美食街走一趟還被霍奕抓個正著。自然這些她都不會對裴川提起。

像是為了彌補夏韻看見那些照片的不快,裴川特意按照夏韻平時的口味點了一大桌子菜。

“不會吧,這就算是給我賠禮道歉?”夏韻故作驚訝,裴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

“也說不上是道歉吧,就是我心裏確實有些過不去。”裴川坦白道。

“那就講講你和季欣妍的事情好不好?我還從沒有聽你提起過。”

夏韻認真地看著他,眼中流露出一絲單純的好奇。

略微猶豫了一下,從來玩世不恭的裴川眼底少有地帶出一絲惆悵和無奈。

“那都是在開煙雲會所之前了,當時我在外麵讀書,因為我老爸的正房擠兌我媽,導致我和家裏鬧得很不愉快,家裏一生氣就斷了我的學費和生活費。”

“裴兆沒有管你嗎?”夏韻不誤好奇地問道。

“沒有,他當時在讀博士,而且他才是正房的親子,我也沒想到過對他求救什麽的。”

對於裴兆,夏韻發現裴川總是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似乎有很多事情他不願意提起。

“當時我在一家夜店打工,後來就遇見了季欣妍,她當時是個學生,因為家境不好,就在夜店裏跳舞謀生,對了,就是鋼管舞。”

想到裴川選擇煙雲會所雇員的條件,夏韻這才恍然明白過來。